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派了那麽多精英去緝拿那神秘人,反而全被殺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慕雲沫想起師父的屍體,心中無限憤恨。
“可漆淩突然派你前往,我總覺得……明天我也入隊陪你一起去。”慕衍低沉的聲音,沒有征詢的意味,也不是強硬的口吻,仿佛一切都是早已習慣的順其自然。
“嗯。”慕雲沫若有所思。
希望那個神秘人跟你無關,明天的行動千萬不要碰到你,玄韶。
“咻!”淩晨卯時将近,一把匕首從慕衍房間的窗外飛進,釘在了牆上。
慕衍立刻跑到窗前側身觀察,然而窗外空無一人。他再回去看那把匕首,發現匕首上還串着一個紙條,确定匕首無毒,他将其拔下,展開紙條。然而紙條上的内容卻讓慕衍面色霎時面若土色,來不及多想,他已經躍出門去。
紙條上寫着:想要知道慕淵的下落,晚上昆蘭巷第三家酒館見。
到了出發的時間,慕雲沫發現慕衍不在房間内,問過府中仆人,他們也都道不清楚慕衍去了哪裏。
恐耽誤行動時間,慕雲沫隻好沒有再找慕衍,直接出城與部隊彙合。
傍晚,慕雲沫所帶的小隊和夏侯熠所帶的兩支部隊分别分散在莫格羅關隘附近三處,若哪支部隊被襲,則燃放煙花通知其他兩個部隊。鍾離峰及其周邊山脈算得上是赤穹與外地的一道屏障,慕雲沫所帶部隊被命令停留在鍾離峰北腳,這裏連通官道,而不論從北或者西面去往赤穹,都要經過此處,又因此處有一塊礦場,故而是個十分關鍵的位置,原本就有赤穹軍隊駐紮。爲了引誘那個神秘人,慕雲沫命人搭起簡易帳篷,點起了篝火,一切準備完畢,靜待敵人的出現。
玄韶與汐瀾共同尋找蕭然,他們經過一番喬裝,混入赤穹國境内,按照之前蕭然襲擊的路線分析,來到每一個他可能發起屠殺的赤穹營地,卻未在任何一處發現他的蹤影。直到他們從路人們口中得知,夏侯熠會親自帶兵駐守鍾離峰,他們二人對視一眼,肯定了對方的想法:蕭然一定會出現在那邊。
然而現在令玄韶心急的不僅是蕭然可能會出現在鍾離峰大肆殺戮,是他在赤穹人口中得知,帶兵同去的将領居然還有慕雲沫。慕雲沫父親失蹤後,她很少再帶兵出門,此番怎麽突然被指派去鎮守鍾離峰?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
玄韶一刻也無法等待,與汐瀾共同向鍾離峰趕去。
幾個時辰過去,慕雲沫喝了口水,繼續警覺的觀察着四周,沒有絲毫松懈。
突然她發覺到一處草叢似乎有黑影閃過,她做了個手勢,衆士兵舉起武器向那個草叢靠近。這時人影跳出,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殺掉幾個離草叢最近的赤穹士兵。
“去燃放煙火通知其他部隊!”慕雲沫命令身後的士兵。
慕雲沫這時得以觀察到那個所謂的神秘人:一頭白發束在背後,青紫色的皮膚,手臂和腿部被紫色蔓藤一樣的毛發纏繞,周身圍着怪異的黑紫色火焰,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慎人,他手握着造型怪異的紫紅色弓箭。
“慕大人!那焰火彈……是假的,裏面根本沒有火藥,無法燃放!”士兵拿着一堆假的焰火彈禀報慕雲沫。
那些焰火彈都是赤穹軍隊特用,怎麽會出問題,什麽時候被調的包……
此時慕雲沫已經無心仔細思考這些問題,她決定先帶部隊對抗眼前的敵人,“這就是殺害師父的兇手了嗎?”慕雲沫拔出匕首立即便要向蕭然沖過去,卻在這時突然感到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她用力想站起來,卻發現全身都綿軟麻痹不能動彈。
“這是怎麽回事,自己像是中毒了,今天并沒有吃什麽,難道是剛才喝的水……”慕雲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飛快的回想着從今早出城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而眼前的蕭然像是狂魔一般,把圍住他的士兵們以極其迅猛和殘忍的方式盡數屠殺,幾個向離開軍營跑去報信的士兵也被蕭然用弓箭遠遠的射殺。整個部隊隻剩下不能動彈的慕雲沫。
蕭然周身原本微微的火焰此時越發不安的跳動,眼睛由白色變成了紫紅色,他手臂和腿部蔓藤狀的毛發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向身上蔓延,他将弓弦拉起,一道道紫色的能量從他身上注入到弓箭上,“赤穹人,去死吧……”
慕衍來到紙條地址上的酒館等這個紙條的主人。昆蘭巷位于七口區,對于從小生活在這裏的慕衍來說,紙上的地方并不難找。這是一條酒巷,永遠濕滑油膩的石闆路,整條街充斥着熏天的酒氣和廉價的香水味,每天無數賭徒、酒鬼以及巫師聚在這裏,享受着屬于“地下世界式”紙醉金迷的生活。
幾個時辰過去,來來往往的人卻一個也沒有在慕衍面前停下腳步。慕衍心中隐隐覺得有些不對,會不會是有人惡作劇?但這畢竟是關系到将軍失蹤的事情,有一點線索都不可以放過。
又過了一陣,慕衍再次拿出那個紙條看,紙條上隻說是晚上,并沒有講明确切幾點。看着漆黑的天空,慕衍擔心着慕雲沫會不會有危險。
慕雲沫要去捉拿神秘人,這麽巧就有人傳來紙條說知道将軍的下落,這兩件事會不會有關聯?突然他腦子爆裂一般,或者這根本就是調虎離山之計?而真正目的是讓慕雲沫陷入險境……
慕衍不敢再往下想,沖出酒館,撞開人群,向城外跑去,隻留下身後被他撞到之人的一片漫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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