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一陣之後,黃蓉心中确定,的确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想了想之後,黃蓉先終究是先開口問道:“吳兄弟,不知道你這打狗棒是從何處來的?”
在場全真六子、郭靖都好奇的望着吳應熊和黃蓉手中的打狗棒……
吳應熊笑了笑說道:“難不成黃幫主還懷疑我偷龍轉鳳,把你的打狗棒換了?”
黃蓉搖了搖頭,說道:“吳兄弟卻是多慮了!我黃蓉雖然算不得武功多厲害,但也不至于這向來随身攜帶的打狗棒有沒有人被換都不知道!”
郭靖朝着黃蓉問道:“蓉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黃蓉說道:“在北宋末年,本幫的第十代幫主遊坦之是被當時的丐幫長老全冠清扶上位的傀儡,這遊坦之上任之後倒行逆施,惹得幫中人心惶惶,甚至打狗棒也被他弄丢了,遍尋不得。但是打狗棒曆來都是丐幫的幫主信物,自然不能沒有,所以十二代幫主接任後跟當時的衆長老商議後,重新找人打造了打狗棒,也就是我手中的這一根!說起來,我手中的這根打狗棒隻不過是赝品罷了。”
郭靖愕然的問道:“莫非吳兄弟手中的打狗棒就是當年丢失的那根?”
黃蓉點頭說道:“應當是錯不了咯,原本的打狗棒乃是用南海竹林裏的千年靈竹所制成的,而我手裏的打狗棒,乃是華山翠竹林的百年翠竹打造的,你可以看吳兄弟手裏的打狗棒更加晶瑩剔透,比我手裏的強了可不是一星半點!”
丘處機這時開口說道:“靖兒、蓉兒,這奸賊定是當年偷了你丐幫打狗棒的奸賊之後!他不但有打狗棒,而且還會丐幫的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
黃蓉聽着心中又是吃驚又是苦澀,吃驚的是吳應熊居然會打狗棒法,丐幫的降龍十八掌偶爾會有外傳,有人會也不奇怪!但是這打狗棒法卻是非幫主不得傳授,這吳應熊爲何會的?
苦澀的是,黃蓉見着丐幫正宗的打狗棒,身爲丐幫幫主自然是想要将這正宗的打狗棒收歸丐幫,但是吳應熊可不是好說話的,更關鍵的是這人武功還高…單憑武力想要拿回打狗棒幾無可能。
眼下的情形,可不是追問丐幫密辛的時候,隻能等此間事了,在從長計議這打狗棒、和棒法的事情。
況且現在丘處機這般出言相辱,隻怕一個不小心,當年破窯洞外的大戰将會再次上演。
想到此黃蓉心中暗自尋思,這吳應熊雖然難說話,也并非完全蠻不講理之人,看場中的全真教個個劍拔弩張的架勢,還有不少人帶着傷,隻怕是已經動過手了,還是要弄清個中原委先。
于是黃蓉朝着丘處機行了一禮,問道:“丘真人,我和靖哥哥也是剛到這裏,不知這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丘處機怒道:“這姓吳的在我全真大比的時候,突然出現搗亂,更是出手狠辣的廢去了趙志敬的武功……還……”
原本丘處機想說尹志平的雞蛋以碎,但想到黃蓉畢竟是個女子,自個一個老道士在一個女子面前說雞蛋、雞蛋的終歸不妥,這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這時楊過喊道:“你這老道士怎麽不說,明明是你們這群臭牛鼻子欺負我,我幹爹才幫我出頭的!而且明明是趙志敬哪個臭道士先出手對付幹爹的,還有是你們幾百個道士擺着一個什麽狗屁陣法對付我幹爹一個人!幹爹沒有把你們全都殺光就算你們運氣好了!”
丘處機氣的手指着楊過,嘴唇氣的哆嗦的說道:“逆徒,逆徒……師門不幸啊!”
郭靖也怒道:“過兒,你怎地這般目無尊長!不敬師門,你怎地如此頑劣不堪!”
楊過大聲說道:“全真教的人都不把我當人看,我憑什麽要敬重他們!?我本就不想加入這勞什子狗真教哦,是郭伯伯你逼迫着我加入的!”
郭靖也是氣的不行了,拂袖說道:“過兒,全真教乃是玄門正宗,教衆的衆人也都是品行高潔之人,我送你入全真教就想要你好好學武,做一個品行端正的人,沒想到你!!!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吳應熊這時冷聲說道:“郭大俠,我看不是楊過讓你失望,是你讓我失望吧!”
郭靖愕然的問道:“吳兄弟此話怎講?”
吳應熊說道:“當年我将楊過托付給你,一是因爲他娘穆念慈臨終前的遺言,二是看你下名滿天下,當是一個顆托付之人,可我沒想到你居然将楊過像個皮球一般推來推去,你若是不願意照顧、教導他……當初就應當直說,我也好另托他人,也不至于讓過兒這幾年受盡了委屈!”
郭靖是個憨厚之人,聽着這話,立馬說道:“吳兄弟卻是誤會了,我又何嘗不想親自教導過兒,隻是我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吳應熊譏諷的一笑,說道:“苦衷?你……”
黃蓉知道郭靖口拙,不等吳應熊譏諷話說出口,當即幫腔道:“吳兄弟,我和靖哥哥爲過兒可以說是盡心竭力,并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吳應熊不理會黃蓉,冷聲問道:“郭大俠,我且問你!楊過在你桃花島呆了多久?”
郭靖答道:“過兒在桃花島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吳兄弟聽郭某解釋,過兒混迹江湖的時候,偶然學會了歐陽鋒的蛤蟆功,在下曾有七位師父,有四位都因爲歐陽鋒而死……我大師傅實在是容不下和過兒呆在一起,此外過兒在島上也時不時的跟我另外兩個弟子打架。所以我才将過兒送到了全真教。”
吳應熊冷冷的問道:“那我問你,過兒也在你桃花島呆了接近一年的時間,你郭靖身負全真、丐幫、桃花島、九陰真經上的武功,這一年裏,你說悉心教導,你這麽多武功,你教會了楊過多少?”
黃蓉聽到這裏心中一個咯噔,郭靖已經說道:“郭某生性笨拙,過兒生性聰明,所以我将過兒交給了蓉兒教導!想來過兒定然學會了蓉兒的不少功夫!”
楊過吼道:“黃伯母才沒有教我什麽功夫,隻是整日讓我念書,讀什麽之乎者也,連一丁點的武功都沒有教我!在桃花島上的時候,我從沒有主動生事,都是那武家兄弟來找我麻煩,我要不是有幹爹傳我的功夫,隻怕被揍就是我了!”
郭靖聽着愕然,望向了黃蓉,黃蓉說道:“靖哥哥,我隻是想讓過兒先讀書明理,慢慢在教導他功夫!”
吳應熊不屑的說道:“說的倒是好聽,那你怎地不讓你那刁蠻任性的女兒和愛生事的武家兄弟讀書明理?我等都是江湖人,就算是要學文,也當文武并重,哪有像你這般半點功夫都不教導的!?”
黃蓉面色微怒,說道:“吳兄弟,我怎麽教導女兒,隻怕還由不得你來說三道四!”
吳應熊龇了龇牙,說道:“你怎麽教女兒,我自然是懶得管,隻要你記得告訴你女兒,不要惹我就好。但是你這麽教楊過我卻是非管不可!”
黃蓉哪裏會這麽容易認慫,說道:“向來高深的武功都需要極高的資質和悟性,過兒厮混江湖,識字不多,我先教他學一年文,多認識些字,将來學習高深的武學,才能更容易理解,這有何不妥?”
吳應熊暗道‘好一個牙尖嘴利,古怪精靈的黃蓉!’跟着說道:“你怎麽想的,你自己清楚。我們但看結果,最終楊過是被你扔到了全真教。”
這時馬钰心中不樂意了,我全真教在你姓吳的嘴裏,怎地好像是垃圾堆一般的存在?跟着開口說道:“我全真教又有和不妥?楊過到了我全真教,我們給了他指派了三代弟子裏武功最該的人做他師父!”
吳應熊剛剛在‘四象北鬥劍陣’下吃了癟,也不得不承認全真教的功夫的确是有些獨到之處,也沒繼續貶低全真教的武功,轉而說道:“我在全真教暗中觀察了過兒一段時間了,過兒的習武資質可以說是一等一的!你說你全真教給他指派了最好的師父,馬道長,我且問你,爲何過兒身上沒有半分全真内功的迹象,更不會半點的全真教的武功招式?”
馬钰愕然,說道:“這不可能!”
這時馬钰身後的崔志方說道:“楊過剛剛可是當場背誦了全真教的心法!怎麽可能沒有全真教的内功……至于武功招式,定然是楊過這厮偷懶怕苦,沒用心學習!”
楊過吼道:“臭牛鼻子,你胡說八道,趙志敬那個狗東西就讓我背心法,然而卻不跟我說運用之法,你讓我怎麽練?”
場中頓時愕然,郭靖更是說道:“這…這不至于吧?”
楊過說道:“郭伯伯,你還記得你當初上山時候的情形?你大發神威打得這些全真教的牛鼻子哭爹叫娘!他們對付不了你,就把氣全都撒在了我身上,成日的虐待我。我根本沒有半分的全真武功,趙志敬那個牛鼻子還故意讓我上台跟人比試,就是存心想看我被人揍!要不是幹爹趕到了,我今天還不知道會被人打成什麽樣子!”
崔志方呵斥道:“簡直就是心口雌黃!”
楊過罵道:“狗道士,你老子我說的都是真的!”
老道士馬钰想了想,胸有成竹的說道:“此事想要判斷楊過有沒有說瞎話也簡單,我曾經囑咐趙志敬一定要悉心教導楊過!趙志敬也是答應了的,還說楊過全真心法已經有了些火候了,既然如此,我們檢驗一番楊過體内有沒有全真的内力,真相自然一清二楚!”
吳應熊笑了笑,說道:“如此甚好!”
丘處機突的開口說道:“姓吳的,今日種種的事情都是因爲楊過而起,要是最後證明楊過是說瞎話,你今天是不是要給我全真教一個交代?”
吳應雄說道:“哦,你想要我給你個什麽交代?”
丘處機心中微微一想,讓他自殺或者自廢武功,估計不太可能,于是說道:“要是楊過體内有全真教的内功,你就自斷一臂!”
吳應熊反問道:“要是楊過體内沒有全真教的内功呢?”
丘處機說道:“若是楊過體内沒有全真教的内功的話,今日之事就此作罷!”
吳應熊像是看傻缺一般的盯着丘處機,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就算不作罷又能咋滴?今日之事不是你全真教想作罷就作罷的,而是我想不想作罷!今日讓終南山染上一層血又何妨?”
丘處機頓時有些下不來台了,其他幾個老道士臉色也有難看,馬钰突的伸出手來,手中握着一塊晶瑩的玉牌,說道:“你不要太過分了,真就仗着你武功高強就無法無天不成?我全真教真就好欺負不成?莫要逼得我全真教同你玉石俱焚!”
吳應熊瞧着馬钰手中的玉牌,心中莫名的有一種心悸的感覺,心裏微微一想,鬼曉得這全真教還藏着什麽招數,今天的玄武護身可是用過了,這老道士真要是再有什麽大殺器冒出來,自個未必擋得住啊!
這時黃蓉看着場中氣氛有些緊張,站出來說道:“馬真人,吳兄弟切莫動手,凡是好商量!”跟着又望着吳應熊問道:“吳兄弟,你想要全真教付出什麽賭注?”
吳應熊想了想,趁勢借坡下驢的說道:“什麽我仗着武功高欺你全真教?你怎地不說你全真教借着陣法圍攻我呢?你這道士既然跟我賭手臂,那就都賭這條手吧!若是楊過體内沒有全真教的内力,你也自斷手臂吧!”
丘處機說道:“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吳應熊應道:“我既然答應,自然不會反悔!”跟着朝着楊過說道:“過兒,你上前來,讓你郭伯伯和這些全真教的老道士看看你體内有沒有全真教的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