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品太守算什麽?”端木言冷笑開口:“我師父的統領乃是正二品軍銜!”
“言兒莫要吹噓。”
林楚朝苗蘇蘇颔首:“都是些不入流的職位罷了,同領主比起來差的還遠。”
這話發自真心。
未見南蘇蘇之時,因爲花翎對端木言的迫害,林楚心中對她很是芥蒂。
然而一路行來,瞧見南疆萬事萬物,心底裏對這個女子多少也生出些欽佩。
苗蘇蘇以女子之身,能叫紛亂野蠻的南疆誅部歸心,能叫南疆衣食無憂,的确很有本事。
這樣的人……當初怎的就一顆心歸了花亦?甚至甘願無媒苟合?
苗蘇蘇不知各人心思,她語聲一頓,微微颦了眉頭。
“小楚,你方才叫人送來那一封信箋,該是并不完整吧。”
“的确不完整。”
林楚伸手入懷,将餘下半張信箋遞上:“旁的,在此處。”
苗蘇蘇眸色一凝,将信箋一把奪了過去。
她眼中的沉穩在那一刻崩塌,幾乎用盡全力壓抑周身的顫抖,始終不敢朝手中信箋瞧上一眼。
林楚并不去催促她。
直到苗蘇蘇徹底平複了情緒,才朝着手裏垂首瞧了一眼。
“此生已亦,來世不見。”女子朱唇輕啓,語聲低緩中帶了幾分艱澀。
“來世……不見!”
苗蘇蘇手指顫抖不已,良久才在唇畔勾出輕呵出聲:“臻兒姐姐,你害我此生……好苦啊!”
林楚微斂了眉目,并未叫人瞧見她眼中思量。
苗蘇蘇當初與花亦春風一頓,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她明知花亦娶妻,卻依舊毫不手軟的搶了好姐妹的男人。此後孤苦一生,至韶華流逝本就是她該承受的。
即便她晚年悔悟,感歎自己一世不幸的時候,要怨恨也該怨恨花亦?提起護國大長公主,臉呢?
端木言顯然也被惡心壞了,眼底頃刻卷出愠怒。蹙眉便要上前間,卻林楚傾身擋住她的去路。
“四哥,怎麽還不帶言兒去休息?”有點眼色,這麽難麽?
林長夕???
好端端的有關他什麽事?他什麽都沒做,怎麽就被六弟嫌棄了?他比窦娥還冤!
“休息不着急。”端木言嚷嚷開了:“我有些話想要問問領主大人,等我問完了再去休息不遲。”
“這些事情,我會替你做主。”
林楚心中有些焦急。她才不怕端木言罵人,苗蘇蘇本也就該罵。她隻是擔心後者惱羞成怒下,會做出傷害端木言的事情。
畢竟如今在人家地盤上,苗蘇蘇又是蠱術高手,想要對大大咧咧的小丫頭下黑手太容易了。
“無妨。”苗蘇蘇先開了口:“我也很想與榮敏長公主好好聊聊。”
端木言挑眉:“那感情好,我一定會奉陪到底!”
林楚側身,爲端木言讓開一條路。既然苗蘇蘇這麽迫不及待的找罵,她當然要讓小丫頭好好過過瘾。
她站在端木言身側,與她寸步不離。隻要苗蘇蘇敢出手,即便她是南疆女帝,也不介意教教她怎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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