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的一頂帽子,裏面似乎有另一個空間。
見識有限的百姓,隻覺得這乃是神仙手段。
許多人都看呆了,就連秦可卿也不例外。
賈蓉雖然會道術,但是,也很少在她的面前表演。
在秦可卿的身旁,賈蓉則是一副饒有興趣的神色,看着台上。
沒有想到,西洋的人居然會中原的道術。
道門對于自身的傳承,可是一直都看的死死的。
賈蓉貴爲甯國公,想得到道門的真傳,都隻能出家。
一般情況下,西洋的人,就算是願意出家爲道,也無法得到道門的真傳。
可是,現在卻有了例外。
賈蓉與秦可卿看着台上的時候,在他們的身邊,站着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以及一個相貌平平的年輕女子。
老頭須發皆白,戴着一個有缺口的羊砧帽,身上穿着粗布衣服,胸口處打着幾個補丁,比一開始的劉姥姥,還要寒酸幾分。
倒是他身旁的年輕女子,雖說相貌平平,但是,衣着卻得體,看起來也幹幹淨淨,整個人的身上,有着一種活潑少女的氣質。
這是一對爺孫。
年輕女子看着台上西洋魔術師的表演,面露不屑之色,抱住老頭的胳膊,撒嬌道:“爺爺,這個洋鬼子居然在你的面前賣弄本事,快上去教訓他。”
老頭聞言,無奈看着自己的孫女:“别,這是人家的主場,我們是來看熱鬧的,不是來砸場子的。”
年輕女子有些不快。
她挺想讓自己的爺爺,上去露一手的。
賈蓉聽到老頭的話,對他有些側目,問:“老先生是道門中人?”
這老頭和年輕姑娘,都不是普通人,賈蓉一開始就看出來了,但是,賈蓉自己是一個野路子,所以他也看不出這二人的來路。
賈蓉不知對方的根底,索性就無視了這兩個人。
現在發現這老頭有格局,有底線,便生出了結交的心思。
人生在世,多結交些有趣的好人,總是沒有錯處的。
“大人好眼力。”
老頭笑呵呵的,對賈蓉釋放善意。
說着,老頭的語氣,有些不确定:“大人似乎也是道門中人?”
賈蓉道:“我是野路子,靠着找來的一些書,随便練練,算是半個道門中人吧。”
賈蓉這話一出,老頭的孫女,那個有些不開心的年輕女子,頓時将視線放到了賈蓉的身上。
如果賈蓉這話說的是真的,那麽賈蓉的天賦,也太可怕了。
道門流入民間的書籍不少,但是,道門對于自己家的真傳,還是很重視的,基本不會外流。
憑着些市面上的書,就研究出真東西,這隻能用三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非人哉!
正在這個時候,台上表演的魔術師退下,又有一個金發碧眼的美麗女子走上台。
她容顔美麗,身姿窈窕,衣着十分的大膽。
中原女子含蓄,講究笑不露齒。
平時裝扮保守得體,連手腕都不會露出來。
但是這西洋女子,衣着清涼無比,若是中原女人如此裝扮,隻怕要被浸豬籠了。
這女子一上台,還什麽表現都沒有,現場的人就都看呆了。
賈蓉身邊,那個方才還一副高人模樣的老頭,此刻忍不住贊歎:“想不到西域也有這樣的美人,如此美人,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贊歎之時,老頭的眼睛瞪的渾圓,生怕會少看一秒鍾。
他的孫女在旁邊,看到老頭這樣的表現,又羞又氣,感覺十分丢人。
秦可卿此時也尴尬無比,有心想把賈蓉的眼睛給捂上,又擔心自己這樣,像是一個妒婦。
在她糾結的時候,台上的美麗女子,已有了動作,
她拿着一把白色的粉沫,往前方一揮。
随後,那粉沫在空中定住,瞬間燃燒起來,變成了燃在空中的一道火焰。
女子起舞,那道火焰随空舞動,繞在她的身周,爲她伴舞。
美麗又玄幻。
在場的大部分人,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定睛看她。。
一曲舞終,爲女子伴舞的火焰,在空中炸開。
火光四散,危險而美麗。
正當人們因爲散來的火星而驚恐的時候,台上的美麗女子,露出一個笑容,一拍手掌,那些四散的火星,頓時變成了漫天的飛雪。
“雪,真的是雪。”
有百姓大着膽子,擡手接觸那些火星變成的雪,發現是真正的雪花之後,頓時震驚。
台上的美麗女子,爲自己的表現而滿意的時候,突然,她挂着微笑的臉上,驟然變色。
一股寒意在台上瞬間爆發。
女子揚聲大喊:“何方高人壞我法術。”
她話才落下,空中漫舞的那些雪花,突然猛的向女子飛去。
一刹那間,女子就被凍成了一座冰雕。
事情發生的太過于突然。
賈蓉的臉色都變了,眼神寒冷,面帶殺氣。
當着他的面殺人,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他正要有動作,他旁邊的老頭,已經縱身一躍,跳到了台上,他上台後,拱了拱手,朗聲道:“道兄,得饒人處且饒人,若看不慣他們,趕走便是,何苦壞人性命。”
他的聲音,直達人心底。
賈蓉知道,他是在做法,尋找方才出手的人。
若不是對自身的本領有極大的信心,絕對不會在對方炫技之後,還這麽做。
賈蓉倒是有心,想要看一看這個老頭的根底了。
旁邊的二層酒樓上,有一個山羊胡子,衣着富貴,披頭散發的中年人。
在老頭作法之後,他走到窗邊,看着台上的老頭,笑道:“在下方才一時技癢,所以沒忍住,想出手試一試她的能耐。”
“誰料她這麽不頂事,如此輕易就死了。”
他本就是順手殺一個人,把對方當踏腳石,炫一下技,沒有想到,現場居然還有高人,而且,這高人還要多管閑事。
眼看對方不好應付,山羊胡子也隻能站出來,先給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