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便拔出了腰間的一把寸許來長的短劍,左手捏了一個劍訣,右手一揚,短劍瞬間便化作一團劍影,朝着雲飛攻來。
此時,一直站在雲飛身後默默不語的章伯突然上前一步,随意的伸手,一下子将大漢的短劍奪了過來,衆人誰也沒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招的。
“這章伯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要是哪天我也能有這樣的身手,還能像現在這樣讓人指着鼻子罵嗎,”
看着章伯高超的身手,雲飛對于孔雀刀之行,已經不由得生出了期待感。
“原來是章老,請恕晚輩冒犯了,”大漢躬着身子說道。
章老将短劍扔在了地上,冷冷的說道:“這位雲公子現在已經是我孔雀刀門下的人,你跟他過不去,就是跟我孔雀刀過不去,試問一下,你有幾個腦袋,敢如此放肆?滾,”
“晚輩不敢,不敢,還請章老恕罪,”
大漢撿起地上的短劍,一陣風似的跑了,那三個盜墓賊自然也悄悄的跑了。
“大漢如此懼怕章伯,看來章伯不僅是孔雀刀門中的高手,就是在整個蕪州城,也是地位頗高,我進入孔雀刀門下,有他作爲引薦人,一切應該會順利許多,”
雲飛沒有注意大漢逃走的狼狽樣,隻是********的盤算着自己的前途。
“雲公子,我們走吧,”看着雲飛皺眉沉思,章伯小聲的叫了他一下。
“啊,好啊,”
回過了神,三人繼續向前走去,那少女依舊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走了約有兩個時辰,他們來到了蕪州城中心,孔雀刀的所在地就在城中心。
“這孔雀刀還真是厲害啊,竟然占據了城中心這麽好的地段,”看着眼前高大古老的大門,雲飛心裏不禁感歎道。
“雲公子,這裏就是孔雀刀,咱們進去吧,”
大門口站崗的守衛見到來人是章伯,都沖着他躬身行禮。
首先進入視線的是一個巨大的練武場,場上,孔雀刀的弟子們正在練武,練武場邊緣地帶,還擺放着十八班兵器。
“難怪那家夥見到章伯就跑,不僅因爲章伯本身實力強,還因爲孔雀刀整體實力都很強,看來要想受人尊敬,沒有一身超強的實力,是萬萬不行的,”
看着場上衆人練武,雲飛已經深刻的有所感悟,不管是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還是受人尊敬,實力是必須要有的東西。
“想必那紅臉大漢就是孔雀刀的掌門人了,他左手大拇指上那個碧玉扳指應該就是掌門指環了,”
跟着章伯走過練武場,就是正廳了,此刻正廳裏隻有一個人,雲飛不由得打量了這人一眼。
“掌門,我回來了,”章伯朝着紅臉大漢躬身行禮。
這大漢果然就是孔雀刀掌門人,他擡了擡手,示意章伯免禮,說道:“章老,咱們待會再說,”
然後,視線一轉,突然看到站在門口的雲飛,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雲飛上下打量。
“這掌門人爲何這般看着我,不管如何,總不能叫他小瞧了我,”
雲飛索性大着膽子,與掌門人對視了起來,隻覺一股氣息壓迫着他。
“掌門人,這位是雲公子,有意入我門下,所以我将他帶了過來,”章伯說道。
“既是章老帶來的人,那就暫時讓他住下,等三天後,一起參加新弟子拜師禮就行了,老王,你去安排他住下,”掌門人眸光一閃,看着雲飛說道。
“這掌門人的修爲真是深不可測,剛才與他對視,我隻覺得胸口煩悶,呼吸困難,要不是章伯适時的開口,恐怕我今天就要出醜了,”雲飛深吸了一口氣,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門外進來一個白發老人,帶着雲飛去了後院住下,之後的三天時間,雲飛倒是過的很惬意。
三天後。
孔雀刀練武場。
掌門人孔天銑朗聲說道:“新進弟子資質測試,現在開始,”
一旁的章伯從懷裏拿出了一塊透明的石頭,往前走了幾步,說道:“現在叫到名字的,上前測試,”
“鄭新,”
……
“站在前面的,除了掌門人,剩下的幾個老家夥,包括章伯,應該都是孔雀刀的長老,這孔雀刀的弟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看着站滿了整個練武場的弟子,雲飛感覺有些震撼。
“看來想要進入孔雀刀門下,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雖然有章伯的引薦,但如果沒有練武的資質,我還是得淘汰,今天的新進弟子,有一多半已經被淘汰了,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資質了,”
站在人群中的雲飛,望着那些被淘汰掉的人失落的樣子,心裏很是忐忑。
“雲飛,”
“終于輪到我了,”
雲飛提了提精神,邁步向前走去。
“章伯,”
“雲公子,将手放在這塊石頭上,呵呵,别擔心,”
章伯的安慰,倒讓雲飛心裏舒坦了許多,他将右手放在了章伯手裏的石頭上。
突然,一道藍光,一道紅光,從石頭上沖射而出。
“竟然是水屬性和火屬性共存體,”孔天銑驚呼道。
“常言道,水火不相容,一個人的身體,竟然同時存在這兩種屬性,那麽,這種資質,就像是雞肋一般的存在,”章伯歎氣着說道。
“什麽,這……”
面對這樣的結局,雲飛不知道該說什麽,是高興了,還是失落?
“掌門,還是你做決定吧,”章伯對着孔天銑說道。
孔天銑想了想,說道:“雖說這基本是廢物資質,但總歸他是有資質的,勉強收了他吧,”
“勉強?呵呵,”
雲飛有些失落的回到了人群後面,至于後面的測試,他已經沒心情關注了。
測試結束之後,雲飛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間,蒙頭大睡了起來,晚上也沒有吃飯。
第二天早上,雲飛換上了孔雀刀弟子的統一服裝,早早的來到了練武場,等待教官安排。
教官是一個肌肉發達的漢子,他将昨天新入選的弟子集中到了一起,雲飛也跟着過去了。
“慢,雲飛,你不是這一隊的,出去,”教官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不是這隊,那是哪一隊的?”雲飛不明所以。
“你的身體屬性不能修煉任何内功,所以,你不屬于任何一隊,”
“……”
“哈哈……”
除了教官,這些新進弟子,全都大聲的笑着。
“我不屬于任何一隊,不屬于任何一隊……”
雲飛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手心裏有絲絲血迹滲了出來,面對這羞辱尊嚴的嘲笑,他的眼神中滿是憤怒的火焰。
“雲飛,出去,”
“我叫你出去,你沒聽到嗎?”
教官接連叫了幾聲,奈何雲飛現在怒火攻心,對他的命令充耳不聞。
“這種廢物,竟敢異想天開的到孔雀刀來混吃混喝,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就是,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哼,”
“教官不必生氣,我去解決了這小子,讓他把路騰開,”
一個同樣是十六七歲的瘦弱少年,神情極度嚣張,沖着雲飛走了過來:“喂,小子,快點出去,要不然我今天就揍扁了你,”
說着,還揚了揚拳頭。
“哼,你們這些勢利小人,看我資質不行,就露出這副嘴臉,要揍我是嗎,好啊,來吧,咱們就拼個你死我活,”
雲飛已經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眼神兇狠的盯着那少年,那少年輕蔑的笑了笑,突然揚起拳頭朝着雲飛沖了過來。
“啊……”
雲飛發出一聲憤怒的嚎叫,随即,他的體内自然生出了一股熱流。
“嘭”
那少年一拳砸在雲飛胸口,卻不想被雲飛反震了出去。
“噗”
少年口吐鮮血,面色蒼白,剛才的反震之力,讓他受了不輕的内傷。
“還有誰想指教,盡管放馬過來,”
雖然雲飛很奇怪,自己體内爲什麽會有這樣一股厲害的真氣,但事态緊急,他顧不得許多了。
“哼,”
望着這群目瞪口呆的新進弟子,雲飛冷笑了笑:“一群膽小鬼,說出去真是丢盡了孔雀刀的臉面,”
衆弟子雖然憤憤不平,但礙于雲飛的實力,卻也都不敢造次。
“好了,雲飛,你頂替他的位置,開始修煉吧,”教官雖說實力不低,但要像雲飛這樣,僅憑内家真氣就傷人,他還是遠遠做不到的,一時間,他對雲飛是既佩服,又頭疼。
“現在倒讓我站着,早幹嘛去了,哼,你們這群家夥,我會記住今天的,但願你們不要忘了才好,”
雲飛冷冷的說道:“你們誰想站就站吧,我不站他的位置,”
“你……”教官氣的渾身發抖:“哼,你一個新進弟子,如此不服管教,是爲冒犯,現在趕緊跪下聽候處置,”
“就是就是,竟敢頂撞教官,按理應該重罰,”
“這樣的人,應該立刻逐出門牆,以免污了孔雀刀的名聲,”
衆多新進弟子又跟着冷嘲熱諷起來。
“我要是不跪了?還有,剛才是誰說話的,是個男人的就給我站出來,别躲在後面唧唧歪歪的,”
雲飛一眼掃過去,衆弟子趕緊低下了頭,不敢與他發紅的眼神對視。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們如此污辱我,我要是再厚着臉皮待在這裏,我就不叫雲飛,”
一念至此,雲飛便轉身離開,大踏步的朝着自己房間走去。
“哼,什麽孔雀刀,除了章伯和掌門人,其他人全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家夥,”
回到房間,雲飛一把扒下了身上的帶有孔雀标志的衣服,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幾下。
“真看不出來,小家夥脾氣還挺大,不錯,跟年輕時候的我很像啊,”
不知什麽時候,雲飛的房門已經悄然打開,一個瘦如枯柴,滿臉皺紋的老者已經坐在了桌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