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建甯出籠,韋公公遭殃

晚上,吳應熊帶着蘇荃和雙兒回到自己房間,愕然的發現房間裏的床已經被換掉了,原來的床已經不算小了,最少睡三四個人都不成問題,而現在的床則最少睡七八個人都不成問題。

吳應熊扭頭看向蘇荃,問道:“龍兒,怎麽換床了?”

蘇荃面不改色的說道:“床大一點,睡得也舒服一點!”

吳應熊有些一時沒反應過來,喃喃自語道:“這樣麽?”随後也沒再多想,而吳應熊沒看到的是,臉皮薄的雙兒此時已經羞紅了臉蛋。

話說建甯公主自從年初被毛東珠下令禁足在壽甯宮,毛東珠是看着建甯公主從小長到大的,對她的脾性知之甚詳,派了大批的大内侍衛守在壽甯宮的四周,壽甯宮内更是安排了大批的宮女,每日二十四小時不離建甯公主!

毛東珠又想到吳應熊不久之後就要尚公主,更是派了幾個宮裏的女官,每日給建甯公主念誦《女誡》、《女論語》、《内訓》、《女範捷錄》這女子四書,建甯公主性子跳脫哪裏聽得進去這些,女官念了之後,都是左耳進右耳出,根本聽不進去。

被禁足的這半年裏,刁蠻的建甯公主不是沒想過辦法,各種威逼利誘跟着自己的宮女、以及守在門口的侍衛!

可宮女和侍衛都得了毛東珠的懿旨,要是跑了建甯公主的話,殺無赦!宮女、侍衛們是無論建甯公主說什麽,都是假裝聽不進去!

建甯公主趁着去給毛東珠請安的時候,也撒過潑、打過滾,可毛東珠有着吳應熊的嚴令,根本不爲所動!

這日,建甯公主又到了慈甯宮跟毛東珠請安,建甯公主靠在毛東珠的懷裏,眼淚婆娑的跟毛東珠說道:“母後,你就放我出去吧,我現在已經很乖了,女官們每日念的‘女子四書’我也熟記于心了!”

建甯公主刁蠻是刁蠻了一點,腦瓜子卻很靈活,見毛東珠一直不肯讓自己出壽甯宮,腦瓜子動了起來,隻以爲自己平時太過瘋癫,毛東珠爲了教訓自己,讓自己牢記‘女子四書’。爲了可以到處玩耍,建甯公主也是拼了,這兩個月硬生生的把‘女子四書’這四本書牢牢的背熟了!

可建甯公主不知道的是,毛東珠隻所以禁足于她,隻不過是聽從了吳應熊的吩咐而已!

曾經的真太後一直很寵信毛東珠。所以建甯公主幾歲的時候就是毛東珠帶着,十來年了,人心都是肉長的,雖說不是親生的,不過毛東珠心裏還是有幾分疼愛建甯公主的,更何況建甯以後還會是自己主母!

毛東珠之前讓瘦頭陀請示了吳應熊,吳應熊知道韋小寶被閹了之後對于關不關建甯公主已經沒有所謂了。

毛東珠想着吳應熊的話,又瞅了瞅哭唧唧的建甯公主,說道:“罷了,既然你說你會乖,那哀家就不再禁足你了!你馬上就要嫁做人婦,要有公主的風範!若是你日後再這樣瘋瘋癫癫的,到時候不要怪哀家了!”

建甯公主沒聽進去其他的,隻聽到‘不再禁足’這四個字,頓時心花怒放!忙從毛東珠身旁走到毛東珠身前幾步遠,蹲身行了一禮,裝模作樣的說道:“母後放心,兒臣必然謹遵母後的吩咐!”

毛東珠聽着慈祥的一笑,說道:“好了,别這麽多禮了,到哀家身邊來陪哀家說說話!”

建甯公主這會心早已飛向了外邊,哪裏還有心思在慈甯宮呆着,又行了一禮說道:“母後,兒臣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皇兄了,請容兒臣先去跟皇兄請安再回來陪母後!”

毛東珠想了想,也沒拒絕,說道:“你啊,就是在哀家身邊呆不住!不過你去就去了,不準跟宮裏的小太監厮混,若是讓哀家知道了……”

建甯公主忙說道:“兒臣知道,母後放心,兒臣告退了!”

建甯公主說着麻溜的轉身就向外奔去,還不忘對着這幾個月一直跟着自己的宮女說道:“你們不準在跟過來了!母後已經不禁足我了!”

毛東珠聽着不由的搖頭一笑,朝着那幾個宮女說道:“你們暫時不用跟着建甯了!”

宮女齊身行禮道:“尊太後懿旨!”

建甯公主跑出了慈甯宮,到也沒有騙毛東珠,直接向康麻子所在的上書房跑去!

上書房外雖然有小太監值守,不過見是建甯公主,也不敢阻攔,建甯公主一邊推開門,一邊喊着:“皇帝哥哥、皇帝哥哥!”

康麻子自小做了皇帝,身邊親近的人很少,宮裏的阿哥、格格都對他尊敬、懼怕多于親近。而建甯公主跟康麻子年紀相仿,又都是毛東珠一手帶大,加之建甯公主脾性本就活潑,隻把康麻子當做哥哥,心裏的尊卑觀念比其他阿哥、格格少了不少,所以兩人的感情自小就很好!

康麻子這幾月先是處心積慮的弄死鳌拜,之後又忙着把持朝政,也有許久沒有見過建甯公主了!這會聽着建甯公主的聲音,心頭也是一陣歡喜!

康麻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下走去,而建甯公主推門一陣風般沖進上書房中,跑到康麻子面前,半分生氣半分撒嬌的說道:“皇帝哥哥,你都這麽久都不來看我!不來找我玩,我恨死你啦!”

康麻子聽着建甯公主的話,笑着說道:“你這不能怪皇兄,皇兄最近忙于國事,自然不能像小時候那般經常去找你玩了!你不是也許久沒有來找朕了!”

建甯公主嘟着嘴,一臉埋怨的說道:“皇兄你故意氣我是不是?我被母後禁足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康麻子日理萬機早就忘記這茬了,一摸腦袋說道:“最近太忙了,皇兄忘記這事了!對了,你被禁足了,你怎麽跑出來的?你該不會是偷跑出來的,來找我跟母後求情的吧?”

建甯公主一臉不滿的說道:“母後已經答應解除我的禁足了!當初我一被禁足就讓皇帝哥哥幫我求情,皇帝哥哥根本就不幫人家!”

康麻子說道:“皇妹,你這就誤會朕了,朕的确是向母後求情了,可是母後一定要禁足你,我也沒有辦法了!”

建甯公主聽着康麻子有幫自己求過情,表情才開心了一些,拉住康麻子的手說道:“皇帝哥哥,我們好久不見了!不知你的武藝有沒有精進?我們來比武吧!你現在整日忙着朝事,肯定沒時間練武,我被禁足的這幾個月武功可是高了不少!我看你這幾月不來找我,才不是忙什麽朝政,是怕見着我被我打的落花流水,怕了我吧?”

康麻子笑着說道:“誰怕你啦?我看你連我徒兒也打不過,怎麽配跟我動手。”

建甯公主好奇的說道:“你居然收了徒兒,那是誰?”

康麻子左眼向身旁的韋小寶一眨,說道:“這是我的徒兒小桂子,他的武功是我一手所傳,小桂子,快來參見你師姑建甯公主。”

韋小寶之前一聽兩人的對話,就知道這進來的女子是康麻子之前經常跟自己提及的建甯公主,現在又聽得康麻子這麽一說連忙笑嘻嘻的上前請安,說道:“師侄小桂子叩見師姑大人,師姑萬福金安……”

建甯公主嘻嘻一笑,突然間飛起一腳,正中韋小寶的雙腿之間。這一腳踢來,事先竟沒半點征兆,韋小寶疼的躬下了身子,彎腰在建甯公主的足邊,建甯公主又擡腳照着韋小寶的下巴上又是重重踢了一腳,韋小寶的下颚合上,登時咬住了舌頭,隻痛得他“啊”的一聲,大叫來他,嘴巴開處,鮮血流了滿襟。

實際上建甯公主剛剛一動手之間,‘葵花寶典’已然入門的韋小寶就能輕松躲過,然後順手把建甯公主打個屁滾尿流!韋小寶謹記太監師父的話,一直不敢在康麻子面前顯露高深的武功,适才建甯公主的下手的動作既沒有征兆、又快又突然,若是輕松躲過去了,以康麻子的英明,說不得就要懷疑自己!

韋小寶想着幹脆挨上一腳算了,可沒想到建甯公主一向不把這些太監奴才放在眼裏,動起手來是毒辣萬分!

康麻子看着韋小寶流血,驚道:“你……你……”

建甯公主恍若沒事一般,笑道:“皇帝哥哥,你的徒兒功夫膿包之極,我踢一腳試試他本事,他竟然避不開。我瞧你自己的武功,也不過如此了。”說着格格而笑。

韋小寶心裏是怒火亂冒大怒,心中早就不知已罵了幾十句“臭XX,爛XX”,可是身在皇宮之中,公主就是主子,也隻敢心裏罵着過瘾,嘴裏又怎敢罵出一個字來?

康麻子朝着韋小寶問道:“小桂子,你怎麽樣?是舌頭咬傷了?痛得厲害麽?要不要叫太醫?”

韋小寶苦笑一聲,說道:“還好,還好!皇…上,我沒…事,不…用,叫…太醫了!”韋小寶自個咬傷舌頭,話話也說不清楚了。

建甯公主聽着有趣,吃吃的笑了起來,學着韋小寶的口音,吞吞吐吐的說道:“還…好,還…好,性命…丢了大半條!”說完就拉住康麻子的手:“皇帝哥哥,這些狗奴才命大着呢,别管他了,咱們比武去!”

康麻子聽着韋小寶自個說了沒事,也沒在問下去,雖說心裏有些責怪建甯公主不應該下如此重手,但在康麻子心底,建甯公主的地位自然比一個所謂的‘朋友’韋小寶要重要的多了!康麻子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跟人動過手了,之前小桂子還能跟自己打打,而自從小桂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後,也不敢跟自真打了,現在聽到建甯公主的話,也是手癢癢的,于是笑着說道:“那就讓朕看看建甯你長了幾分本事!”

建甯公主突然叫道:“皇帝哥哥,看招!”握起兩個粉拳,一招“鍾鼓齊鳴”,向康麻子的太陽穴打去。

康麻子對于建甯公主的突然襲擊卻是早有準備,叫道:“來得好!”舉手一格,轉腕側身,變招“推窗望月”,在她背上輕輕一推。

建甯公主站立不定,向外跌了幾步。建甯公主眼珠子一轉,本來隻是後退了幾步而已,卻假裝腳下一扭,口裏喊着:“哎喲!好疼啊!皇帝哥哥不疼我了,這麽久不見我,一見面就這麽打我!”說着就捂着眼‘嗚嗚嗚嗚嗚’的似乎哭了起來!

康麻子聽着頭痛不已,走上前去,向着建甯公主說道:“好了,是皇兄的錯!先起來好不好!”說着就向建甯公主伸出了手!

建甯公主透過手指縫瞄了瞄康麻子,突的抓着康麻子伸過來的手,嘴裏喊着:“皇帝哥哥,你上當了!”抓着康麻子手的同時,就地一個掃堂腿向康麻子的雙腿鏟去!

卻見康麻子雙腿微微一彎曲,在輕輕一跳,輕描淡寫的躲過了建甯公主這一記掃堂腿!

建甯公主本來抓住康麻子的手連忙就想松開後退,可康麻子卻抓緊了建甯公主的手,讓她松手不得,在微微用力一扭,把建甯公主的手反剪在她的身後,笑着說道:“皇妹,你這些招式從小到大用了這麽多次,你覺得朕還會上當麽?”

建甯公主偷襲再次失敗,嘟着嘴說道:“我認輸了!皇帝哥哥最厲害了!”

康麻子微微一笑,把剪在建甯身後的手順到她身前,把建甯公主拉了起來,說道:“你啊,母後禁足你,是讓你修身養性,可幾個月不見,你還是這麽頑皮!”

建甯順着康麻子的力道站了起來,撇着嘴說道:“我跟皇帝哥哥學的,你不是老是說什麽兵不厭詐麽?”

康麻子笑着搖了搖頭,隻是寵溺的摸了摸建甯的狗頭。

這時,在旁邊看戲的韋小寶看着建甯在康麻子手下一再吃癟,忍不住嗤的一聲笑。

建甯公主聽着惱羞成怒,嘴裏罵道:“死太監,笑什麽?”說着就走到韋小寶面前,擡腳就踹!

這會建甯的動作并不突然,韋小寶生怕建甯又下狠手,隻好連連躲避,建甯見踹不到人,朝着康麻子說道:“皇帝哥哥,連你身邊的太監都欺負我!”

康麻子聽着知道自個的這個皇妹今天打不中是不會甘心的,說道:“小桂子,你就讓你建甯師姑踢幾腳吧,不然她今日是不會甘心的!”

韋小寶聽康麻子都這麽說了,隻好把肉最多的屁股對向了建甯的腳,跟着就假裝‘哀嚎’一聲倒地,雙手抱着頭,在地上左右翻滾。

建甯看韋小寶倒地更加不客氣,也不管踹的是哪裏,隻管踹就是了!

而韋小寶一邊假裝大聲慘叫,一邊翻滾,在翻滾間總是會把那些不是要害的地方面向建甯的腳,而且似乎在建甯的腳剛剛挨着韋小寶的身體的一瞬間,韋小寶的身體就會滾向另外一處!

建甯踹了一陣之後就覺得沒意思了,也停下了腳,拉着自己的皇帝哥哥說起話來,康麻子久未見建甯,也想跟建甯多說會話,偷偷向躺在地上的韋小寶使了個眼色,然後跟建甯公主說起話來!

适才建甯大多數的踹都被韋小寶躲過去,堂堂的‘葵花寶典輕功’活生生的被韋小寶用成了‘葵花挨打決’!

不過韋小寶怕建甯看自己沒受傷不解氣,所以也硬生生的受了幾腳,所以也有些鼻青臉腫,加之剛剛的舌頭受傷,現在收到康麻子的眼色,連忙偷偷起身,出了上書房找禦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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