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響起各種嘈雜的聲音,讓她很難安靜地休息。
她很累了,需要休息。
“呦,您醒了?”
身邊傳來的聲音将秋元璃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你是……”
秋元璃盯着對方,一身的白大褂,同時帶着口罩,手裏端着一個鐵質的盤子,上面擺滿了各種醫用道具和藥劑。
“我是一名醫療忍者。”白大褂說道。
“這裏是……”
“醫療班。你被送來的時候,身體狀況很糟糕。手骨、肋骨,多處骨折,據說内髒也受到損傷。”白大褂說道。
“那……我……”秋元璃擡起胳膊,又握了握拳頭,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響,“好像沒事。”
“你被寺内佑介前輩救了。”白大褂笑道。
“他?救我?”秋元璃詫異道。
“沒錯。說實話,他在醫療忍術上的造詣,連下村班長都贊不絕口,隻是爲了更重要的事,才不得不暫時離開醫療班,參加七人衆的選拔。”
秋元璃聽到“七人衆選拔”,一股失落的心情湧上心頭。
她既然被下村修作救了回來,那說明她已經輸掉了比賽。
欠下的錢也好,給母親治病也好,全部都泡湯了。
“其實,你的傷我們也能治。但他執意要親自操刀,說你是家裏的頂梁柱,要盡快恢複傷勢。花了3個小時,才治療好了你的傷勢。”白大褂說道。
“他爲什麽要參加七人衆選拔?”秋元璃問道。
“爲了醫療班……你看,現在醫療忍者已經沒多少人了,再這樣發展下去,再發生比較大的戰事,傷者很可能不是死于疾病或者傷勢,而是死于沒有醫生給予治療。寺内前輩如果能成爲七人衆,可以讓更多人注意到我們的存在……或許,那個時候,會有更多人覺得成爲醫療忍者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從而成爲我們中的一員。”
秋元璃看着眼睛眯起的白大褂,内心之中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每個人都不容易……
秋元璃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去的,隻知道身體充滿了疲倦感。
縱然傷勢比預想中的要輕,但不修養個兩三天,應該沒辦法緩解。
對她而言,唯一的好消息即是沒有打擾她——如果她真的接受了暗部的條件,估計暗部的人會找她算賬吧?
懷着沉悶的心情,秋元璃返回的家中,正要推門,卻聽到屋裏傳來了說話聲,聲音時大時小。
母親重病在身,不會這麽有氣力,也太還小,正是耍鬧的年紀,他是有可能,但他和誰在說話呢?
暗部!?
這群混蛋!!
秋元璃拔出忍刀,一腳踹開了房門,“我都已經拒絕了你們,别再打擾我的家人!”
屋内的三個人齊刷刷地看着秋元璃。
“我就說,我姐回來之後,就會咋咋呼呼。”也太笑指着秋元璃。
秋元璃怒瞪也太一眼,卻發現與也太說話的人竟然是佑介,與此同時,他的母親也坐直身體,笑看着她。
這……發生了什麽事?
“母親,您……”
“你的朋友專程過來,給我看了病,現在好多了。”母親也終于露出了笑臉。
秋元璃眨巴眼睛,一頭霧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抱歉,沒有和你打招呼,我擅自過來。”佑介站起了身,“我自己也缺錢,所以,沒辦法幫你把債還上。不過,我再怎麽摸魚,也是一名醫療忍者,治療一些傷病不在話下。阿姨後續需要服用的藥劑,以及你所需要的藥劑,我都寫在紙上,都是不貴的草藥,應該很快會康複。”
原來是這樣。
秋元璃總算清楚了緣由。
“你也要加油。我聽其他的醫療忍者說了你的目标,爲了醫療班,你也在努力,加油……”秋元璃覺得很夢幻,明明在七個小時之前,兩人還在爲了一個晉級名額而大打出手,現在卻能心平氣和地交流。
诶?爲了醫療班?
咳咳……貌似是一個美好的誤會。
不過,殊途同歸,佑介也默認了醫療忍者的說法。
“姐姐,你今天和大哥哥的比賽很精彩。”也太笑着說道。
“你懂什麽……咦,你看比賽了?”秋元璃驚訝道。
現在的比賽門票一票難求,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一位老爺爺帶我從後門進去的,就這樣用魚鈎勾住窗戶,‘呼’的一聲,就進去了。”也太甩着胳膊,向秋元璃做演示。
老爺爺?魚竿?該不會是三代吧?
佑介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老爺爺長什麽樣?”佑介問道。
“身材消瘦,頭發花白,總是眯着眼睛,扛着魚竿。”也太張開手臂,“但是動作卻很麻利。”
就是他了……
佑介感到頭痛,對着三個人說道:“我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對了,别忘了按時服藥。”
“大哥哥,你以後還會來嗎?”也太問道。
“應該……會吧?”
畢竟大家都在霧隐村,總有見面的時候。
佑介心中暗想,與三人告别之後匆匆離開。
也太走到秋元璃的身邊,看着有些失神的姐姐,用手肘通了下她的胳膊,“姐,我都已經給你安排好了。”
“啊?”秋元璃被吓了一跳,“什麽安排好了?”
“啧,你想,他如果以後還來,你就有機會進一步接觸……”
“他?就随口說一句,你還當真了。”秋元璃白了眼弟弟,心中确實爲沒能留下佑介吃飯而感到失落。
“那就直接問他,‘當初不是說好了要來的嗎’,肯定能把他再拉過來。”也太得意洋洋。
“就你‘人小鬼大’,鬼點子多。”秋元璃白了眼也太。
也太皺了鼻子,沖着秋元璃做了個鬼臉。
……
佑介在知道三代進入霧隐村後,也沒了吃飯的心情,幾乎轉了大半個村子,才在一個長在角落的樹上找到了三代。
“你幹嘛呢?”佑介仰着頭,看着三代。
雖然三代年紀大了,但人可不傻,如果不是佑介視力好,這裏稍微有些燈光,他還真發現不了三代。
三代見是佑介,朝着他豎起食指,讓他靜音,“小聲點,有人在找我。”
“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章魚燒。”
“在哪兒弄得?”佑介詫異道。
“在攤子上拿的,他們找我要錢,我上哪兒有錢?”三代理直氣壯地就一個章魚丸塞進嘴裏。
佑介揉着額頭,無奈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