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玥警惕的看着船夫的背影暗想:“我并沒有告訴過他我來自哪裏,從家裏出來時特意換了便裝,照理不該被看出自己是熙昭人,況且剛才船夫的語氣...那分明是有事隐瞞,莫非這是個圈套?!”想到這裏,玄玥不寒而栗,可見這茫茫大海,若起了争執,自己未必能占得上風,該怎麽辦?
極力維持冷靜的玄玥卻發現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腦中一個激靈:“難道船上這香味有問題?”不行,不可以再坐以待斃了。
“你是誰?”玄玥對着船夫的背影問道。
“嗯?姑娘怎麽這麽問?我是船夫啊!”船夫轉過頭來看着玄玥。
“你不是個普通的船夫,你有什麽目的?!”玄玥試圖站起來,用手撐起身子卻又沉沉的跌在地上,自己竟然已經無法站起。
那“船夫”突然陰冷的笑了起來:“看來這香料起作用了呢,不要掙紮了,玄玥!”
玄玥強撐着身子向後靠了靠,伸出手默念咒語。
“以你現在的情況,你以爲你還能使用法術嗎?”
果然,玄玥念完咒語,手邊卻沒有任何變化,看來自己已經無法催動法術了,“你到底是誰!”
“不妨告訴你,沒錯,船夫的身份是假的,我是藍焰島人,戎森手下情報員柳時澤,最近你哥哥帶領的熙昭軍隊幫着巴特來攻打我們,今天我要回赤瑚島加入戰鬥,正巧碰到了你送上門來。”
戎森,聽太子說過,是煙渺洲三大海盜集團其中的一個聯盟首領,她已經猜到眼前這個人有何用意:他要把自己當做人質來威脅哥哥。
“你怎麽知道我就是玄玥…...”玄玥的意識已經漸漸模糊。
“數月前你去赤瑚島的時候,我曾見過你,知道你就是熙昭玄家大小姐玄玥!”
“你...”玄玥來不及多想,暈倒在了船闆上。
柳時澤冷笑一聲,拿來繩子将玄玥綁住,繼續駕船向赤瑚島駛去。
“原來如此,你們後來是在附近的那個荒島找到了玄韶将軍?”黛雪從覓音的口中已經大概知道了數月前發生在赤瑚島的一切。
“是啊,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是昏迷不醒了。”
“那些黑衣人會不會是赤穹國的?”
“這個說不準,不過赤穹國的慕衍和慕雲沫也被黑衣人攻擊了,且傷勢也不輕,總之至今我們還沒有确切的證據究竟是什麽人。”
“是這樣啊,我知道了,那麽你去調查尉遲大人失蹤一事也萬萬當心!”
“謝謝了,那我先行告辭。”
黛雪轉過身,微笑的雙眼突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奸詐。
黑衣人嗎?有意思。
柳時澤的船到達赤瑚島之後已是深夜,他扛着昏迷的玄玥熟稔的從繞進山中的一條小路,最後來到了幾處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的房屋,走了進去。
“大哥,你回來啦!”看到柳時澤走進來,屋中的幾個人連忙殷勤的走上來問好,這裏是他們攻進赤瑚島後攻占的一片院落以當住所。
“嗯,首領他們現下在哪裏?”柳時澤将彎腰将玄玥放下,摘下蓑帽。
“首領的大部隊已經退至北面的據點,我們這邊還剩下三十多個兄弟,等您來了之後一起去找首領會合。”其中一個瘦高卻有些駝背的人接過柳時澤的蓑帽挂起來。
“大哥,你哪弄來的妞啊,這模樣不錯啊!”另一個黝黑肥胖的男子看着被柳時澤扛進來的玄玥,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臉蛋。
“嘭!”柳時澤一腳踹開了那個海盜,兇狠的對那人說道:“這次你給我老實點,我警告你,這是給首領大人帶去的人質,不許别動她一根汗毛,聽見沒?!”
“知,知道了。”那個海盜撇了撇嘴,悻悻的走開了。
玄韶,聽說你很寶貝你這個妹妹啊,這次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嚣張多久!
尉遲信在晨曦中緩緩睜開雙眼,起初腦中一片空白,他轉過頭看着依然被握在手裏那枚束發冠,終于慢慢回想起來那個夜裏發生的一切:殺了一群海盜,爲了找斷了束發冠,自己不慎跌下了斜坡。
“呃...”尉遲信拍掉身上的落葉和泥土,掙紮的試圖站起身,頭上立馬傳來一陣劇痛,“是撞在石頭上了嗎。”他摸了摸腦後疼痛的位置,發現并無血迹,于是繼續用槍戟撐着站起來,“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營地的部隊怎麽樣了,自己要趕緊回去。”
回到營地後,發現已經空無一人,地上隻剩下一些用剩下的補給品。
部隊應是去尋找自己,或與玄韶會合了,如今,自己隻有先沿着原定路線探探情況,再作打算。
在穿過一條崎岖的小路時,尉遲信腦海中突然浮上一種難以名狀的熟悉感,雖然隻是一瞬間,但他還是停下了腳步。
尉遲信轉過身,看到離自己幾步路的地方似有東西在微微閃光,“是什麽。”他走上前,然而當他拾起那枚東西時,腦中立刻像爆開了一般。
“這是...玄玥的玉墜!不會有錯!”這條墜子是玄玥死去的父親生前送給玄玥的,玄玥從小便日日戴在頸上或是挂在腰間,吊墜是一枚佛手芙蓉石,她曾跟自己說過,看着這玉墜,就像父親時時守護着她一樣。
怎麽,玄玥也來到赤瑚島了嗎?!爲什麽她最寶貝的玉墜會掉在這裏,莫非她遇到什麽危險了......
尉遲信不敢再想下去,他順着小路,急速向前跑去。
一路上并沒有見到部隊或者海盜,尉遲信心急如焚,這裏不同于熙昭,甚至跟赤穹都有所不同,這裏沒有任何道義律法可言,如今又是在戰争時期,常有三方海盜勢力出沒,若真的找不到玄玥該如何是好?!一種無法控制的無力感漸漸彌滿尉遲信腦中:“玄玥,你會在哪裏?”
這時,他發現前面不遠處有幾間屋院,赤瑚島的人要已被清出了這一帶,那麽這幾件屋舍……必有蹊跷,他悄聲上前,潛入了屋院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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