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抄了條鞭子在手,大步走至河灘。
“都活膩味了?”
熊大扯着嗓子一聲吼,将手裏鞭子甩的啪啪做響:“不幹活想死麽?”
阿嫌小身子抖了一抖,掙紮的越發厲害。
然而,柔弱又生病的小身子,還是被林楚給扛到了岸上。
“林楚,你是活膩了?你熊爺的話沒有聽到麽?”
熊大咬牙,面色黑如墨染。
怎麽又是這個林楚?!
往日裏隻要他一聲吼,手下這幫女人們早就乖乖幹活去了。
自打這個林楚上了島,就處處與他作對。偏偏那個大人物還特意交代過,不可太難爲她。
想想就……憋屈的要命!
熊大橫眉立目,提着鞭子朝林楚沖去。雙手叉腰,尖聲喝道:“你給我站住,幹什麽去?”
林楚瞥他一眼:“回屋,你有眼睛看不到麽?”
衆人……
在無相渡,監工管教就是天。他們的諸多手段收拾的島上囚徒老老實實,什麽時候見過如此嚣張狂放的人?
綠眼高鼻的男人瞧的雙眸一亮,眼睛一瞬不瞬瞧向了林楚,似發現了有趣獵物的雄鷹。
熊大見自己成了焦點,恨的牙癢癢。
“你找死呢?”熊大漲紅了臉:“還沒到下工的時辰,誰許你回去?”
“也沒有人說我不能回去。”林楚眸色悠悠,眼風清冷無波。
熊大聲音一滞,咬牙切齒:“你是想死嗎?”
“你敢殺我麽?”
林楚微笑,眼底卻似沾染了冰河的森冷,令人戰栗。
熊大下意識吞了吞口水,對林楚更加惱恨。
尚未開口,那人卻毫無征兆朝他走近一步。
“你幹什麽?”熊大攥緊鞭子,面孔一時蒼白。
“你若是敢殺我若是,隻管來!”
女人聲音如三冬雪,凜然刺骨的硬:“不敢的話,就滾遠些。好狗不擋道!”
“呵。”
身後休息棚中傳出陣陣哄笑,高鼻碧眼的男人率先喊了一嗓子。
“熊大,你不行啊。竟被個女人吃的死死的!”
熊大臉色漲的通紅,惡狠狠瞪着林楚:“你這臭女人,老子今天若是不教訓你,你就不知道什麽是島上的規矩!”
啪!
他将手中皮鞭在半空裏甩出個鞭花,掄圓了朝林楚劈頭蓋臉抽去。
呼嘯的皮鞭夾着氣勢萬鈞,能将人一瞬抽的皮開肉綻。
阿嫌吓得一聲尖叫。
林楚将他從肩頭放下抱在懷中護着,眼中含着冰冷的笑,一臉淡然注視着霍呼而至的鞭子。動也不動。
皮鞭割裂的河風刺在臉上,刮得生疼。
眼看着鞭捎就要抽在林楚面頰上,斜刺裏卻飛來一隻大碗,砸歪了鞭捎。
啪!
鞭捎落地,在沙灘上留下極深一條溝壑。
“熊大适可而止。人多眼雜,出了人命不好跟上面交代。”
高鼻碧眼的男人拍了拍手,淡淡開口。砸歪了鞭捎那一隻碗,不久前就擺在他眼前。
林楚眯了眯眼,眼眸深處一片雲詭波谲的了然。
她猜對了!
無相渡中,不可鬧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