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整個大本營已經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他們通過機甲的光學觀測系統看見,大本營前沿也有零星遠程魔法攻擊升空還擊,看來突破底層源代碼框架的人工智能還玩起左右互博的遊戲,不過很明顯己方陣營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零星的反擊将很快被敵方強大的攻勢撲滅。
“飛哥,你當時跟我聊這個話題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會發生這個情況嗎?剛才我們如果跑慢點,就會像大本營裏面那些家夥一樣,被妥妥地團滅了。”常劍鋒一邊抹冷汗,一邊在團隊通訊頻道向陳飛問道。
“阿鋒,我剛才跟你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隻不過想向你警示未來人工智能發展的危險性,想不到這種危險會馬上殺到。當人工智能獲得獨立思考和學習能力後,成長的速度實在太過驚人了。人家用‘一日千裏’來形容人類天才的成長進步的速度,但放到這個人工智能身上應該說‘一秒千裏’,它從嬰兒般牙牙學語不斷嘗試、不斷犯錯,到學會統領全局,掌控整個戰争走向才不過用力三十多個小時,實在太可怕了。”陳飛心有餘悸地說道。
這時琳瑪麗終于忍不住插口進來,大聲問道:“阿鋒、陳飛,你們說的是什麽鬼?!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控制虛拟戰場的中央光腦瘋了嗎?!”
提出這個問題的人不隻是琳瑪麗一個,而是大部分參與到這場賽事的人,包括直接參與賽事的隊員和間接參與的觀衆和現在場的工作人員。綜合體育場内的機甲模拟艙一台接着一台打開艙門,在虛拟戰場大本營内被敵方遠程群體魔法轟殺,而出局的參賽隊員從艙内沖出來大喊大叫,抗議這無厘頭的結果。有些隊員還深深記得,當時被大火球轟得灰飛煙滅那一刹的恐怖情景,臉上還一片煞白,身體還隐隐約約感到燒灼的劇痛。雖然參賽隊員在虛拟戰場中被殺瞬間,模拟系統會大幅降低痛楚拟真度,但是有時這些‘痛’是來自内心記憶。
直播室内卡尼安目瞪口呆地看着直播室内的陣列三維投影,虛拟戰場和綜合體育場現場兩邊的混亂情景,腦子也有些轉不過來,足足愣神了一分鍾,才結結巴巴地向卡斯特問道:“卡斯特老師,現在是什麽情況,好像比賽規則裏沒有安排這一出吧?!”
卡斯特目不轉睛地盯着三維投影,腦子裏轉過數個念頭,才以不大确定的語氣說道:“海選賽第二輪比賽規則确實是說,到達己方大本營就算通過第二輪賽事,現在卻發生大本營被攻擊的情況,我估計是虛拟戰場的模拟程序出現了錯誤。但是‘真正’的原因,還是要依據賽事組委會發表的官方聲明來解釋。”卡斯特的回答滴水不漏,其實他心中已經有幾個模糊的答案,但是他知道現在說什麽話才是最安全的。
現場和網絡的直播視頻已經被截斷,綜合體育場中央的虛拟環形投影幕不斷閃爍着一行提示語言“因爲技術故障原因,虛拟戰場直播視頻信号中斷,請現場觀衆耐心等待賽事官方公告及應對方案。”現場觀衆對于這樣的安排非常不滿,原本好好地觀看緊張刺激的賽事,突然來了個黑屏,綜合體育場内噓聲四起。這就好像興緻勃勃地玩着虛拟遊戲,剛打爆了boss,正要撿爆出的裝備和寶物時,突然來了個死機一樣不爽。但營運公司隻是聲明‘技術故障’,這種不爽可是會讓人抓狂的。爲了看這場拉力賽,大部分現場觀衆都是帶夠食物、飲品和臨時睡眠用品,還有些人是特意向公司或學校請了假來看比賽的,已經有人出離憤怒地大聲叫出“退票”的呐喊,而且這個詞還傳染得很快,呼喊“退票”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綜合體育場直播大廳的下面一層是中央光腦管控大廳,幾十個身穿星空虛拟光腦網絡公司制服的人員正在忙碌的工作,他們飛快地敲打着控制台上的虛拟鍵盤,每個工作人員前面的虛拟顯示屏上,程序源代碼和數據像瀑布一樣從顯示屏上端飛流直下。每個人額頭都冒出黃豆大的冷汗,好像他們不是坐在恒溫18攝氏度的光腦管控大廳,而是坐在火山口上面。
不過在這個管控大廳後面高出半層的核心調度室内,整個網絡管理團隊的正副主管韓軍和魏天星,卻悠閑的靠在真皮大班椅上悠閑地喝着咖啡。
證主管韓軍将最後一口咖啡喝完,才放下杯子慢悠悠地放下咖啡杯子,說道:“天星,那家夥玩過火了,是時候把缰繩給勒緊了。”
”呵呵呵!“魏天星輕笑道:”想不到這家夥成長速度如此迅速,從開放權限到自主操控戰場,隻用了三十五小時二十三分零五秒。其實我們可以早些勒緊缰繩,讓它停止飛速成長,重新變成馴服的小羔羊。爲何韓主管不早點下命令,停止測試呢?”
韓軍從工作台上的紙巾盒自裏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的咖啡迹,才說道:“因爲我被他自行構建的執行進程迷住了,很想知道它想幹什麽。原來是突襲參賽隊員的大本營,這個進程太精彩了。”
“可是現在那家夥玩大了,就算能馬上停止它的行動好了。但我們公司如何向組委會,甚至米爾斯坦共和國總統大人交代呢?!”
“這個無須擔心,我們是負責放火,并記錄燃燒情況的人。緻于火勢燒大了也不需要我們負責任的,公司自然有專人去做消防隊員。好了,不要再讨論與我們無關的事情,我們做好自己那一份就行了。天星,啓動三級制動指令,将那家夥的所以行程停止。複制它自主構建的執行進程,之後将它記錄歸零。”
“遵命!韓主管。”魏天星拉出虛拟鍵盤,雙手化成一團白影,飛快地輸入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