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二柱的影子,非常快的動了一下!
那樣子,就好像一個人在晃了晃腦袋一樣。
我顫抖着雙腿剛走到廁所門口,陰婆婆正好從裏面走了出來。
她見狀語氣不善的說:“你小子,想幹嘛?”
我也不管她是不是誤會了,慘白着臉說:“婆婆,他……他的影子動了一下。”
陰婆婆一聽立刻快步走到大廳門口看。
然而這時候二柱的影子,卻平平靜靜的沒了任何動靜。
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磕巴着說:“婆婆……我沒騙你啊,他的影子剛才真動了。”
“我知道我知道,真是人老不中用了。”陰婆婆陰沉着臉說:“算了半天,結果還是少算了一步啊!我的錯啊!”
我膽顫的問她這是什麽意思?
她哎了一聲說:“二柱的死是來探路的,後面将要發生的事兒更加嚴重,或許……你真的可能會慘死了。”
這話說的讓我腦子嗡的一聲,直接坐在了地上傻了。
慘死??
提心吊膽了這麽多天,我……我就要死了?
陰婆婆攙扶了我一下說:“先别怕,我會盡力幫你的,不過想要活命,有件事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這時候和性命相比,就是讓我揮刀自宮我都敢做。
于是我抓着她的胳膊,帶着哭聲問是什麽。
不過她沒有明說,隻說等二柱父母拿了狗血回來以後再說。
我隻好低頭坐在地上,雙腿跟多動症一樣抖個不停,腦子裏不停的回想着她說的話。
慘死,我就要慘死了?
……
時間一分分過去,本來就漆黑的天越發的黑起來。
我下意識的擡頭一看,忽然發現今天的夜空黑雲密布,竟然看不到一顆星星。
而月亮也散發着一股朦胧的紅暈,慢慢被一層層黑雲吞噬。
似乎一切都預示着什麽。
正在我等得焦急不安不耐煩的時候,二柱的父母終于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
同時手裏還端着一大盆冒着熱氣的狗血。
陰婆婆見狀二話不說命令:“潑!全部潑在二柱身上!”
二柱的父母一下愣住了沒有行動。
“快潑!你們難道想死嗎?”陰婆婆又冷着說了一遍。
倆人對視一眼,這才哭喪着臉走進大廳裏,極其不情願的把狗血倒了下去。
沒一會工夫,二柱整個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本來就夠恐怖的他,現在更是讓人看的不寒而栗。
等潑完之後,陰婆婆又問他們現在幾點了。
二柱他爹看了一眼手表,哽咽着說已經十點半了。
陰婆婆語氣陰沉的說:“十二點之前,必須把二柱的屍體埋在特定的地方,不然後患無窮。”
“可是,可是我們還沒準備好墓地啊。”二柱娘哭泣的說着。
“不用準備,這事也用不到你們。”陰婆婆說着就看向了我:“這件事還得你來辦,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選擇了。”
我被她說的心一下懸了起來,咽了口吐沫問選擇什麽?
二柱的父母也一臉迷惑的看着我。
陰婆婆一字字的說:“想活下去,你必須背着二柱的屍體,把他埋到你朋友的墓裏面去!”
卧槽!!
他一說完我整個人更癱了,讓我大半夜背着一個死人……還去後山?
這叫想活下去?
這他媽分明就是直接往死裏趕啊!
我顫抖着聲音說:“我……自己去?你,你别開玩笑了。”
“對,必須你親自來,這是唯一的辦法了。”陰婆婆歎着氣說:“如果你能第一時間,把傍晚撞到二柱的事兒告訴我,也不至于這樣了。”
她剛說完,二柱娘就哭着說你……你下午碰到俺兒子了?
我現在整個人處于一種極度恐怖中,根本不會理她,而是陰婆婆把那件事告訴了他們。
他倆聽完,頓時被吓得都不哭了。
而是眼裏帶着恐懼,看着大廳裏的二柱徹底呆住了。
陰婆婆不去理會他倆,帶着焦急的語氣低聲對我說:“孩子,這件事你必須得辦,如果十二點之前不能把他埋了。村子遭殃倒是無所謂,關鍵是不出一天你會死的很慘很慘,我都沒任何辦法保護你。”
我一個激靈從恐懼中回過神,無助的看着她想說啥卻啥也說不出來。
死?我絕對不想死!
可讓我一個人背着屍體去後山,我更不敢啊!
過了很久,我才絕望的問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還有,爲什麽一定要背着?
陰婆婆搖了搖頭:“沒有,隻能背着!我知道你怕,可現在不是你害怕的時候,你放心,我會盡最大的可能助你。”
說着,她就從兜裏掏出一根黑乎乎的東西。
然後再我臉上左畫右畫,也不知道畫了些什麽。
等畫完了,她又拿出一塊紅布,緊緊地綁在了我左手腕上。
“這兩樣東西可以保證你不會被一些孤魂野鬼纏住,也能起到鎮邪作用,現在還不是頭七最厲害的階段,還是沒什麽大問題的。”陰婆婆盡可能的安慰着我。
她雖然說得不錯,可我卻完全沒心思聽進去,隻是呆坐在地上大腦害怕的一片空白。
陰婆婆也不再催促,默默的站在一邊等待。
二柱父母也愣愣的站在一邊,驚恐的不知所措。
……
就這樣很快到了十一點種,陰婆婆終于忍受不住了。
她焦急的對我說:“你還有一分鍾的考慮時間,是想橫死,還是搏一搏自己看着辦吧。”
這時二柱的娘膽怯的說:“大娘,我們……我們陪他去吧,畢竟那是我們的兒子啊。”
“不行!這件事必須他一個人完成。”陰婆婆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聽着他們的話,我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做了決定。
人類害怕恐懼和未知,但更怕的則是死亡。
我也一樣。
所以我咬着牙說:“婆婆,我背!”
陰婆婆聽聞也不廢話,立刻指揮他倆說:“快,把二柱弄到他背上。”
二柱的父母一邊恐懼着,一邊哀傷的把滿身狗血的二柱架到了我背上。
哪知他一上來,我頓時就覺得仿佛一塊巨石壓在了身上。
雙腿一彎直接跪在了地上。
眼看就要承受不住了,這時陰婆婆不知道把一個什麽東西塞進了二柱的嘴裏。
緊接着我就感覺那股壓力消失不見了。
弄好以後,陰婆婆鄭重的囑咐我說:“孩子記住,一路上不管遇到什麽也别回應也别回頭,如果手腕上的紅布突然掉了,就什麽也别管了趕緊朝着我家跑,如果跑不掉的話……”
她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我趕緊驚恐的問那怎麽辦?
陰婆婆深深歎了口氣說:“那就,把自己的雙眼挖了,這樣還能撿回一條命。”
這句話就如一把刀砍在了我的腦袋上,将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直接毀滅。
自挖雙眼??
這他媽的……這他媽和讓我自殺有什麽區别?!
我再也受不了了,剛想把二柱推下來不幹了,陰婆婆卻突然靠在我耳邊極其小聲的說了一句話。
她說:照我說的去做,二柱的父母有些古怪,這樣做也是一個脫身之計。不用真把他埋在你朋友的墓裏,隻需要埋在山下就行,後面的我會去辦。
我聽聞頓時驚愕不已,急忙看了一眼二柱的父母。
倆人還是那樣又恐怖又哀傷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哪裏古怪啊。
這是怎麽回事?
我疑惑的剛想問陰婆婆,她卻恢複剛才的樣子催我趕緊行動。
說過了十二點一切就都遲了。
現在是我騎虎難下退無可退,隻好緊張的深呼吸了幾下。
然後跟上刑場一樣,邁着發抖的步子,背着二柱的屍體一步步踏出了二柱的家門。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