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出的十八個青衣女子齊聲喊道:“是,夫人!”話音一落,紛紛運起輕功,猶如一隻隻青色的蝴蝶一般跳下船來,散開陣型将吳應熊四人圍在了中間,拔出手裏的長劍,劍尖直指吳應熊四人!
吳應熊輕聲說道:“嶽老二,這幾個人交給你了,不要傷了她們的性命!”
說着吳應熊左手抱起木婉清,右手抱起鍾靈,淩波微步一運,眨眼間的功夫就退出了十八青衣女子的包圍!
嶽老二應道:“師父放心,這點小女子都拿不下的話,我嶽老二也沒臉做你的徒弟了!”
說完嶽老二瞅到這群青衣女子中有兩個居然想向着吳應熊追去,一邊哇哇大叫道:“哪裏走!”一邊直接撲了上去,雙手抓住兩個青衣女子的肩膀,不等這兩個青衣女子反應過來,雙手向後一抛,‘撲通’兩聲傳來,兩個青衣女子落入了水中!
其他青衣女子瞧着,連連嬌喝出聲,拿着手裏的長劍朝着嶽老二刺去。
嶽老二壯碩的身子左閃一下,雙手像是雞爪一般抓着左邊的兩個女子,扔進了水裏;右躲一下,又抓住兩個女子扔進了湖中。
這群青衣女子看着氣勢洶洶的厲害,武功在江湖中不過是三四流的水準,哪裏會是嶽老二的對手!
沒一會的功夫十八個青衣女人有一大半被南海鳄神給扔進了太湖裏遊泳。
王夫人自從看着吳應熊使用出了淩波微步,光潔的額頭就微微的皺了起來,陷入了沉思……
連連傳來的‘撲通、撲通’的落水聲卻是驚醒了她,瞅着自己手下都不是對手,喊道:“都退回來吧!”
剩下的八個青衣女子聽着如獲大赦,連忙擺着輕巧的步伐退了回來。嶽老二之前聽着吳應熊讓自己不要動殺手,所以也沒有追擊,隻是插着腰,嘚瑟的傲然而立,一副你們再敢上來,全部扔進湖裏遊泳的樣式。
王夫人邁着步伐先走下了船,望向了吳應熊,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淩波微步’?”
瑞婆婆偷偷在王夫人耳邊說道:“夫人,這人最近在江湖上有個名号,叫‘神龜公子’。”
這瑞婆婆的聲音雖說甚小,但是吳應熊的内功深厚,聽了個正着,心中暗道:“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啊!”跟着吳應熊帶着鍾靈和木婉清走上前幾步,輕聲朝着王夫人說道:“李青蘿,看來逍遙派的事情你倒是記得不少啊!”
王夫人心中更是吃驚,心中暗道:“這年青人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自從嫁到了王家之後,可再也沒用過這名字了,逍遙派裏也不知道我的存在,甚至王家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芳名,爲什麽他會知道?”
心中疑惑的王夫人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是逍遙派的弟子?”
吳應熊說道:“我可不是什麽逍遙派的弟子,逍遙子勉強算得上是我的師兄!”
王夫人聽着忍不住嬌笑一聲,說道:“逍遙子師祖他老人家若是在世的話,最少都得一百三十歲了,怎麽會有你這麽個二十歲左右的師弟?你想要撒謊騙人,也要找點像樣的借口吧?”
吳應熊笑道:“有些事情連無崖子和李秋水都不知道,你又會知道多少?更何況你自小就可以說被你爹娘抛棄了!”
王夫人心中更是吃驚,自己身世的事情這人都知道?望着吳應熊,王夫人心中有些琢磨不定了!
吳應熊瞧着王夫人的表情,笑道:“你确定我們要在這裏談這些隐秘的事情嗎?”
王夫人聽着心下琢磨起來,現在手下十八個婢子,連這吳應熊的手下都打不過,更何況對上吳應熊,看來之前平婆婆和瑞婆婆沒有撒謊。既然打不過,這吳應熊看起來也不是來鬧事的一般,且不如聽聽他到底想幹什麽,在想辦法對付。
想到這王夫人說道:“那就請吳公子稍等片刻,待得我處理些事情就請公子去我曼陀山莊坐上一坐!”
說完朝着船裏喊道:“把人帶下下來!”王夫人話音一落下,船艙中又走出兩個青衣婢女,手中各持一條鐵鏈,從艙中拖出兩個男人來。
這兩個男子都是雙手給反綁了,垂頭喪氣。一人面目清秀,似是富貴子弟,另一個則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做江湖人士的打扮。
鍾靈瞧着那江湖人,在吳應熊耳邊說道:“相公,那江湖人我認得呢,是無量劍派的唐光雄,他不是在大理麽?怎麽被這王夫人給抓到江南了!”
鍾靈并沒有特别的壓低音量,這話也被王夫人給聽了去,王夫人朝着唐光雄說道:“你還說你不是大理人,都有人認得你是大理無量劍派的人了,你怎地抵賴不認?”
唐光雄道:“我是雲南人,我家鄉在大宋境内,不屬大理國。我去無量劍派隻是學武而已啊!”
王夫人冷哼一聲說道:“你既然是在大理境内學武,自然算是大理國的人了!就應該活埋在曼陀花下,當做肥料!”
唐光雄大叫:“我到底犯了什麽錯?你倒是給說個明白,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王夫人冷笑道:“隻要是大理國人,或者是姓段的,隻要是被我撞到了便得活埋。你沒事跑到蘇州來幹什麽?既然來到蘇州,怎地還是滿嘴大理口音,在酒樓上大聲嚷嚷的?你雖非大理國人,但在大理國學武,那就一般辦理。”
吳應熊聽着額頭冒出黑線,心道:“這王夫人被段正淳那厮傷的夠深啊!”
這時候王夫人略略側頭,看向那面目清秀的男子說道:“你怎麽說?”
那長相清秀的男子突然雙膝一曲,直接跪倒在地上,哀求着說道:“家父在京中爲官,膝下唯有我一個獨子,但求夫人饒命。夫人有什麽吩咐,家父定必允可啊。”
王夫人冷冷的說道:“你父親是朝中大官,又能如何?他能管得到我江湖中的事情?饒你性命,那也不難,你今日回去即刻将家中的結發妻子殺了,明天娶了你外面私下結識的苗姑娘,須得三書六禮,一應俱全。成不成?”
那公子道:“這個……要殺我妻子,實在下不了手。明媒正娶苗姑娘,家父家母也決計不能答允。這不是我……”
王夫人說道:“将他帶去活埋了!”
谷藌那牽着他的婢女應道:“是!”拖了拖了鐵鏈牽着那公子便走。那公子吓得渾身亂顫,說道:“不要,不要!我……我答應就是了。”
王夫人朝着牽着鐵鏈的婢女說道:“小翠,你押送他回蘇州城裏,親眼瞧着他殺了自己妻子,和苗姑娘拜堂成親,這才回來。”
小翠應聲說道:“是!”跟着就要拉着那公子,走向岸邊泊着的一艘小船。
那公子一邊被拖着走一邊哀求道:“夫人開恩。拙荊和你無怨無仇,你又不識得苗姑娘,何必如此幫她,逼我殺妻另娶?我……我又素來不認得你,從來……更是從來不敢得罪過你。”
王夫人說道:“你已有了妻子,就不該再去糾纏别的閨女,既然花言巧語的将人家騙上了,那就非得娶她爲妻不可。這種事我不聽見便罷,隻要給我知道了,當然這麽辦理。”
吳應熊一行人瞧着這情況是看的目瞪口呆,天下間居然還有這麽奇葩的女人!吳應熊心裏更是有些擔心,這娘們不是好人啊,自個現在身邊可是跟着鍾靈和木婉清,這娘們八成不會同意自己跟王語嫣的事情啊,得想個辦法才成啊!
木婉清對于外人性子很是冷淡,不會多管閑事,鍾靈心地卻是善良,拉了拉吳應熊的袖口,說道:“相公,你救救他們吧!”
吳應熊聽着想了想,朝着王夫人拱手說道:“夫人,不如賣在下一個面子,饒了這兩人如何?”
王夫人瞥了吳應熊和他身邊的鍾靈一眼,說道:“公子是來曼陀山莊做客的,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吧!”
吳應熊笑道:“江湖人管江湖事,既然看到了自然要管上一管了!”
王夫人冷聲說道:“要是我不放的話,莫非公子又要跟我曼陀山莊動手不成?”
吳應熊淡淡的說道:“夫人,就爲了一個當年負了你的男人,你又何必如此呢?”
王夫人聽着倒退幾步,心中又是吃驚,暗道:“這神龜公子怎麽連我的私事都知道的如此清楚?”
稍稍猶豫了一會會,王夫人說道:“放了他們吧!”
兩個婢女聽着應道:“是!”然後解開了綁着清秀男人和唐光雄的鐵鏈!
大難臨頭的兩人頃刻間是從地獄到天堂,連忙點頭哈腰的朝着吳應熊說道:“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
吳應熊揮了揮手,說道:“好了,你們快走吧!”
曼陀山莊在太湖之中,想要跑路就得坐船,碼頭邊自然有着不少的小船,可是沒有王夫人的答應,這兩人哪裏敢去劃船。這兩人偷偷的瞄向了王夫人,一臉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既然已經答應了放過這兩個人,王夫人心中也不想在見着這兩人,朝着之前牽着清秀男子的婢女說道:“小翠,給他們一艘小船,讓他們自己離開!”
小翠應聲說道:“是,夫人!”領着這兩人到了碼頭停船的地方,給了他們一輛小船,唐光雄和那清秀年青人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個恐怖的地方了,上船之後,手裏的船槳跑的比狗還快……隻是,兩人劃船,力沒使到一處來,反而讓船在水裏轉圈圈……
王夫人輕蔑的瞥了瞥小船上的兩人,跟着朝着吳應雄說道:“公子,請!”
吳應熊也說道:“夫人先請!”
随後王夫人帶着吳應熊等人穿過了山茶花林,又過了石橋,行了幾條小徑,來到一座很是精緻的小樓之前。
隻見的小樓檐下一塊匾額,寫着“雲錦樓”三個墨綠色篆字,樓下前後左右種的也都是茶花。
王夫人遣散了其他随行的額婢女,隻留了平婆婆和瑞婆婆在身邊,帶着吳應熊四人進了這雲錦樓,來到大廳之中,進門就看得正中挂着的孔雀開屏圖,兩旁還有一副梨花木走的對聯,寫的是:“漆葉雲差密,茶花雪妒妍”。
分賓主坐下之後,吳應熊之前說中了王夫人很多事情,然而王夫人最想問的就是段正淳的事情了,隻是看着吳應熊身邊還坐了三個人,于是說道:“公子,不知道能不能讓你的徒兒和這位小娘子先去偏廳稍稍休息片刻!”
不等吳應熊說話,木婉清開口說道:“不行,相公在哪裏,我們就在哪裏,我們哪裏都不去!”
王夫人難得好脾氣的沒有發怒,隻說道:“小娘子見諒,我有些私事需的向神龜公子請教,難不成小娘子還想聽人的私隐不成?而且以神龜公子的本事,難不成還怕我一個婦道人家?”
木婉清還想說話,吳應熊輕輕捏了捏木婉清的小手,說道:“婉兒乖,你們先去偏廳坐一會吧!”
木婉清聽着吳應熊答應了,于是說道:“那相公你要小心,這個女人可是狡猾的很!”
王夫人笑盈盈的說道:“小娘子可是說笑了,我哪裏狡猾了?你上次來刺殺我的事情,我可都沒有計較!”随後又朝着瑞婆婆說道:“瑞婆婆,你帶這幾位貴客秀雲樓休息片刻,好生侍候着,萬萬不要怠慢了貴客!”
瑞婆婆應道:“是!”然後領着木婉清、鍾靈、南海鳄神出了雲錦樓。
王夫人看閑雜人等離開了,又朝着平婆婆使了個眼色,說道:“平婆婆,上茶!”
平婆婆點頭說道:“是!”跟着走出了大廳,沒一會功夫就端着茶回了廳中,給吳應熊和王夫人奉了茶,隻是在将茶水放在王夫人身前的時候,微微的使了個眼色!
王夫人頓時會意,跟着說道:“公子,請用茶!”說着自己端着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吳應熊回道:“謝過夫人了。”随後也端着精緻的茶盞,随意喝了一口茶,也沒品出茶的好壞來,依然随口誇道:“好茶!”
王夫人和平婆婆看着吳應熊喝了茶,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一絲絲欣喜的神色。
吳應熊放下茶盞,說道:“夫人心裏有什麽問題,想問的就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