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階段,公布的對陣表與很多比賽的淘汰賽類似,隻要定下第一輪的對陣,第二輪的選手就是另一個小組的勝者。剩餘25人中,再除掉總耗時最長的選手,隻剩下24人。
第二階段與第一階段類似,24名選手重新排出對陣表。但對陣排布也有講究,會根據比賽時長排序,原則上,用時最短的前6個人會被列爲種子選手,不會在這一階段的兩輪比賽中相遇。
第三輪是由抽簽确定,六個人比賽一輪,決出三個優勝者,即爲七人衆剩餘的名額。
從理論上說,如果六名種子選手的實力夠強,是有機會全部晉級最後一輪的。
因此,佑介在比賽結束之後,就已經知道了他的對手是誰。
隻是那個時候,他在醫療隊幫忙,沒有看到那一場比賽。
當佑介找到正在訓練場練習的再不斬時,再不斬差點将佑介踢出去。
比賽的時候在忙醫療班的事,現在着急了!?
但佑介也有反駁的理由。
“她比賽時間多長?”
“一分鍾。”
“那就對了。你覺得這一分鍾,我能看出什麽?最多也就知道她是不是用了全力,但手裏還有多少底牌,全然不知。真正了解一名對手,至少要有2個小時的接觸才行。”
“反正,我可提醒你。你在第一輪耗時5分鍾,這個時間不是最後一名,但也不在前十之列。萬一,你在第二階段與我分到一個小區,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佑介有點尴尬,第一輪玩的有點過,浪費了點兒時間,使用的都是常規忍術,體術也沒跟上。這些他都是有意而爲之,因爲表現的太強勢,會被井川武重點關照。
他的目标又不是圖爽,而是要笑到最後。
“放心,我也不會。”佑介說道。
再不斬以爲佑介在鬥嘴,也沒往心裏去。
“你看過死者身上的切口嗎?”再不斬問道。
“切口?”佑介神色僵硬。
他隻聽過死者身上的“傷口”,“切口”确實聽得不多。
當然,這也可能與他屍體見得少有關。畢竟戰場上的死人,基本是就地刨坑,而他雖然是醫療忍者,其實,待在醫療班的時間也不夠長。
“嗯。頭差點被砍下來。當然,這還不是最關鍵的。你知道死者身上的傷口有什麽特點嗎?”
佑介搖頭。
“全部在關節處,且挑斷了關節。這一點很重要。”再不斬提醒道。
“這我清楚。”佑介點頭,“這意味着兩個人的實力差距很大。”
再不斬尬住了,他完全不是這個意思,但他又沒辦法反駁。
可不就兩人實力差距大嗎?否則,也不會被挑斷關節。
“我是說,她很清楚關節是身體的薄弱點。懂嗎?”
佑介再次點頭,“我也清楚。”
他再怎麽摸魚,但也是一名醫療忍者,必須清楚人體的骨骼和内髒的排布,否則手術都沒辦法做。
不要說肘部這樣的大關節,就連類似拇指的小關節,他都很清楚。
在人體結構方面,他是專業的。
再不斬眉頭跳了兩下——他沒有眉毛,但正因爲這樣,皮膚和肌肉跳動起來才格外明顯。
真是說不過佑介,更讓再不斬無奈的是,佑介說的也沒錯。
殺人隻需要捅一刀,怎麽和醫療忍者比誰更了解人體結構?
“你說,你是不是杠我?”再不斬反問道。
“我不敢。”
佑介一臉嫌棄地看着再不斬,沒想到你好這口。
不……
從他和白的關系推斷,并不能排除這種可能的存在。
我真傻……
佑介随即露出了排斥且理解的目光,氣得再不斬差點磨刀霍霍。
這家夥怎麽這麽讨厭!?
“你是故意的嗎?”再不斬反問。
“呃……你繼續說吧。”佑介隻是陳述事實,但貌似是在和再不斬跨服聊天。
再不斬深吸一口氣,平複煩躁的情緒。
“與這樣的對手厮殺,忍術就變得不那麽重要。别這樣看我,對于第一次遇到這種對手的忍者而言,會非常不适應,因爲在沒有辦法快速結印的狀态下,他們會被完全壓制,并在一次失誤之後,被對方解決掉。所以,能否适應這種類型的對手,就變成了比賽成敗的關鍵。”
話音剛落,再不斬便揮出了長刀。
本意是想讓佑介感受一下忍刀的速度,卻不料佑介用苦無接了下來,而且毫不費力。
這他能忍?
于是,再不斬接二連三的發動攻勢,想要将剛才憋在心裏的怒火全部發洩出來,但每一次攻擊都被佑介擋了下來。
嘿,小樣,不信治不了你。
再不斬有些上頭,一連十幾回合,完全攻不破佑介的防線,便也用上了全力。
水卷長刃,長刀猶如一條水龍,沖向佑介。
佑介閃身躲過,再不斬近身到他的面前,正要繼續攻擊,他張開口,一團水流從口中噴出。
再不斬躲閃不及,被噴了一身。
“有意思嗎?”再不斬擦了把臉。
本以爲是高傷害的忍術,誰知就是單純地吐吐水。
“本來挺沒意思,現在,有點意思了。”佑介揉了下肩膀,從訓練場的刀具箱中挑了把忍刀,“真正的比試,現在才開始。”
之前一直和三代對練,發起瘋來的三代完全不考慮輕重手,進攻就像狂風暴雨一樣,想還手根本沒機會,他一直處于被動反擊狀态。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水平不錯的家夥和自己對練,佑介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很好。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再不斬心裏也握着一團火氣,聽到佑介這麽說,也露出了笑容。
……
這兩日,秋元璃一直在思考暗部想要與她商量的事。
220萬兩的債務不算少,哪怕是做S級的任務,也要六七個。
倒不是S級任務不值錢,而是以她目前的身份,就算有相應的實力,也很難從正規渠道接到大量的S級任務。
換言之,她拿的是“外包”的錢。
而既然是S級任務,便不可能那麽輕松,做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意,稍有不慎,性命都沒了。
當然,生命屬于父母,沒了也沒什麽好遺憾的,但是病重的母親怎麽辦?弟弟又怎麽辦?
秋元璃揉着額頭,眉頭鎖起,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到她的身上,她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内心也有了一個愈發清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