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來者是一個共有二三十人的馬隊,這群人的長相個個兇神惡煞,他們手中拿着锃亮的長刀,嘴裏興奮的叫喊着,仿佛貓看見了老鼠一般。
“哈哈,大家都聽好了,每家每戶,按人頭算,一個人一百兩銀子,若是沒錢的,可以用年輕女子代替,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一柱香之後,誰家沒交錢,我就殺光他們,”
領頭的這大漢身形魁梧,一張方臉上,有着一道長長的刀疤,一直從額頭上延伸到下巴,再加上他滿臉的絡腮胡子,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兇惡,他這一聲喊出,聲如洪鍾,本就不大的小山村人人都聽到了他的話,村民們心急如焚的盤算該怎樣躲過這一劫。
“二妞啊,我看,你還是代替咱們家出去吧,你說咱們一個窮苦農民,哪有那麽多錢啊,”
大哥虎子央求着容貌姣好的二妞,他說這話并不是沒有道理,他們一家兄妹兩個,再加上爹娘,總共四口人,一個人一百兩銀子,四個人就是四百兩,這對于他們這些土中刨食的農民來說,實在是一個天文數字。
“哥,你胡說什麽了,我跟那些土匪走,我還能活命嗎,我甯願一頭撞死,也不願跟他們走,”
二妞心地善良,但這并不代表她是軟弱的,爲了保住她的名節,她甯死不屈,她今年才二八的年華,就像一朵剛剛****的花,等待晨露的滋潤,她雖然穿着粗布織成的衣服,但這并沒有掩蓋她天生的美麗。
“嗚嗚……”
二妞一張清秀的小臉上,淚水不斷的滾落,她的哥哥平日裏好吃懶做,到了這生死關頭,更是畏畏縮縮,膽小如鼠,爲了自己能活命,竟然拿自己親妹妹當擋箭牌。
這還是人嗎?簡直禽獸不如。
“唉,他爹啊,你快想個辦法啊,二妞到了他們手裏,準沒個活路啊,”
二妞的娘今年已經滿六十歲高齡,滿頭的白發,滿臉的皺紋,她哭着向二妞爹說道。
二妞爹身子枯瘦如柴,長年的體力勞動使得他皮膚黝黑,臉上滿是風霜雨雪的痕迹,此刻,全家所有人的希望全都落在了這個已經老了的頂梁柱身上,可他也沒辦法,這夥土匪隔三差五的就來,村子裏所有人家已經被他們搶光了,說的難聽點,現在就差他們身上這幾件破衣服了。
“唉,”
二妞爹隻是歎了歎氣,然後一言不發的,繼續悶頭蹲在屋角,拿着杆旱煙槍抽煙。
何止是二妞家,村子裏每一家都是如此,死亡的氣息如山一般壓下來,這一柱香的時間,仿佛是最後的訣别。
……
一柱香後。
“哼,既然你們都不交錢,那就别怪我手下無情,兄弟們,給我殺,”
領頭大漢一聲令下,身後一批小弟揮舞着長刀,打馬進村。
恰巧第一戶人家正是二妞他們家,兩個騎着高頭大馬的喽啰,輕輕一躍就跨過了那道形同虛設的籬笆圍牆。
“别殺我,别殺我,”
二妞大哥大喊着跑了出來,連忙驚叫道:“各位大哥先别動手,聽我說,我妹妹長得漂亮,不知各位大哥可否賞臉,讓我妹妹服侍你們了,”
“你妹妹在哪,讓她出來,如果不漂亮,老子剁了你,”一個喽啰揚着刀頭指着二妞大哥說道。
二妞大哥興奮異常,連連說道:“大哥放心,包你們滿意,”
說完,轉身進屋,強行将二妞拉了出來。
“你這個逆子,她可是你親妹妹啊,你這個畜牲,”
二妞的爹娘哭喊着跟了出來,想要把二妞拽回去,怎奈二妞大哥力氣比他們大,狠狠一甩胳膊,二老一個踉跄,睡倒在地上。
“爹,娘,你們沒事吧,哥,你怎麽能對爹娘這樣啊,”二妞實在是受夠了她這個哥哥。
“哼,你懂個屁,我這是爲他們好,你跟了衆位大哥,保管你每頓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受罪,這多好啊,而且我和爹娘還能保住性命,這樣兩全其美的事,你怎麽就不明白了,”
被她大哥這麽一說,所有的錯倒像是二妞一個人造成的。
“各位大哥,你們看,這就是我妹妹,漂亮吧,”二妞大哥指着二妞說道。
兩個喽啰騎在馬上,看到二妞時眼睛一亮,點頭說道:“嗯,不錯,長得還不錯,好了,暫且饒了你們,人我們帶走了,”
“呵呵,謝謝兩位大哥,二妞,還不跟着兩位大哥去享福啊,去啊,”二妞大哥欣喜異常,接連催促着愣在原地的二妞。
“哼,”二妞突然冷笑一聲,看向大哥的眼神裏,滿是恨意。
“二妞,你不能跟他們走啊,爹娘就是死了也不要你跟着他們走,他們會毀了你一輩子啊,”
二妞爹娘哭着喊着沖了上來,二妞大哥一把攔住了他們,而二妞則被一個喽啰抓上了馬,她整個人仿佛一根木頭一樣,眼神無光,此刻,二妞已經抱着必死之心。
嗖!
突然,一個黑影從天而降,擋在兩個喽啰面前,衆人大驚失色,定睛一看,隻見這是一個十六七歲的清秀少年,他身形瘦弱,背上背着一把巨大的黃金斧頭。
面對兩個兇悍的土匪,這少年竟然面色不改,他這是不要命了嗎?
二妞在這少年出現的那一刻,早就驚醒了過來,驚道:“這位公子快躲開,他們殺人如麻,你小心啊,”
“殺人?呵呵,我一隻腳就能踩死的一群螞蟻,也想殺人?”
雲飛冷笑一聲,心想,黑風聖使那樣的人才算得上殺人,至于這幾個連刀都不會拿的廢物,呵呵,真是不自量力。
“放了她,”雲飛冷冷的說道。
兩個喽啰相視一笑,其中一個說道:“小子,你是誰,竟敢攔住我們得去路,”
“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擋我們得路,那就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