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丹青柔聲說道:“并非親眼所見的事情,任誰也不能保證真僞。”
月出雲眯了眯眼:“那你還來跟我搶人?你也不見得比我高明。”
“天塹和巫族,不能沾染上這人的血。”
“……嗯?”月出雲愣了,對話的節奏有點超越了她的腦回路。
“她能摸進一号院,且精準找到關押綠衣的房間,說明她對天塹了如指掌。她背後人的勢力不容小觑,難免不會以她爲借口,糾纏不休。”
月出雲挑眉:“老娘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被人糾纏。”
“打鬥糾纏自然不怕,旁的難免惡心。我相信,月氏族長,更不希望被個跗骨之蛆,弄得心煩意亂。”
月出雲默了默,瞧着林楚歎口氣:“真是沒法子,我特麽的竟然……被一個小白臉說服了。”
林楚莞爾,月出雲是個直爽火爆的脾氣,沒什麽心眼。哪裏是心思百轉的丹青的對手?
莫說是她,放眼整個天域,很難有人不被他說服。
“你打算怎麽處置她?”林楚挑眉看着丹青。
自打她進了一号院,丹青就再沒有露過面。如今來讨要帷帽女,是他自己的主意,還是義父的?
“盤問。”
丹青語聲溫和,神色更是如暖陽般讓人内心熨帖:“若是問不出,就殺了。”
提起殺人時,丹青很随意。如同與人談論朗朗星空般輕松自然,很難讓人相信這樣溫柔的人也會殺人。
林楚卻從不懷疑他的手段。
丹青性子和軟溫柔,并不代表他好拿捏。該強硬的時候,他的手段絕對是令人戰栗的。
帷帽女在他手裏,讨不到好處。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怎麽還不走?”
男人悠揚奢靡,如經年醇酒的嗓音緩緩在衆人身後響起。
林楚下意識打了個哆嗦,瞧向林止的眼神裏已經帶了幾分讨好的笑。
林大美人大約被她半身染血的情景給吓得狠了,嚴令她在葵水結束前不許下床。今夜她溜出來捉賊,沒想到自己也成了賊。
“林大,你來幹什麽?”
林長夕瞧見林止就黑了臉:“想好了如何賠我衣裳錢了麽?”
林止面無表情自他面前走過,狹長鳳眸掃向丹青,淡而冷:“不早了,老楚需要休息。帶着你的女人,滾!”
丹青臉上的笑容有一瞬的皲裂。
“那個。”林楚弱弱開口:“這人是個刺客,與丹青沒有……。”
“她不是女的麽?”林止幽幽瞧着她,眼底似笑非笑。
“那倒是……”林楚被他瞧的心中一陣忐忑。這人的眼神怎麽瞧着像是來……抓奸?
“這女人現在是不是歸他所有?”林止擡手點了點丹青。
“是的。”
“那我說這個是他的女人,有錯?”
林楚想了想,理論上似乎的确如此。但是……丹青的女人這個說辭就實在有些胡攪蠻纏,偏偏還讓人無法反駁。
林大美人這張嘴實在……
“現在。”林止容色清淡,朝丹青揚了揚下巴:“可以帶着你的女人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