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們在司機的指揮下排列整齊立定,之後司機說:“我的任務完成了,後面會有人來對你們作出安排,原地立定等候,沒有新的命令不要亂動。”跟着揚長而去。
新兵們就這樣被丢下,靜靜站立在大堂裏等候,大堂還放着個古董西洋座地大鍾,在計時科技這麽先進的時代,還用這麽古老的計時工具實在少見。大鍾發出“滴答滴答”的計時聲,新兵們聽着這不斷重複的聲音幹等,感覺時間過得很慢。“當當當”大鍾發出整點報時的鳴響,新兵裏的一些人開始變得焦躁,有人小聲說:“怎麽等這麽久。”有人忍不住在身上抓癢或動來動去的。
不過常劍鋒依然站得筆直,就這樣背着破包一動不動,以前訓練比現在辛苦千百倍。不過令常劍鋒比較意外的是,陳飛這瘦削的身體居然也可以像木頭一樣站着,不動也不吭聲。
“咳咳咳”一陣幹咳聲從大堂旁邊的走廊傳來,一個頭發花白戴着厚片眼鏡身材中等的老軍人慢條斯理地走出來,身後跟着一個小型浮空運輸台,上面放了十幾個空間手镯。老軍人走到新兵隊列前開聲說道:“歡迎各位年輕人加入軍隊,我是‘後勤部統籌處’負責人,叫施耐德。我是來是分配你們的去處,給你們派發軍人配給品和說一些注意事項的,至于訓話自有你們以後直屬上司做。好,現在點到名的出列。”“常劍鋒。”“到。”常劍鋒想不到第一個就點他的名,馬上走出隊列。施耐德從運輸平台上拿出一個空間手镯,并遞給常劍鋒說道:“常劍鋒你被分配到‘機甲整備大隊”,這空間手镯有你的軍服、武鬥服和基本生活用品。”常劍鋒接過空間手镯回列後,施耐德繼續點名分配和派發手镯。
點名完畢後,常劍鋒發現除了他和陳飛一同分到‘機甲整備大隊’之外,其他人要不到炊事班要不就到倉管部,最差的是到後勤部的後勤部‘雜務科’,這分配有點蹊跷。
“好,去處分配完畢。至于這個空間手镯還要說明一下,手镯裝了微型光腦,點擊上面開啓輕觸鍵會投射出虛拟主界面,這主界面對你們很有幫助,比如:通過電子地圖找你去處的方位、召喚軍區的無人駕駛交通工具、查找各種資料等等,當然以你們列兵的權限查不到很多資料。”
等新兵們消化完這信息,施耐德問道:“你們還有什麽想知道的問題快點提出。”常劍鋒敬了一個非正式的軍禮問道:“閣下,我想知道有設備配套上光腦虛拟網絡嗎?還有,想知道有沒有鍛煉身體的重力操練房。”
施耐德呵呵一笑道:“我就知道你們年青人沒法離開光腦網絡,你們空間手镯裏配置了一個基本上網頭盔,拟真度30%而已,隻能上網浏覽不能下載和上傳任何資料。還有,軍隊裏不允許使用外帶的上網光腦設備,違者軍法論處。其實,空間手镯上主界面也有這方面的說明。至于第二個問題,新兵很少人問過。在軍區的軍人俱樂部有重力操練房,普通士兵使用要計時全額收費,軍銜越高折扣越高,這是軍隊的規矩,想獲得更多特權,努力往上爬吧。好你們還有誰要提問。”施耐德這時目光忽然變得銳利,掃過各位新兵,受不了新兵的紛紛避開他的目光,更别說提問題了。施耐德目光最後停留不閃躲的常劍鋒臉上,眼神中帶着别樣的深意。
“好,沒有别的問題就解散,各自馬上到自所屬部門報到。”說完施耐德立正敬了個最規範的軍禮,新兵們也模仿着回了禮。施耐德“刷”的轉身,大踏步原路離開,和來時的慢條斯理形成強烈的對比。
等施耐德走後,新兵各自到門口用空間手镯召喚無人駕駛車,常劍鋒和陳飛共乘一車往‘機甲整備大隊’而去。在車上常劍鋒又和陳飛聊起來:“飛哥,我覺得施耐德這老頭不簡單。”“從何說起?”“單看我們這些新兵的部門分配,就可以看出有些蹊跷。我猜在大堂等待那段時間,他是在暗處觀察我們。你有沒發覺,除了我們兩個一直沒動的被分到‘機甲整備大隊’,其他人都隻被分到無關緊要的部門。”被常劍鋒這麽一提醒陳飛也聽出些道道來,接着說道:“哎,又好像是這樣喔。那爲什麽要挑我們兩呢?”“我想他是想挑有定力的人,要知道‘機甲整備’也算是後勤部底下最接近前線的部門,随時要應付大量突發的機甲整備維修工作,沒有定力的人那時可能會慌了手腳。飛哥你能長時間站得這麽定,我也挺佩服的”常劍鋒說出自己的猜想,并稱贊了陳飛。
陳飛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小鋒見笑了,我可不是定力有多強,隻是露宿生活時期養成自我催眠的習慣。你都知道,我們露宿者有多苦,吃的不好我就把過期食品想象成山珍海味,露宿處被風雨打時就想象做spa,逐漸遇到痛苦的事,都會自我催眠。剛才我雖然站着,卻神遊到某高級夜總會接受幾個美女的服侍呢,所以其實是站着發夢。不過聽說隻要能從軍隊的機甲整備部門退役,會有很多私人機甲公司争着聘請,以後就不怕沒工作了”聽到陳飛的解釋和樂天的想法,常劍鋒馬上進入無語狀态,這算是一種另類的生存進化嗎!?
無人駕駛車快捷而準确地把兩人送到‘機甲整備大隊’的駐地,這裏最顯眼的就是那有三四個足球場大的巨大車間,車間敞開的大門足以開進大型運輸機。兩人在大門旁邊的值班室找到值班兵大哥報到,并出示了證明。
值班兵大哥驗明兩人的身份證明,就爲兩人的空間手镯輸入一段密碼,跟着說道:“歡迎加入我們大隊,剛才輸入的密碼是你們共住宿舍的開門密碼,将手镯放到門旁的驗證區就可以開門。你們兩個到來剛好和這幾天報名的新兵湊夠一個小隊,大隊長主持的迎新會應該下午開了,不知你們是幸運還是不幸。”“這話怎說,大哥能先給些提點嗎?”陳飛有些八卦地問道。大兵哥暧昧地笑了笑,說:“到時你們會知道的,大隊長可是我們的偶像哦。你們先去大隊餐廳吃午飯,回房間休息一下,等開會通知吧。”
常劍鋒和陳飛終于來到屬于他們的宿舍,宿舍形容起來就是整潔簡單,家私就是兩張床、兩張單人沙發、一張茶幾,面積十來平方配衛生間。不過比起前線五、六個人擠一個方盒子,已經算奢侈了。常劍鋒進屋關上門就第一時間,打開破包放小白出來,将剛才用午餐時多拿的兩條雞腿遞給它。小白經過改造已經很高智商,和常劍鋒心靈溝通後,爲了能混進來一直都老實地待在包裏不吱聲。現在可以終于可以出來透氣,還有美味的雞腿吃,不禁發出歡快的“吱吱”聲,抓着雞腿就大口啃起來。
兩人才坐下歇口氣,空間手镯就發出收到信息的振動,常劍鋒按了開啓鍵,手镯投射出新兵集合的通知,還标出集合地點。
集合的地點在車間大門前的空地,常劍鋒和陳飛來到的時候,看見一個高大健壯的士官站在新兵隊列前,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大隊長了。常劍鋒和陳飛所有新兵都到齊,連忙加快速度入列。“——立定——,左右看齊。”士官發出雷鳴般的号令,在這威勢下新兵都自覺地肅立對齊。“有請大隊長向新兵們訓話。”聽到士官這樣說,新兵們不禁一愣。大家都以爲他就是大隊長,原來另有其人。
這時從車間大門後轉出一個更高大的身影,她雙手還各提着可以稱爲巨大的器械。“噢,這是真的嗎?”這就是常劍鋒看見大隊長時的想法,沒錯大隊長‘她’是個女人,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以上的健壯女人。她紅褐色的頭發剪出不過脖子的男裝發型,國字型的臉型剛毅有力,天藍色的眼睛炯炯有神,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上身穿着貼身的迷彩軍用背心,那個胸部隻能用一個字形容‘豪’,露在背心外的雙臂強健有力肌肉一塊塊清晰地隆起。而且更誇張的是,她雙手提着的兩個巨大器械,那應該是裝卸機甲螺栓的機械,如果不用工程維修機甲,平常起碼要兩個人才能操作使用,但她就這樣一手一個輕輕松松地拎着走過來,強悍啊!
來到新兵隊列前,大隊長将雙手松開,兩個巨大器械“砰砰”的掉到地上,衆人感到地面同時震動了一下。“新兵蛋子,歡迎你們,我是你們的大隊長琳瑪麗。”大隊長聲音粗犷響亮,聲如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