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後退,都給我上,上啊,誰抓住他們其中一人,賞銀一千兩,”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劉福這句話令這群跟班瞬間信心大增,一個個奮不顧身的撲了上來。
孔青柳雖然修爲低微,但對付這幾個不成器的小混混,卻還是綽綽有餘的,隻見銀絲軟鞭猶如一條毒蛇一般,四下飛舞,但聽“啊,哦,呀,”之類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孔青柳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收拾了他們。
“啪啪”
孔青柳拍了拍雙手,收起了銀絲軟鞭,臉上還帶着笑意,顯然是剛才玩得太開心,意猶未盡。
“一群沒用的廢物,起來,都給我起來,”劉福叫罵了一陣,地上的人,卻沒一個起來的。
“幹的不錯,”雲飛對着孔青柳豎起了大拇指。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孔青柳驕傲的揚起了臉。
“你是誰啊?”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是誰在說話?”
雲飛四處一看,人太多,竟一時找不到說話者。
“多日未見,沒想到青柳妹妹還是這麽調皮,”隻見一個面容冷酷的少年走出了人群,他的年紀倒是與雲飛不相上下,他先看了看雲飛,然後才看着孔青柳,冷笑着說道。
孔青柳臉色一變,瞪着眼睛說道:“哼,劉皓,你少跟我套近乎,”
“劉皓,你來的正好,這幾個流星劍的人不講江湖規矩,打傷了我一幫兄弟,咱們金槍門說什麽也不能吃這個虧啊,快,趕緊替我教訓他們,”劉福跑到劉皓跟前,神情激動,面色猙獰的說道。
在蕪州城,有一個人人都知道的秘密,金槍門掌門的兒子天生經脈堵塞,不能修煉,十足的一個纨绔子弟,所以,掌門劉正對他這個兒子是十分的失望,不過後來他無意中收養了一個孤兒,沒想到這個孤兒竟是個修煉的好苗子,劉正喜出望外,對他從小就開始培養,直到現在,這劉皓不僅修爲境界已經是一品大乘期境界,金槍門中的大小事務,也幾乎是由他打理,劉正基本是不過問的,所有金槍門的其他弟子都在私底下讨論,這劉皓極有可能是下一任掌門。
雖然劉皓是收養的,不是親生的,但由于劉正對他極爲喜歡,他無論是修煉,還是做其他事,都能做到盡善盡美,所以,劉皓在金槍門的地位是高于劉福的。
劉福是什麽人,劉皓很清楚,按照他的意思,這些小事他是不會管的,但在大庭廣衆之下,劉福既然已經将金槍門這塊招牌擡了出來,那他也就不能不管,面對劉福的叫嚣,劉皓沒有理會,隻是低聲說道:“大哥隻怕是認錯人了吧,青柳妹妹可是孔雀刀掌門的千金,咱們蕪州城三大門派乃是至交,這事要是傳了出去,還不叫别人笑話我們金槍門,”
劉福“啊”的一聲驚呼,剛要說話,就被劉皓掩住口阻止了,然後才轉身看着雲飛,冷冷的說道:“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可是孔雀刀新收的弟子嗎?”
雲飛微笑了笑,說道:“在下雲飛,是本門新進弟子,”
劉皓冷笑一聲,說道:“這就難怪了,你我兩派乃是世交,你和青柳妹妹打傷了我們的人,讓金槍門丢了臉面,這要是讓掌門知道了,怕是不好,所以,總得有個辦法解決才行,”
“這家夥城府很深,不知道他想玩什麽花樣,”
雲飛在心裏快速的思考應對之策,同時大聲說道:“這事錯在你們,人家姑娘明确規定價錢賣身,劉福卻隻出五十兩,這與硬搶有什麽區别,”
“你小子哪來這麽多屁話,老子愛搶誰就搶誰,你管的着嗎,”劉福站在劉皓旁邊,大聲的罵道。
劉皓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大哥,你現在少說兩句行嗎,你還嫌金槍門丢臉丢的不夠嗎?”
這話說出來,劉福立馬閉嘴了,就算他平時再怎麽無法無天,金槍門這三個字的份量,他還是知道的。
劉皓眸子裏閃過一抹狠色,說道:“當然是我們的錯,隻不過,你們卻不該打人,這個場子,金槍門一定要找回來,”
“好啊,劉皓,你們金槍門擺明了就是不講道理,還說什麽該不該的,找場子,要打就打,廢什麽話,雲飛,别理他的鬼話,咱們孔雀刀的人,可從來沒怕過誰,”孔青柳秀眉一緊,厲聲斥責的樣子,倒也讓雲飛覺得,此時的她,有幾分異樣的可愛。
“說來說去,不就是要打嗎,呵呵,你還真會給自己找理由,”
雲飛冷笑一聲,說道:“要打就打,廢什麽話,說吧,怎麽打?”
劉皓拍了拍手,說道:“好,你也算是個爽快人,所謂好男不跟女鬥,我不跟青柳妹妹打,我就跟你打,”
“哼,誰是你妹妹,你小看人,”孔青柳生氣的噘嘴。
“好了,别生氣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雲飛在一旁低聲勸說。
“這劉皓的實力,我曾聽師傅說起過,一品大乘期境界,在我們這個年紀來說,已經算是高手了,而且他是金槍門掌門的得意弟子,想必得了劉正的真傳,說不定還有法寶在身,這次可真的是遇到了勁敵啊,比那金斑狼更加兇險,”
一霎那的功夫,雲飛在心裏盤算着敵我雙方的實力。
雲飛昂然說道:“好,我應戰,不過,要是你輸了,該怎麽辦?”
劉皓突然笑了出來,說道:“你覺得我會輸嗎?”
“怎麽不敢回答了,是不是害怕自己輸了,輸不起,”孔青柳反唇相譏。
“你我雙方各自代表了金槍門和孔雀刀,你想我會拿師門的榮譽開玩笑嗎,哼,我是一定不會輸的,”劉皓眼眸中閃過一絲狠色。
“我也不會輸,”
孔雀刀府第,正廳。
“什麽,竟然是他?”掌門人孔天銑聽着弟子禀告雲飛等人在街頭比武的事,感到有些驚訝,那個曾經測試出不能修煉内力的人,如今竟然敢和金槍門的大弟子對陣,雖然老祖收他爲徒,雖然老祖已經暗中跟他打過招呼,但雲飛的實力,還是讓孔天銑感到疑惑。
“你去吧,密切關注這次比武,有什麽情況,随時來報,”
“是,”
待那弟子出去以後,孔天銑向坐在下首的章老問道:“章老,雲飛那小子真有那樣的實力嗎?”
章老沉吟了一會,說道:“老祖收他爲徒不過才一年時間,一年而已,怎麽可能及得上劉皓十數年的苦修之功,再者,他既然不能内修,那必然就是外修,外修之路何其艱辛,失敗率太高,古往今來,有幾人成功了,依我看,這小子應該是在強撐,不過這小子很聰明,不可能明知打不過,還要去犯險,我想,他一定還有别的什麽手段,”
“但願如此,要不然孔雀刀的臉面就要敗在這小子手裏了,”孔天銑神情凝重的說道。
流星劍府第,正堂。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大漢,他端坐在正中的掌門位置上,不怒自威,這大漢穿一身很是華貴的長衫,左手大拇指戴一個寶石指環,俨然便是流星劍的掌門唐隆。
下邊跪着一個年輕弟子,将雲飛等人的事一一禀告了唐隆。
“爹,就是他,是他打傷我的,沒想到他竟是孔雀刀的人,你可得給我報仇啊。”站在一旁的唐小龍手臂上還打着繃帶,剛才情緒一激動,傷口又開始疼起來。
“這主要還是怪你學藝不精,不過,他既然能拿着貴賓令牌去神農閣買東西,想必也是有些來頭的人,去,派人去查查這小子的來曆,還有,派人密切注意這場比武的情況,有什麽消息馬上回來報告,”
“是,掌門,”那年輕弟子應了一聲,起身走了。
“爹,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竟然公開比武,不管他們哪一方輸了,對咱們來說可都有好處,”唐小龍畢竟還不算傻,情緒穩定以後,就開始分析當前三大派的局勢。
唐隆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先讓他們鬥個兩敗俱傷,然後咱們就可以漁翁得利,許多年未曾打破的三大派鼎足之勢,說不定可以借此改變一下,”
……
金槍門,一處僻靜小院裏。
“什麽,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整天給我惹事生非,去,快把劉福給我叫回來,”掌門劉正聽說了這件事後,隻氣的吹胡子瞪眼,一雙三角眼中滿是怒火,吓得跪在地上的弟子不敢動彈。
他平日裏一般都是在這個小院修煉,金槍門的日常事務,已經交給劉皓在打理,他已經對自己這個廢物兒子失去了耐心,本想着隻要不給他惹事就好,誰成想今天卻惹了這麽大的事。
“皓兒這麽做是對的,事到如今,也隻能這麽做了,現在隻能希望皓兒赢得這場比武,否則,金槍門從此以後,可就式微了,”
“去,多派幾個人跟着,有什麽情況馬上回來告訴我,”
“是,掌門,”
等這弟子走出去以後,劉正低頭沉吟了半晌,最後,他還是決定走出這座僻靜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