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帆早就自請離宗,已經不是三房之人。”
“當年三房對他做的那些事,哼。他在掌控修羅鬼域後,沒有親自帶人去滅了三房,已經算是報答了養育之恩。”
“三哥他……爲什麽要離宗?”
好端端一個富貴公子哥,遠離了父母親人,投身到朝不保夕的蠻荒之地。
圖什麽?
林止半垂下眼睫:“這是他的隐痛,等有機會你自己問問長帆吧。他的事情,若不願親口告訴你,那别人也沒有資格透漏。”
林楚眨了眨眼,行吧。
雖然老塵不是修羅王,但能得知修羅王是自己人也不錯。好歹不用再自相殘殺。
“既然人是你招來的,你就負責通知下三哥可以收手了。天塹留給我來對付,你們誰都不要插手。”
“就這樣吧。”林楚拍了拍手心情大好:“你去通知三哥,我去教訓作死的熊孩子。”
她跑的極快,一溜煙就沒了蹤迹。
剛才的質問略有些尴尬,隻有遠離林大美人,才能讓她有片刻的喘息。
既然修羅鬼域已經不構成威脅,她就能專心緻志的清理門戶。
黑暗中,她打了個響亮的呼哨,四不像風馳電掣般向她奔來。再之後,是步步相随的獸群。
林楚隻淡淡瞥了一眼便扭過了頭,都是她的子民,跟着就跟着吧。
“走,跟四哥他們會和。”
四不像騰空而起,一道金光飛馳如流星,映在黑暗的蒼穹之上,一閃而逝。
獸林深處的婉言,三營主以及護國軍衆人皆很安靜。夜幕中盤膝而坐,眉目平和而舒展。
自打離開上京,他們日夜忙着趕路。尚不及休息就給丢來了天塹。
再之後,便是連番征戰。
這一番操作下來,人人都成了強弩之末,體内緊繃的那根弦幾乎就要斷了。全靠意志力撐着。
然而,在難得安靜的調息之後,他們的身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忽然覺得耳聰目明,周身疲态盡去。仿若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氣。
桑柔和沈行等人坐在遠處看着,兩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桑柔的眼底滿是羨慕與沉思,而沈行則略顯焦躁。眼底漸漸生出了嘲諷。
“呵,說的多麽大義凜然。還不是丢下這些老弱病殘,自己逃走了?”
沈行眉心緊蹙,眼底漸漸卷出暴虐,一腳踢飛道旁的石子:“我就不該對那個隻會說大話的人,有什麽期待!”
“你……你别這麽說。”桑柔怯生生開口:“林六爺,不是那樣的人。”
“她走了這麽久?你瞧見她回來了麽?瞧見救兵了麽?”
沈行冷哼:“林楚,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孬種!”
唰!
鐵器冷光的餘韻在暗夜中蕩開,森冷的殺氣将沈行籠罩。
婉言冷若秋霜,手中寶劍直抵在沈行的咽喉。
“诋毀林六爺,死!”
死亡近在咫尺,沈行眼中卻并無懼怕。神色間越發嘲諷。
“ 難怪林楚能讓你們這些女人死心塌地,原來憑的是褲裆裏的功夫。”
他狠狠吐了一口濃痰:“跟這種人相提并論,是小爺我的恥辱!”
婉言眼底蕩出狠戾,在沈行脖頸上割出一條血痕:“找死!”
“呵。”林中傳出清冽而冰冷的微笑,雪山泉水般的聲音在暗夜中傳來。
“既然這麽羞恥,你怎麽還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