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首輔的失蹤,很大概率就是林止屈服于太後勢力搞出來的把戲。
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自古最複雜的便是人心。
上京城内,暗潮洶湧。
林楚不會想到,自己一個舉動居然在朝野上下,造成着麽大的動蕩。
她淡淡吩咐護國軍星夜兼程,自己則在馬車裏日日關注着夔州府的動靜。
“六爺。”石菲菲打馬湊近車窗:“有人在追咱們。”
林楚眼眸微眯,并不覺意外:“傳令,讓車馬靠邊,設下絆馬索,務必将人拿下!”
“好咧。”石菲菲一聲歡呼,去的遠了。
功夫不大,大隊人馬便隐遁在了林子裏。
才安頓好,便聽見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大道上煙塵滾滾,一人一馬閃電般跑的飛快。
石菲菲凝眸瞧着那人身影漸漸清晰,眼底閃過興奮的光。
“準備!”
眼看那人即将從眼前閃過,她高舉的手臂猛然按下。
嗖!
大道兩旁的士兵驟然将絆馬索扯起,駿馬嘶鳴轟然倒地。
“倒到倒!”
石菲菲雙眸放光,迫不及待撫掌大笑。
然而,馬上那人卻似早已料到有此一招。早在絆馬索升起來,便已翻身下馬。
身軀起落之間,腋下有清冷寒光一閃。劍光如虹,朝着大道邊草叢裏刺去。
那一劍如電,一個起落便能攪起腥風血雨,瞬間将人命收割。
石菲菲瞳孔猛縮,瞧的真切。眼底忽現震驚,輕喝出口。
“住手!”
這一聲神奇的緊,那人原本出手極快,寒劍如風避無可避。道邊軍卒必然被斬于劍下。
在石菲菲一聲住口後,奇迹發生了。
那人竟瞬間收劍,止住了身形。
下一刻,便聽驚呼中夾雜着驚喜,響的驚天動地:“菲菲。”
“纖纖?”
對面的男人身材魁梧而高大,面容深刻明晰如斧刻刀削。因長期在戶外行走,膚色曬的猶如古銅。顯出與衆不同的俊朗。
不是姚纖纖,又是誰?
石菲菲蹙眉瞧着他:“你怎麽會來?”
姚纖纖眸色一緊:“我叫姚纖纖。”
“好的纖纖。”石菲菲認真點頭。
姚纖纖咬牙:“請叫我姚纖纖。”
“我記住了纖纖。”
姚纖纖……算了,就這樣吧!
他淺淺歎口氣,徹底放棄糾正:“六爺在哪裏,速速帶我去見她。”
“叫他過來吧。”
林楚正在林中一塊大石上坐着歇息。外面的動靜,早聽的清清楚楚。
姚纖纖走至跟前時,正瞧見她手中握着本宗卷沉思。
連日奔波下,她發髻有些微的松散,卻并未特意整理。随意席地而坐的模樣,與旁的兵卒并沒有什麽分别,哪裏能瞧得出她原本金尊玉貴的身份?
姚纖纖半垂下眼睫,畢恭畢敬行禮:“六爺。”
如林楚這樣的人,值得尊重。
“你來做什麽?水司衙門不忙?”林楚側眸,幽幽瞧着他。
“林宗主命下官給您送封信過來,并叫屬下以後跟在您身邊,一同前往夔州府。”
林楚眼眸微凝,将姚纖纖遞上的書信展開,一目十行看完,周身陡然蕩出陰鸷如霧的煞氣。
她的眼底一瞬腥紅,如九幽地獄的萬丈血海,觀之令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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