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淡淡瞧着她,良久方才勾唇一笑:“花翎,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不過。”她眸色一動:“你如今對蠱術的修爲,倒是叫我刮目相看。”
方才在馬車中與她相争之人就是花翎。
林楚早覺出那人聲音有幾分熟悉。
一時不能确認,是因爲花翎素來将自己當成金枝玉葉的千金貴女,從不肯在蠱術上下太多功夫。
實在想不到數月不見,居然有了這麽精深的修爲,非常令人意外。
尤其她最後抛出來那個玩意……
林楚眯了眯眼,那是個極度危險的陰邪東西,絕對不可以存世。
可惜,被她快了一步收走,一時不能處理。
“林楚,你這個賤婦!”
花翎一聲低咒,猛然擡頭:“我不會放過你!”
“嘶!”
林楚深呼吸,瞧的一驚。
花翎雖然生性惹人厭,卻是個十足的美人。
尤其眉梢眼角那一抹柔弱風情,最是能勾起男人們柔腸百轉。
如今月下相見,她整整瘦了一圈,形容枯槁。面色帶着不正常的蠟黃,顯得一雙眼睛尤其的大。
鑲在眼眶裏的瞳仁,便如兩顆黑黝黝的玻璃珠子。瞪圓了惡狠狠瞧人的樣子,乍見之下,着實有些吓人。
林楚有些不解。
數月前她設計自己被關進無相渡時,瞧上去日子過的很舒心。
怎的……變成這副模樣?
花翎瞪着林楚,瞧見她女兒姿态下更顯美麗優雅,周身皆是令人無法忘懷的飒爽英姿時。眼底如同淬了毒。
“你這賤婦,一而再再而三傷害我,我要叫你不得好死!”
花翎冷笑着,聲音早失了往日的甜美婉轉,隻餘怨毒和尖利。
話音才落,便伸直雙手朝林楚沖去。
她十指尖尖,留着極長的指甲,月色裏整段指甲都成了青黑色,俨然淬了劇毒。
林楚半眯着眼眸,震驚于花翎快的驚人的身法。
她何時變得這麽厲害了?
然而,花翎終究不能如願。
即便林楚站着沒動,她身邊卻還守着個時刻關注林楚的林止。
就在她身軀到了林楚身邊三尺之處,林止忽然擡起腳。不偏不倚狠狠踹在花翎小腹上。
這一腳運足了力道,半空裏咔嚓幾聲脆響,花翎的身軀球一般飛了出去。
林楚瞧的眯了眯眼,挨了林止這一腳,隻怕……肋骨得斷了好些根吧。
林止面色冷凝,身形一閃到了花翎跟前,擡腳狠狠踩在她前心:“賤婦罵誰?”
花翎緩了口氣:“賤婦罵……。”
她心中忽然一動,立刻住了口。
林止勾了勾唇角,狹長鳳眸中笑容刺骨的冷:“本座的女人,就該受到天下獨一無二的榮寵。若再叫本座聽見你對她不敬,本座絕不殺你。隻會叫你後悔生出來!”
男人聲音冷凝如冰,語氣卻并不狠厲。輕飄飄的,似一出了口便能叫風給吹的散了。
所有人卻聽的齊齊打了個哆嗦,沒有人懷疑他說中的真僞。
林宗主說了不叫你死,那麽你便怎麽也死不了!
“呵呵。”
花翎從口中嘔出口鮮血,卻笑得癫狂而放肆:“你們不是兄妹麽?原來私下裏搞的這種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