在佑介問出這句話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兩者的區别,甚至覺得“以宇智波族人的名義參與交流”,就已經撇清了和木葉村的關系。
但當佑介把“優先權”擺在桌面上時,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以“宇智波一族”爲優先,那麽,他所做的一切,和父親有什麽區别?
父親不也是不滿意宇智波一族在木葉所面對的不公嗎?
在父親的心底,他一直認爲他先是宇智波的族人,之後才是木葉村民。
但自己呢?
木葉村高于一切?但族人又怎麽辦?
尤其,佐助也是族人之一。
他真的能爲了村人放棄佐助?
佑介擦了擦手上的油漬,又向靜音要了杯水。
他沒想過這個問題能難得住鼬,但現在看來,鼬似乎對自己的信念不那麽明确。
如果是宇智波帶土,他肯定會說“野原琳”。其他人愛死不死,關他什麽事?
“我……”鼬深吸一口氣,“我既屬于宇智波一族,又屬于木葉村。如果隻選擇一個,我可能也不會這麽糾結。但是,我會從結果來判斷該如何選擇。比如此刻,我是以一名宇智波族人的身份與你交談,所涉及木葉村的内容,我一概不會洩露。同樣,如果事情的結果對木葉村以及宇智波一族有利,無論用什麽樣的手段,我都會盡力實現。所以,在這一刻,你盡可以相信我。”
“我上一次聽到這麽有道理的話,還是在上一次。”佑介笑道。
“诶?”鼬愣了一下,想通之後臉上火熱。
佑介言外之意,他說了一堆廢話。
“我聽說霧隐村之所以通緝你,和‘宇智波斑’有關。暫且不論這個身份是真是假,但他曾經屬于宇智波一族應該沒錯。如果你能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願意以個人身份,幫你應對霧隐村的危機,甚至爲此獻上生命也在所不惜。”
“但你終究是‘木葉忍者’。”
“那就讓我不屬于‘木葉忍者’。我說過,我隻在乎結果。能找到佐助、解決宇智波一族的困局,我不在乎自己是什麽身份,哪怕是叛忍也無所謂。”鼬說道。
佑介眉頭揚起,怎麽又是選擇“叛忍”這條路!?你就不能再多想象其他辦法?比如把止水的眼睛給我之類的?
當然,鼬選擇成爲叛忍,對佑介利大于弊,但對“宇智波一族”來說,卻未必是如此。
“你在胡說什麽!?”綱手拍着桌子,怒瞪鼬。
靜音同樣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鼬。
等等,這是她不用花錢就能看到的内容嗎?
也太刺激了吧?
“我是認真的。無論是佐助被抓走,還是宇智波一族與木葉村之間的矛盾,隻要能解決其中的一件事,我認爲成爲‘叛忍’都是值得的。”
“他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你就這麽信任他?”綱手指着佑介。
佑介不滿意了,他雖然是叛忍,但可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沒錯,這是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按理來說,我應該更相信木葉。但是,靜音失蹤了這麽久,不還是被他救下的?這是因爲你的存在,所以木葉上下出動了很多人力,甚至把各大家族都搜了一遍,但是,佐助隻是宇智波一族的孩子,而宇智波一族又和木葉的高層不和。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找到佐助的概率有多大?”
綱手啞言。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個概率真的低得可憐。
“而且,有時候努力是沒用的。我不在乎用的是正道,還是邪道,隻要能找到佐助,我不在乎。”
綱手長歎一口氣,她明白鼬的想法。
設身處地,她如果是鼬,可供選擇的選項也不多。
沒錯,她可以再請火影幫着調查佐助的去向,但是,有三個難題。
其一,找人很消耗人力和财力,木葉村是否願意長期把資源花在尋找佐助的身上。
其二,以目前木葉村高層與宇智波一族的關系,他們是真心向找到佐助,還是僅僅做個樣子?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哪怕火影表現出積極的态度,但是否真的能找到佐助?
“有時候努力是沒用的”,鼬應該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行,等你成爲叛忍。你想知道什麽,我就告訴你什麽。”佑介笑道。
“那可不行。”鼬搖頭,“我成爲叛忍後,你如果說你也不知道,那我豈不是白費力氣了。所以,還是先收一點‘好處費’。”
佑介認真想了想,鼬的條件貌似也沒問題,“那我就把我的猜測告訴你。至于說,囚禁靜音的人,就暫時不說了。”
綱手攥碎了酒杯,“你是在針對我?”
“當然不是。猜測不需要負責任,你們愛信不信,而且這個人和木葉村的關系也不大,且就算木葉村知道,也沒什麽。但是囚禁靜音的人,我确定知道他的身份,且是木葉村内部的人。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木葉村。”佑介說道。
“……”綱手眉頭緊鎖。
說到底,還是她的籌碼不夠硬。
“請說。”鼬說道。
“擄走佐助的人,可能是大蛇丸。”佑介回答。
簡單的一句話,讓綱手和鼬都感到了驚訝,但很快,兩個人就想通了其中的緣由。
大蛇丸把死亡森林的事搞得這麽引人注目,就是爲了吸引人的目光,自己再趁機偷襲佐助。
從邏輯上說,确實說得通,但……
“他爲什麽要對佐助動手?佐助還是個孩子。”綱手不解道。
“最初,我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因,後來,我仔細思考,總算想通其中的緣由。這就像下将棋,不能隻看一步,而要看接下來的幾步。如果你能理解大蛇丸這麽做的原因,你也就能理清頭緒了。大蛇丸一直在研究轉生術,大緻理論是通過精神轉移到容器上,借此來實現永生。說起來,我之所以沒死,也是因爲他打算将我定爲其中一個容器。”
“那麽說,佐助也是……”綱手小聲說道。
鼬緊攥拳頭,“不可原諒,他到底在哪兒?我要殺了他!”
“不急。首先,這個忍術還沒有真正意義上完成,其次,佐助也不是他的最終目的。畢竟,現在的佐助連寫輪眼都沒開,他也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到他身上。如果我猜得沒錯,他的目标應該是你,宇智波鼬。”佑介說道。
如果說“大蛇丸擄走佐助”,綱手和鼬還能理解,但佑介的最後一句話,讓兩個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