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連忙從狼吻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臂,一陣濃重的血腥味頓時傳遍了整片草地。
隻見他的手臂上,赫然已經被咬出了四個大洞,鮮血正止不住地往下亂流。
透過這四個血孔,羅德甚至看到了自己手臂上那白深深的骨頭。
看來這家夥剛才是想一口咬死他,要不是羅德剛才下口足夠堅決,今天他恐怕就要兇多吉少了。
想到此處,羅德看向這個手下敗将的眼神,頓時就有些不對。
感應到他的視野,這頭戰敗的雄性公狼,立刻夾着尾巴灰溜溜地逃向了遠方。
至此,這場頭狼争奪戰終于正式完結。
隻是,如果羅德手臂上的傷勢無法恢複,那麽,他即使成爲了新的頭狼又能如何。
羅德對此也心知肚明,如果沒有自愈能力,他剛才絕對不敢如此冒險。
好在狼人的天賦能力并沒有讓他失望,隻是過去了一小會,羅德就感覺自己的右手上,傳來了一陣酥癢的感覺。
随後,他明顯地感覺到了,手臂上的傷口正在快速結痂,血液流出的速度已經開始放緩了。
“我賭赢了。”
羅德大呼了一口氣,隻是以受傷爲代價,就奪下了頭狼的寶座,完全值得。
老首領戰敗,新首領上位,按理說,狼群應該會立刻圍上來爲它慶祝。
按照狼群的傳統,接下來母狼們會瘋狂讨好他,并想盡辦法和他交配。
但羅德身上的傷勢,讓群狼們猶豫了。
如果羅德一直血流不止的話,狼群很快就會将他抛棄,而且不會有絲毫猶豫。
哪怕他剛剛才戰勝了狼群原本的頭狼。
戰鬥結束後不久,羅德見四周的群狼毫無動靜,隻是站在原地,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他。
一陣錯愕之後,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這就是狼嗎?”
恍惚間,羅德對狼這種生物,有了一種全新的認知。
值得慶幸的是,他的傷口正在快速愈合,在狼群猶豫的時候,流血已經快要止住了。
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想要再争奪狼群首領的位置,恐怕要再打一場了。
戰敗的頭狼,是不會被允許繼續待在狼群裏的。
再打一場,不僅代表着危險,還會強行驅逐掉狼群的一位成員。
總共就七頭狼,每少一頭就代表着少一個重要的戰鬥力,羅德自然不想看到這種情況。
當手臂上的傷口完全結痂,不再流血之後,羅德刻意甩動了一下右手,展現了一下手臂的靈活。
随後,他向狼群下達了第一個命令。
“準備回巢穴。”
這個命令一下,羅德感覺四周的空氣凝固了瞬間。
好在狼群的雌性首領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這頭母狼一低頭,狼群的其它成員也紛紛低下了腦袋。
一番波折之後,羅德的位置,總算是坐穩了。
隻是他們如果就這樣回了巢穴,受了重傷的灰狼,要怎麽辦?
羅德看着這頭可憐的尾狼,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麽辦法來。
他的右臂,估計很長時間都不能亂動。
這頭灰狼如果不能自己走回去,羅德也沒有什麽好辦法能幫它。
“它要怎麽辦?”
羅德實在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便轉過去看向了一旁的母狼。
這頭母狼在狼群中的地位非常高,如果羅德沒有猜錯,狼群中的所有狼都是它的子嗣。
聽到羅德的詢問,母狼看了灰狼一眼,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就這樣放棄也太可惜了。”
怎麽說都是一個戰鬥力,而且灰狼表現出來的勇氣,非常對羅德的胃口。
雖然瘦弱了一點,但就憑這種不要命的沖勁,羅德都要高看它一眼。
“嘿,兄弟,能不能站起來?”
“嗚嗚。。。”
灰狼趴在地上嗚咽了幾聲,随後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它的樣子,似乎還能堅持走一陣。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羅德自己也是重傷在身,實在是幫不了它什麽。
“把地上的食物吃了,然後我們一起回家。”
隻有回到了巢穴,他們才能安心養傷。
尤其是灰狼,傷得這麽重,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不回到巢穴裏去躲着,等待它的唯有死亡。
如果灰狼是個類人種族,這種時候,羅德說不定已經收服了一個死忠。
但是狼這種生物,羅德實在是很難判斷它們的忠誠。
别看現在所有狼,好像都已經臣服于他了。
但是隻要他一表現出不好的情況,比如受了重傷,比如無法帶領狼群狩獵到足夠的獵物,等等。
狼群立刻就會抛棄他,重新挑選出一個新的首領。
這一點,羅德已經從和狼群的幾次接觸之中,慢慢領悟到了。
灰狼吃掉了半具地精屍體後,稍微恢複了一點體力。
它身上的傷口,大多數都已經結痂了,隻有頭上的一塊破皮,被鐵棒打的有些狠了,還在微微滲血。
其實荒野之中,應該是有許多能止血的草藥的。
隻是羅德初來乍到,群狼們似乎對草藥一無所知,所以這些野獸一旦受了傷,就隻能等待傷口自己愈合。
一旦運氣不好,傷口感染了,或者遲遲不能之血,那就很有可能直接喪命。
事實上,在現代醫學萌芽之前,地球人類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過這裏是費倫,很多東西都不能用常理去理解。
如果這頭灰狼體質足夠強大,或者血脈裏有魔法獸的基因,或許有機會靠自然恢複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