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甩手,将她揮開在三尺之外。盯着被她扯得皺巴巴的衣袖,滿面都是嫌惡:“太後請自重!”
太皇太後冷幽幽瞧着林止:“林止,你怎麽這麽狠心?他是你的……。”
“論狠心,本座及不上娘娘萬分之一!”
林止挑眉,眼底冷沉的氣息彙成實質般的殺意,激的太皇太後一個戰栗,後面的話怎麽都無法再出口。
太皇太後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絕然:“林止,哀家是想要依仗你,卻并不代表哀家處處要受你鉗制。你若是動了不該動的人,哀家便能與你魚死網破!”
林止瞧着她,忽而勾唇淡笑,雲破月來惑人心神:“娘娘所言,便也是林止之意。”
“陸安。”他隻低低喚了一聲,内殿的嘶吼便戛然而止。
“本座曾答應過先帝,替他守護好江山,輔佐皇上,卻也隻會輔佐皇上。”
林止語聲清淡:“娘娘若是聰明人,便請恪守你的本分,本座願意叫你安享太平。若是……”
“呵。”他一聲淡笑:“太皇太後年齡也不小了,若是忽然薨逝一點也不奇怪!”
太皇太後唇線一緊,心底忽然浮起絲冷意,卸了渾身力道,隻覺周身癱軟無力。
“你……你要殺我?你就不怕……。”
“有我在一日,你就不要妄想混淆皇室血脈!”
瞧着對面男人深如暗夜的鳳眸,她忽然害怕了。
林止素來說一不二,既然說了會讓太皇太後薨逝,做起來的時候便不會手軟。
但,她懼怕的卻不是被林止殺掉取而代之。而是她忽然想起的……另一件事。
端木朗臨終時下了兩道密旨。一道給了林楚,另一道給了大司空玉子夫。
據說,這兩道遺诏足以撼動整個西楚天下,甚至可以淩駕于當今皇帝端木康之上。
這兩道聖旨便如懸在她頭頂的刀,日日折磨的她寝食難安。她曾想盡了法子從大司空那打聽消息,想看看聖旨究竟些的什麽。
卻……一無所獲。
若是……林止頒了聖旨出來,那……
“哀家……。”太皇太後垂首,選擇妥協:“明白了。哀家會告訴青硯,讓他盡力約束百裏家。也會……”
她盯着林止的眼睛,生怕他一個不高興,便攪動的上京腥風血雨。
“也會讓青硯找出林楚的下落。”
“嗯。”林止半斂了眉目:“太皇太後身子不适,送她到行宮修養。近些日子,就不必回宮去了。”
太皇太後身軀一僵:“你要軟禁哀家?”
林止呵一聲:“軟禁總比丢命好,不是麽?”
太皇太後身子顫了顫,自脊背生出無邊冷意,連牙齒都在打顫:“我終究欠了你,若你真希望如此,哀家便如你所願。哀家隻求你一件事。”
“青硯他自幼體弱如今不良于行,你四肢健全就不要與他一個殘廢計較了。你們……。”
“陸安!”林止陡然拔高了聲線:“太皇太後瘋的厲害你看不到?還不将人速速送到行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