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麽時候死的?”
“昨天子時末,蠱蟲将她腦漿蠶食幹淨後,肚腹腫脹而死。”
林楚……
這個死法就實在有些……惡心!卻也真的毒!
蠱蟲吃光了死屍的腦漿,然後将自己活活撐死,綠衣也徹底死亡。
他們手裏有善于擺弄屍體的蕭隐仇,還有醫術煉藥技藝精湛的嚴飛素問,加上她這個蠱王。綠衣隻要還有一口氣,難保不會被人查出蛛絲馬迹。
還很有可能,順着她腦中殘存的意識,以及蠱蟲的本能反應,來找出雇主的位置。
但,人的腦部組織若是被破壞,則什麽利用價值都沒有了。加上離魂蠱死亡,反追蹤的兩條路,都給堵得嚴嚴實實。
是個狠角色!
“你要去看看麽?”
“不去。”林楚果斷搖頭:“沒什麽好看的,我跟她不熟。”
林楚對沒腦子的惡心玩意,一點都提不起興趣。
“那個。”林楚眼珠子轉了轉:“綠衣死亡的消息,有多人知道?”
“不多。”林止略沉吟開口:“除了嚴飛素問,隻有你和我。”
“這樣的話。”林楚眼睛一亮:“我有個想法……。”
深夜的天字營一号院,林楚帶着月出雲走近偏移狹窄的柴房。
柴房中,一盞如豆燈火,将四下照的晦暗不明。身材窈窕纖細的綠衣女子仰面朝天躺在幹硬的稻草上,亂蓬蓬的頭發蓋住了她的面頰。
若非胸膛間或的起伏,幾乎讓人瞧不出她還是個活人。
“這人可沒幹多少好事,你還來看她?”林楚半眯着眼眸,瞧着月出雲。
“我隻想看她死沒死。”月出雲冷哼:“禍害遺千年,果真特麽的有道理。”
林楚深深瞧了眼月出雲,您這出口成髒的模樣應該隻是……一時的不慎吧。
“審出什麽特别的事情了麽?”
月出雲淡淡說道:“審出來了就直接弄死,完全不用給我面子。”
“若是真能直接弄死,你以爲我不想麽?”林楚朝她歎口氣:“可惜,這家夥的嘴巴比鴨子都硬。鬼衛的手段,硬生生都扛下來了。”
月出雲聲音略頓,哼一聲:“瞧不出,她還是個硬骨頭。沒勁。”
她長長打了個哈欠:“沒啥看頭,困了。”
她忽而伸手,挽住林楚的胳膊:“走,咱們睡覺去。”
林楚……
在外人面前她可是個男人!您卻是個實打實未出閣的姑娘!
随随便便就跟人睡覺,你什麽癖好?
“嘿嘿。”月出雲瞧着林楚别扭尴尬的神色,眼睛忽然亮了:“小郎君,你莫不是,還是個雛吧。”
“咳咳。”林楚面頰迅速爆紅,您可真敢說。
“是不是都無所謂。”月出雲嘻嘻笑着将紅唇湊在她耳畔:“過了今晚,就不是了。姐姐教你,來做人”
林楚面紅耳赤的被月出雲拉走,柴房外一瞬恢複了寂靜。
将近子時,一條纖瘦的身軀自一側樹冠躍上屋頂。隻掀開了幾片瓦,縱身躍入柴房。
雪亮的匕首印照着如豆燈火,晃出刺目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