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熊先是朝着九難說道:“當年我就說你六根不淨,既然想要複明,就趁着年輕還有幾分姿色,找個男人榜上,說不得還有機會,你怎麽就不聽呢?”
吳應熊說完也不等九難回答又朝着阿珂和阿琪說道:“沒錯,你們的師父真是大明的長平公主,而你們兩個不過是你們師父報仇的工具而已!”
九難師太驚慌了一陣之後,恢複了鎮定,聲音清冷的說道:“什麽公主不公主的,不過是過往浮雲罷了!世間隻有九難師太沒有九公主!”
吳應熊呵斥道:“過往浮雲?你若是真能忘記仇恨,你爲何把你的兩個徒弟當做培養成報仇的工具?”
九難聽着撇過臉不說話,阿珂和阿琪也齊聲說道:“師父不是這樣的人!”
吳應熊冷冷一笑,先是朝着阿珂說道:“你的這個師父是怎麽說的你的身份?”
阿珂先是一怔,不自覺的說道:“師父說,我全家都被吳三桂所殺,所以教我劍法,讓我長大了報仇!”
吳應熊說道:“實際上你乃是出自我平西王府,乃是八年前被九難這個賊尼姑從平西王府搶了過去!”
吳應熊說完又朝着阿琪問道:“那你師父又是怎麽跟你說的”
阿琪答道:“師父說我全家都被鞑子所殺,所以讓我一有機會就去刺殺鞑子的大官!”
吳應熊說道:“你們師姐妹隻通劍法,不懂内功,來我平西王府又或者是去找其他鞑子大官刺殺,你們覺得有活路麽?你們的師父不過是讓你們送死而已!”
阿珂和阿琪聽得芳心一片混亂,不想還好,一想的确是如同吳應熊所說的一樣,自己二人去刺殺的确是九死一生……
阿珂和阿琪朝着九難問道:“師父,他說的都是真的麽……”
九難師太冷聲喝道:“我從小怎麽教導你們的?别人三兩句話你們就深信不已?”
蘇荃突然鑽了出來,不知何時拿了跟軟鞭在手,一鞭子抽在九難師太的臉上,說道:“賊尼姑,相公對你客氣,我可不會對你客氣!”
九難臉上出現一道血痕,卻毫不示弱的說道:“賤人,你以爲區區幾鞭子我就會屈服?我九難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蘇荃臉上笑顔如花,說道:“喲,不怕死啊!趕明兒我就從城裏找來一群乞丐,讓他們好好的侍候你一番,然後在讓你衣不蔽體的挂在河間府的城頭,在挂上白布寫明你的身份,讓天下人都好好欣賞一下大明長平公主的風範!”
九難師太聽得氣急,氣火攻心,喉嚨一甜,‘噗’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阿珂和阿琪對九難師太還是很有感情,關心的說道:“師父你沒事吧!”
阿珂更是怒視着蘇荃,說道:“你也是女人,怎麽能如此惡毒!”
蘇荃微微一笑說道:“要不是相公看上了你們兩個,就憑你剛剛的話,我就割掉你們的舌頭!我惡毒,這賊尼姑的所作所爲豈不是更惡毒?”
阿珂和阿琪吓得不敢在說話,蘇荃又朝着九難師太說道:“賊尼姑,你當年害得相公沉睡了八年,你要是不老實的話,我一定說到做到,用最惡毒的方法處理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九難師太現在也不過三十多歲,雖然當年跟袁崇煥有着一段情,兩人也隻是發乎情,止乎禮,并沒有肌膚之親。到現在九難師太也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國破之後,九難師太一個亡國公主,在世間苟延殘喘,早就不在乎生死。但是蘇荃所說的實在是太過惡毒,會讓九難師太作爲前明公主的最後一絲尊嚴都沒有了!
九難師太心道:“我可以死,可就算是死也要保持着大明王朝最後的顔面!”
吳應熊瞅着九難師太臉上神色松動,說道:“把阿珂的身世說出來,我會給你一個體面!”
九難師太說道:“希望你說話算話!”說着就朝着阿珂說道:“你的确是八年前我從平西王府的偷來的,我隻是想讓你長大了去刺殺吳三桂,讓你們父女相殘!”
阿珂眼淚婆娑的說着:“這…這…這,爲什麽,爲什麽是這樣?”
阿琪聽着望着九難師太問道:“那…那我呢?”
九難師太既然已經開了口,自然不再隐瞞下去,說道:“你乃是我從範文程的府邸裏偷出來的!後來我打聽了一番,你乃是範文程最小的女兒!可惜範賊頭幾年一命嗚呼了!”
在‘鹿鼎記’裏阿珂的身世倒是交代的很清楚,阿琪的身世卻是語焉不詳。
聽到九難這麽說道,吳應熊頓時了然,明末清初漢奸之中名聲最大的當屬于吳應熊的父王吳三桂。而如果說也誰能穩壓吳三桂一頭的隻有這個範文程了,1618年,鞑子八旗軍攻下撫順,當時年僅二十歲的範文程主動求見努爾哈赤,成爲清朝開國元勳。
清太祖時期,他更是深受皇太極倚賴,凡讨伐明朝的策略、策反明朝官員、進攻朝鮮、撫定蒙古、國家制度的建設等等,他都參與決策。
吳三桂是點燃鞑子鞑子入主中原的導火索,而範文程則是鞑子入主中原的策劃者之一!
阿琪聽着自己的身世,也是黯然傷神,從小就被教導殺鞑子,而現在自己居然是鞑子裏最大漢奸之女!
吳應熊心頭正琢磨阿琪的身世之時,阿珂朝着吳應熊喃喃的問道:“所以,我是吳應熊的女兒……那你是我的哥哥還是弟弟?”
吳應熊笑着說道:“你的确是出自于我平西王府,隻是我并不是你的哥哥或者弟弟,當年九難賊尼卻是誤會了!你隻是我的童養媳罷了,并不是我父王的女兒。”
阿珂一愣,臉微微一紅,說道:“童養媳?”
吳應熊的謊話張口就來,說道:“正是,我堂堂平西王府小王爺,自然從小就會有些童養媳!我當初被九難打得睡了八年,醒來之後一直在找你,如今總算是把你找到了!”
阿珂有些接受不到這個事實,岔開話題道:“那…那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吳應熊說道:“我之前已經說過,你的母親乃是陳圓圓,至于你的父親我卻是不知道了,當年你母親跟我父王時已經身懷六甲,爲了讓你有個身份在平西王府裏生活,這才讓你做了我的童養媳!”
阿珂忙問道:“我母親現在哪裏?”
吳應熊說道:“自然在平西王府,你既然知道你的身世了,往後就跟着我吧!”
吳應熊說着朝蘇荃點了點頭,蘇荃會意解開了阿珂的穴道,阿珂看了看地上九難師太,終究是沒有理會九難,而是站在了吳應熊的身後。
蘇荃這時又朝着阿琪問道:“相公幫你查清你的身世,你可願意跟着相公?”
谷阿琪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自然不會再跟着九難師太,阿琪這幾年已經開始在江湖上行走,有心說放我自己離開就好。
可現在形勢比人強,哪裏是說走就能走的,于是說道:“我願意跟着小王爺做個丫頭!”
蘇荃聽着點點頭,也解了阿琪的穴道,阿琪跟着走到阿珂旁邊站着。
此時的九難已然衆叛親離,九難說道:“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以給我個痛快了吧!”
阿珂不忍的說道:“能…能不能放過她……”
吳應熊扭頭望着阿珂問道:“你知道了真相還想要放過她?”
阿珂說道:“怎麽說她也養育了我這麽多年,我不能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
阿琪也說道:“小王爺就饒了她吧,在怎麽說,我和阿珂也叫了他這麽多年的師父!”
九難師太啐了一口,說道:“不用你們假惺惺的!”
吳應熊本來就沒有打算現在就殺死九難,笑嘻嘻的朝着阿珂和阿琪說道:“你們叫我相公,我就饒這賊尼姑一條性命!”
阿珂和阿琪聽得漲紅了臉,兩人相視一眼,過了好一會,才低下頭,嘴裏發出蚊子似的聲音:“相公……”
吳應熊把手放在耳旁,說道:“什麽?我聽不到!”
阿珂和阿琪聲音稍微大了點喊道:“相公!”
蘇荃看着吳應熊又調戲妹子,沒好氣的說道:“相公,九難就交給我吧!”
吳應熊想了想說道:“好!”
阿珂和阿琪說道:“你不是說我們喊了…就放過她嗎?”
蘇荃不待吳應熊說話,搶先說道:“相公隻是說饒了這賊尼姑的性命,可沒有說放過她!”
蘇荃說着又冷冷的忘了阿珂和阿琪一眼,說道:“你們既然跟了相公,就要事事爲相公着想!先不說這賊尼姑當年傷了相公又跟你們有仇,就憑她今天聽了這麽多隐秘之事也别想離開!”
阿珂和阿琪聽着低垂着頭不再說話,跟着蘇荃一把提起九難師太向後院走去。
吳應熊見狀喊道:“龍兒!”
蘇荃回頭說道:“相公放心,我不會要了她的性命的!”
吳應熊聽着放下心來,今晚的事情算是圓滿的解決了,吳應熊的河間府之行也幾本是可以畫上句号了。
首先是抓了馮錫範和鄭克塽在延平王府埋下了兩顆大釘子,跟着又收服了天地會爲己用,現在連當年的深仇大恨也報了!
夜色也深了,阿珂和阿琪也将将跟着自己,總不能一來就直接哄上床,大被同眠。
吳應熊想了想讓雙兒給阿珂和阿琪安排了一個房間,跟着就帶着雙兒、小郡主、方怡回了房間。
另一邊的蘇荃提着九難師太來到了柴房之中,把九難師太往地上一扔,冷冷的說道:“相公雖然說了不殺你,我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九難師太此時已經心如死水,望了一眼蘇荃:“世間那麽多男人,你生的一副好皮囊,偏生要跟着大漢奸之子,卿本佳人,奈何做賊!你有什麽招數,貧尼接着就是!”
蘇荃聽着笑了起來,說道:“你這賊尼姑嘴倒是硬的很!”蘇荃說着蹲下身捏住九難的下巴,又擦了擦九難臉上的血污,仔細看了看,說道:“沒看出來,你這尼姑年紀是大了點,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瞅到這,蘇荃一雙俏目的眼珠子轉的溜圓,眼神逐漸亮了起來,說道:“相公之前就說你是個假尼姑,六根不淨!你說你既然六根不淨,就應該聽相公的話,找個男人幫你反清複明豈不妙哉?也比你自己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強多了吧!”
九難說道:“呸!”
蘇荃聽着也不生氣,站起身來,又提着九難到了一間客房之中!
又叫了兩個丫鬟來,拿了洗澡桶來,幫着九難洗淨了身子,九難手腳都受了傷,蘇荃又讓丫鬟幫九難塗了藥,包紮着傷口。
蘇荃猶如一個色魔一般,摩挲着九難的身子,說道:“沒想到僧袍之下身子居然如此白皙完美!”
九難貴爲公主,武功又高,什麽時候受過這等侮辱,一張白臉霎時間成了紅臉,說道:“妖女,你如此羞辱與我!不若一刀殺了我!要不然等我傷好了,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
九難的手腳都不能動彈,氣海更是被封,如果有半點力氣,這會恐怕都自殺了,偏偏現在半點力氣都沒有,隻能任人折騰!
蘇荃也不理會九難的話,又讓丫鬟給九難換上豔麗的衣服,此時的九難如果忽略光秃秃的頭頂,活脫脫的一個美人兒!
蘇荃拍了拍手掌,說道:“沒想到你這不但頭上是沒有頭發的,其他地方也是沒有的,倒是相得益彰!”
九難眼裏的羞憤、怒火如果能釋放出來的話,估計已經把蘇荃燒成了灰!
蘇荃突然又惡狠狠的說道:“對了,你現在不能動,你能動彈的時候可不要想着自殺,你要是敢自殺的話,我就把你的衣不蔽體的屍體吊在思陵,讓你九泉之下的父皇好好看一看!”
九難不管是在做公主還是在做尼姑時候所受的屈辱,都不及今天所受的萬分之一,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九難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就算是要死,我也要殺了你,剝了你的骨,拆了你的肉之後在死!”
蘇荃渾不在意的說道:“那我就等着了!希望等幾天你還能這麽硬氣!”
蘇荃說着從身上掏出一個白玉小藥瓶,從裏面倒出一枚白色的小藥丸,跟着捏開九難的嘴巴,直接把藥丸塞進九難的嘴裏,跟着合上九難的嘴,讓她吞了下去!
之後,蘇荃讓丫鬟好生照料九難,自個腳步輕盈的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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