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件事兒,我也忘了再問她别的問題。
倆人沉默了好半天,她才有氣無力的說:“很多事情你終究都會知道的,要走要留就随便你吧。”
我擦着額頭上豆大的冷汗,心裏也糾結了起來。
說實話經過這麽一弄,我對她還真有點不相信了,畢竟這個鬼地方的人和事都太反常。
我真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了。
但轉念一下,不相信她吧,我自己又沒任何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境。
唉……真特麽頭大!
如果馮叔在就好了,至少現在我還是相信他的。
糾結了半天,我忽然想到了她說的那個趙二狗。
那是誰?
又是怎麽碰巧找到我的?
既然是他救了我,那他會不會知道點什麽事兒呢?
想着想着,最後我心裏有了主意。
于是我醞釀了一下說:“婆婆,我……我相信你的,你别誤會啊。”
陰婆婆沉默着沒有回應。
氣氛一時有些尴尬,我厚着臉皮又說:“那個,我想先出去吃點飯,婆婆你要吃點啥?我給你帶回來。”
說吃飯不假,畢竟一天一夜水米未進實在扛不住了。
但更主要的是趁着這個借口,準備去找趙二狗了解一下情況。
或者,有可能的話就趕緊逃離臨古村。
陰婆婆應該是看透我的心思了,她幽幽的說:“經過昨天晚上的事兒,你那朋友的怨氣徹底散不掉了,回墳夜後頭七來。今天晚上一切就會開始了,不想橫死晚上就别亂跑,最好找個道觀住下或者來我這裏,唉,去吧。”
看她說的這麽嚴肅,我心慌的哦了一聲就快步離開了她家。
一路沉悶的走進村裏,我頓時就感覺到了一股壓抑感。
現在不是晚上也不到飯點,但平常那些三五紮堆的婦女們卻罕見的沒了,路上隻有個别人在走動。
挨家挨戶都是緊閉着大門,就連個狗叫聲都沒有。
默默走了一段路,我好不容易才攔下一個人問他趙二狗家怎麽走。
那人給我指了路就急匆匆的走了。
左拐右拐的找到趙二狗家,我調整了一下心态,正要敲門卻發現他家的大門是敞開着。
小心的走進去,一眼就發現院子裏有個年輕人光着膀子正獨自喝着酒。
看樣子他應該比我年長幾歲,皮膚是長期日曬的那種古銅色,一身的腱子肉完全不比健美先生的差。
而且五官如刀削般分明,硬朗。
雖然村裏給孩子起名容易叫二狗,狗蛋,甚至驢蛋什麽的。
是因爲賤名好養活,防止被孤魂野鬼給勾走。
但潛意識裏,我其實一直覺得叫這種名字的人,長得應該不會特别出衆。
但見到這個趙二狗後,我真是出乎意料了。
沒想到顔值挺高還這麽爺們。
他似乎看到我進來了,但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依然自顧自的吃着花生然後喝口酒。
我輕咳一聲,有些拘束的開口說:“大哥,請問您是趙二……二狗吧?”
第一次叫别人這種名,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趙二狗把酒杯放下,看都不看我的嗯了一聲。
我看不懂他這是不歡迎我,還是其他的原因,也不敢再墨迹下去。
于是直接說:“二狗哥你好,聽陰婆婆說是你把我救了,所以我想問你點事兒行嗎?”
他還是沒看我的嗯了一聲。
我趕緊把問題說了出來。
趙二狗沉默了半天,這次終于開口淡淡的說:“嗯,當時你躺在山下的一座墳上,要不是你肚子一鼓一鼓的,我以爲你已經死了。”
說完就低下頭繼續喝酒。
就這……?
我頓時有些失望,郁悶的說:“二狗哥,還有沒有其他的事兒啊?”
這話剛說完,我就見二狗拿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
然後他才舉起來搖了搖頭。
這個細微的動作雖然很短暫,但我卻看得仔細。
當時就心裏一緊,覺得他一定有什麽事兒在瞞着我了!
于是我立刻話裏有話,故意試探的說:“真沒了嗎二狗哥?要不你再想想?這對我很重要啊。”
趙二狗放下酒杯,緩緩擡起頭看着遠處的夕陽。
不知道是他喝多了的原因,還是本來就是這樣,我發現他的眼珠似乎有些朦胧。
他就這樣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沒了。
我被他弄得抓耳撓腮有些上火,可也不敢說硬話,因爲他這體格虐我跟玩一樣。
隻好郁悶的說聲謝謝然後轉身要走。
然後剛走到門口,背後的趙二狗忽然開口說了句:晚上,帶個狗牙。
我聽聞急忙回過身以爲他能再說點啥,結果他卻端着酒杯直接回屋裏去了。
帶個狗牙?
這是什麽意思?
愣愣的待了會兒,我帶着這個疑問離開了他家。
找到村裏的小賣部,買了點吃的喝的,我就坐在一個土坡上一邊吃一邊看着夕陽西下。
不知是不是心裏問題,我總感覺晚霞紅的有些太過刺眼。
就這樣看着看着,忽然間我靈光一閃想到了曾經在網上看過的一個消息。
内容大概就是說狗血,狗牙,或者殺豬刀等一類煞氣重的東西。
帶在身上是可以辟邪的!
再加上陰婆婆說今天是李珍的頭七,一切都要開始。
難道,那個趙二狗說讓我帶狗牙是在提示我辟邪?
一想到這兒我也顧不得再多慮,急忙開始四處找人打聽哪裏能弄到狗牙。
最後問了半天,一個老頭告訴我可以去村裏屠宰場找找。
我一路狂奔趕到屠宰場,跟老闆說明了來意以後,老闆倒也慷慨,指着一堆蒼蠅亂飛的骨頭說那裏面有随便挑。
我隻好忍着惡心摸索了半天,才摸出一個大拇指長度的狗牙。
然後我又在水管沖洗了半天,洗的差不多了了,才把狗牙踹進兜裏往陰婆婆家返。
這個時候除了選擇繼續相信她,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
返回的路上,整個村子顯得更加的寂靜和壓抑。
快步走了一會兒,我忽然發現前方有一家門口挂着白條,擺着花圈好像家裏死人了。
不知咋的,看着這個情況我内心莫名的感到了不安。
這時正好一個人從裏面走出來,我壯着膽子問他這是誰家人死了。
那人陰着臉說了句二柱,就快步走了。
二柱?!
我如五雷轟頂般一下愣住了,這……難道是昨晚那個二柱?
正驚愕着,又有幾個人從裏面走了出來,一邊走他們還一邊小聲議論。
雖然我沒完全聽到,但卻也聽到了他們說的幾句話:村長還沒回來,二柱又死了,你說這事………
我内心發顫的聽着,村子老頭他竟然還沒回來??
他難道還在後山?
還是,已經死了?
我不敢再多想,直接撒丫子就往陰婆婆家趕。
等到了一個拐彎的路口的時候,我剛一拐,突然間一個人影迎面就對我沖了過來。
我躲閃不及,直接和他硬生生的撞到了一起。
這一下直接給我撞倒在了地上,胸口也如被錘子鑿了一吓似得生疼。
呲牙咧嘴的倒吸一口冷氣,我也顧不得罵那個人,慌忙的爬起來想繼續跑。
然而那個人似乎也特别着急的樣子。
沒有跟我說對不起,也沒有攙扶我,而是繼續飛奔一樣的跑過去。
我有些好奇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
隻見那個人一溜煙竟然是朝着二柱家門口跑去。
看着他的背影,穿着,和手裏提着的東西。
忽然間我猛地頭皮一炸,打了一個冷戰,身體一下又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我瞪着大眼驚愕的看着他,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這個人……這個人好像就是二柱啊!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