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衆矚目下,蕪州城兩大派年輕一代弟子的對決,此刻已經因爲雲飛鬼一樣讓人不可思議的實力,上升到了全城人都在熱烈讨論的程度,對于好久沒有話題的蕪州城來說,這次兩派的較量,足以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不過,所有的人都知道,不管最終是誰赢了,輸了的一方,必然會退出三大派的陣列。
另一邊,蕪州城三大派的掌門人以及各自的首腦人物,都往雲飛和劉皓決鬥的地方趕來,看起來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夜晚,竟然發生了如此逆天的事。
這邊,戰鬥依然在繼續。
雙方正在僵持不下,隻見劉皓嘴裏默念幾句口訣,他周身的内力波動更加劇烈,突然間一股狂暴的力量,瘋狂的湧向雲飛。
“嘭”
“沒想到吧,你以爲我一品境界的高手就隻有剛才那點實力嗎,”
劉皓顯露所有實力,雲飛抵擋不住,身子被震的向後退開。
“咦,我居然沒有吐血,不過這一品高手的修爲還真是深不可測,”感受着體内順暢的氣血運行,雲飛知道是那股内力在保護自己:“既是這樣,那麽劉皓就再也不能傷到我,我也就永遠不會落敗,孔雀刀的聲譽,也就不會受到損失,劉皓啊劉皓,恐怕你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是爲什麽,”
劉皓這下子是真的郁悶了:“這小子怎麽回事,我身爲堂堂一品高手,竟然不能打傷一個沒有品級的外修者,這是怎麽回事,按照師傅所說,這場決鬥,我是必勝無疑啊,可現在……”
現在雲飛依舊好好的站在那裏。
難道是見鬼了?
“不,我不能敗,我一定不能敗,隻能使用那一招了,”
劉皓展開雙槍,口中默念一陣口訣,随即,一層可見的如水一般的真氣流覆蓋在劉皓身上,同時,雙槍表面也是真氣流動,劉皓将自身真氣急速運轉,同時,雙槍開始以有規律的方法舞動着。
“驚鴻刺”
劉皓一聲大喝,雙槍瞬間化作千萬條槍影,無數條槍影将雲飛周身一丈之内都籠罩了,周圍觀看決鬥的人群不斷的後退,他們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劉皓意外傷到了自己。
“這一定是他的絕招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肯定不會輕易動用這招,看來劉皓已經是窮途末路,隻要我挺過了這一招,那麽,這場決鬥,就是我赢了,師傅曾經說過,世間不論哪種修煉法門,也不論哪種武學,都有其蹤迹可循,這驚鴻刺如此虛張聲勢,真正一招殺人的,是中間那杆槍,可是我修爲不夠,若是就這麽徒手去取,恐怕我這條胳膊就會馬上廢了,”
正當雲飛急得焦頭爛額時,斜刺裏卻突然飛來一把長刀。
“锵,”
“叮,”
長刀攜帶強橫勁力,将劉皓的雙槍擊落在地。
這長刀的刀頭上,刻着一隻孔雀。
“是孔雀刀來人了,剛才還真是危險啊,”直到這時,雲飛才松了口氣。
“你個殘暴的小家夥,金槍門劉正是怎麽教你的,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非得動手不可嗎?比武切磋可以,但你在比武的時候,對你的對手痛下殺手,這樣做有違江湖道義,孔雀刀和金槍門世代交好,你這樣做,簡直是不仁不義,好你個金槍門,欺負我孔雀刀沒人是嗎,大家夥可都看清楚了,是他們不仁不義,那就别怪我不客氣,”
孔雀刀掌門孔天銑來的正好,剛好将雲飛救了下來,這痛快淋漓的一通罵,不僅是罵他們确實太過狠毒,更是先入者爲主,給孔雀刀在老百姓的心中種下信任的種子。
劉皓絲毫沒有料到孔天銑會親自前來,再加上孔天銑剛才一番臭罵,更是讓劉皓一時摸不着頭腦。
“爹,你來了。”孔青柳跑了過去,高興的叫道。
孔天銑佯裝發怒:“一天到晚不着家,一個女孩子家,成何體統,”
孔青柳最受不了她爹這個樣子,她噘着嘴,有些委屈的說道:“你還說我,爹,你要是再遲來一步,雲飛可就性命難保了,他那麽拼命的爲咱們孔雀刀争光,你卻連一句安慰的話也不說,”
“哦?”孔天銑追問道:“女兒,你才認識他幾天,就這麽擔心他?”
孔青柳揚起一張小臉,認真的說道:“他烤肉的手藝可好了,比起太白遺風那些大廚來可要好上太多,他如果死了,我以後可就再也吃不到那麽好吃的烤肉了,”
“……”
雲飛簡直無話可說。
“是誰在這裏敗壞我金槍門的名頭,站出來,”
人群散開,金槍門掌門劉正滿臉怒意的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兩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看他們倨傲的神情,應該是金槍門的長老,在他們一行的最後,還跟着幾個年輕弟子。
“師傅,弟子拜見師傅,是弟子無能,我……”劉皓剛要說下去,就被劉正擡手打斷了。
“來人,将劉福關押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接近,”劉正厲聲呵斥道。
“是,”
劉福知道自己這次實在闖了大禍,所以并沒有抵抗,而是很順從的走了,他那幫狗腿子,自然也是樹倒猢狲散,悄悄退開了。
“孔掌門,别來無恙,”
“劉掌門,好說,好說,”
劉正哼了一聲,說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沒什麽好說的了,要打就打,難道金槍門還怕了你們不成,”
“哈哈……”孔天銑仰天大笑。
“孔掌門,你爲何發笑?”劉正瞪着一雙三角眼問道。
孔天銑又笑了好一會,才慢慢說道:“劉掌門,你身爲一派之主,做事竟然如此莽撞,你說打就打,難道就不問問今天這場決鬥的來由是什麽嗎?現在大家夥都在這裏,咱們明人不做暗事,爲什麽不把它說清楚,你這樣欲蓋彌彰,是不是有失掌門的身份?”
“真看不出來,掌門還是如此言辭犀利的雄辯者,想那劉正是一派之主,他哪裏不知道這些,想必掌門也是知道的,隻是掌門當衆說出來,是有意刁難劉正,劉正那個廢物兒子做的事,在場所有人有目共睹,要真說出來,金槍門一則失了民心,二則江湖地位不穩,讓我想想,嘶,對了,掌門的真正用意,是讓金槍門失去争奪蕪州城城主的機會,”
雲飛心思轉動,聯系早先孔雀老祖所說的一些情況,立馬就有了論斷:“掌門這一招可真絕了,看他劉正如何回答,”
在周圍觀看的人群中,除了普通老百姓,就是蕪州城其餘的各個小勢力,小家族,他們爲了自身前途,都選擇依附其中一個門派,唯有神農閣,這個看似平凡,實則卻是整個東林帝國爲數不多的大勢力,大家族,沒有依附任何一個門派,況且他們也不需要這麽做,就算是和皇室聯姻,那也是皇室看中了神農閣非同一般的醫藥傳承,和在民間的影響力。
傳說中,神農閣的創始人神農氏,在天地初開的洪荒時代,曾經遍嘗百草,中百毒,卻依然不死,是因爲其真實身份乃是三界之主太陽神親封的藥仙,後來,神農氏完成了百草大業,寫成一部奇書《神農内經》,此書被神農閣世代相傳,而神農氏本人,卻是受到太陽神召見,去往天界了。
此刻蕪州城三大派的動向,那位神農閣的掌櫃,雖然本人沒有到現場,但他們也派了手下,所以,外面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
神農閣一處地下密室裏。
隻見一個戴着面具,穿着一身火紅長衫的女子坐在主位上,那神農閣的掌櫃,卻是畢恭畢敬的站在下面。
“老吳,聽你所說,這小子倒真是個異類,上次來買藥材的時候,還帶着貴賓令牌,看來他的身份還真是不一般啊,”這面具女子說話的聲音清脆,估摸着年紀應該不大。
掌櫃的就是老吳,他點頭答應:“是啊,凡是能拿到我神農閣的貴賓令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外修者失敗率極高,而且修煉過程極其痛苦不堪,若非有大毅力之人,萬不能在外修之路上,獲得一些成績,所以外修者的數量很少,但外修者一旦修煉成功,他們的随手一擊,那可是連内修者都無法抵擋,這小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的手段,實在是難能可貴,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找機會多跟他接近,能做朋友最好,做不了朋友,也要用利益拉攏他,”面具女子沉聲命令道。
老吳躬身行禮:“是,大小姐,”
……
……
金槍門掌門劉正面色陰冷的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來瞎操心,”
劉正現在是打定了主意不承認,因爲他知道,一旦自己承認,金槍門從此以後就會淪爲人們的笑柄,若是現在以強硬武力博取一絲機會,說不定事情還會有所轉機。
“果然,這一派掌門不是那麽好當的,劉正現在也隻能這麽做了,正所謂虎毒不食子,總不是爲了金槍門的名譽,就拿他自己的親生兒子性命抵押,雖然那是個廢物兒子,”雲飛知道,今天要讓金槍門失去民心,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