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影的辦公室隻剩下矢倉和佑介2個人。
佑介瞬間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确。
兩個人在一間房間裏,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寺内佑介……”枸橘矢倉看向佑介的眼神滿是欣賞,“你做的不錯。”
“不,我做的還不夠。沒有把秋水前輩帶回來。”
既然霧隐村的高層選擇将秋水列爲“英雄”,那麽,佑介也準備順水推舟。
當然,戲要做全,佑介努力想要擠下幾滴眼淚,可惜沒能成功。
“好了,這裏隻有你和我。有些事沒必要遮掩。你也好,照美冥也好,都是虛僞的人。秋水明明差點殺了你們,你們卻當做沒有發生,你們真的能接受?”枸橘矢倉笑道。
佑介沒想到矢倉這麽直接,毫不猶豫地撕掉了擋在兩人面前的“擋闆”。
霧隐村其他忍者或許不清楚秋水的所作所爲,但是矢倉是水影,了解秋葉之死的手段不要太多。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看來矢倉并不知道這個道理。
“沒辦法,我把實情告訴你,你能主持公道,并将真相公之于衆嗎?”
“不能。”矢倉毫不猶豫地說道。
佑介對矢倉的回答,毫不意外。
坐在水影的位置,矢倉考慮的不是對與錯,而是如何保持霧隐村的穩定。
尤其,他剛接手霧隐村沒多久,就更需要部長級别的忍者支持。
一方是兩個沒通過畢業考的新忍者,另一方是暗部的副部長,隻要腦子沒壞,都知道該怎麽做。
更何況,他也沒準備把佑介兩人怎麽樣。
“那……您準備怎麽處置我?”佑介反問道。
“爲什麽要處置?”矢倉搖頭,拉開抽屜,取出一個頭帶,“你在整個任務中的表現非常不錯,完全看不出你還是一名沒有通過畢業考試的考生。所以,恭喜你,從今天起,你就是一名正式忍者了。”
矢倉站起身,來到佑介面前,仰起頭親自爲佑介戴上頭帶。
“我的榮幸。”佑介微微低頭。
“這是你應得的。如果你還想要其他的獎勵,盡可以提。金錢?美女?休假?還是說忍術?”
金錢?
對忍者來說,金錢是相當重要的。就連曉組織,也會爲缺錢而發愁。
佑介當然也是如此。
但是,他能要多少錢?
一萬兩,太少;幾十萬兩?村子不見得願意給。
美女?
咳咳……霧隐村年輕一批的忍者中,有比照美冥還好看的嗎?
再說,以後有機會,他也想去外面走走,至少目睹一眼綱手的風采。
至于說忍術……
這個……他還真想要,但不見得矢倉願意給:你一個醫療忍者,要A級水遁術幹嘛?什麽?還想要秘傳?你先去樹下冷靜一下……
“咳咳,水影大人。我是一個樸實無華的人,對錢的需求不多,而且,任務的賞金已經很多了。到賬之後,暫時不怎麽缺錢。”
不管怎麽樣,先把S級任務的賞金砸實了,這是他應得的。順便催一下矢倉,活都幹完了,賞金該發了吧?
S級的任務,怎麽說也要有幾千萬兩吧?
他要求不高,給個十萬兩就行,先把溫飽問題解決了。
矢倉點頭,覺得佑介的要求也不多,正要答應下來,又聽佑介說道:“如果非要給我什麽獎勵,我希望以後有機會參與更多的外出任務。”
“诶?”
矢倉眨巴眼睛,合着任務的賞金不算在獎勵裏啊?
看着佑介一臉虔誠的表情,矢倉實在忍不住,一腳将矢倉“踢”出了辦公室。
守在門外的下村見佑介出來了,上去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佑介攤開手,一臉無奈。
還能有什麽事?被趕出來了呗。
下村推門進來,小心留意矢倉的神色,見一切正常,才放下了心,詢問道:“水影大人,佑介的那篇論文,您覺得能過嗎?”
“論文沒什麽問題,但霧隐村和木葉村終究不一樣,生搬硬套效果不見得好。”矢倉說道。
下村急了。
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這麽多年來,他也想對醫療部進行改革,佑介所寫的内容,也正是他一支想要推行的。
問題在于,他一直不敢直面矛盾。
現在,寺内佑介擋在前面,他當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一旦得到水影認可,醫療班就有可能得到擴充,再過個十幾二十年,甚至有概率會變成醫療部。
這相當于醫療忍者的分支,在他手中發揚光大。
同時,佑介在“追殺桂丸”中的表現,也相當于印證了論文的價值。
因此,從各個方面來說,這都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可是,十多年前,木葉村也……”
矢倉揮手,打斷了下村的話。
“得到我的認同沒用,你要說服其他部門才行。你也不希望我變成另一個他吧?”矢倉視線上移,落到挂在牆上的一副半身畫上——三代水影眼睛眯起,不怒自威。
下村低着頭,沒有再出聲。
“明天,你就多操點心,争取說服他們。下午,井川泰的葬禮,别忘了去。”矢倉提醒道。
下村默默地點頭。
……
霧隐村有專門的墓地,用來埋葬死去的忍者,隻是不同的忍者,葬禮也有差别。
上午才埋葬的那名感應忍者,隻有寥寥幾人。
佑介送了一束花,看到痛哭的家人,内心複雜。
到了下午,又是另一番景象,家族的人洋洋灑灑也有幾十号人,清一色的黑色喪服,很難不成爲墓地的焦點。
身爲水影的矢倉親自過來,爲井川泰送别,給足了井川家面子。
按照其他葬禮的程序,作爲與井川泰最後合作的人,佑介是要發表感想,以證明井川泰的光輝事迹。
好在井川泰的家人也知道他生前拿得出手戰績并不多,便沒有多此一舉,隻是讓矢倉做了簡短的發言。
不過,佑介還是站在了前排,連摸魚的機會都不給,硬着頭皮看完了從擡棺到下葬,再到封土的全過程。
直到葬禮結束,佑介這才長出一口氣。
這段的時間,真的無比難熬。
佑介轉過身,正準備随着人流離開,身着喪服的井川家從他的身邊經過,領頭的是一名年紀四十歲開外的中年人,面無表情,臉上卻挂着淚珠。
井川武!
佑介心中一驚。
在整個葬禮上,井川武乖巧地站在矢倉的身邊,沒有任何喧嘩奪主的意味。
井川武也像是注意到了佑介,怒瞪他一眼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人流中。
佑介額頭冒出冷汗。
井川武的身上所迸發出的威壓,有一瞬間讓他感到窒息。
不夠,一定要變得更強。
佑介緊緊握着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