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長夕玉樹臨風清俊潇灑,多少女人對我愛而不得,思念成狂。我會對你心存幻想?”
他目光如鈎,上下掃過端木言:“你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毛長齊了麽?”
端木言面色一紅,閉了閉眼壓下自己的脾氣:“随你怎麽說吧,錢我是要給的。雖不能給你名分,但該負的責任,我也是會負的。”
她擡眼,明亮圓潤的眼底深處,是堅韌的光:“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自此後我會你負責,拼命護你周全,不叫人欺負了你。至于你……。”
“就……就這樣吧。”
話音尚不及落地,她便飛快起身。一側首瞧見自己挂在樹下的衣裙,便扯過來試圖往身上套,卻數次不得成功。
于是直接扔了,将方才那絲緞的披風裹緊了,三兩步跑出林子。
林長夕???
什麽玩意?對他負責?
昨夜不過是瞧她醉的狠了,好心在旁邊守了她一晚。
需要對他負什麽責?
知道了!
林長夕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他瞧端木言昨夜醉的狠,瘋瘋癫癫的怪吓人。怕她醉酒下傷害自己,便用素問給他的保命銀針将她給紮暈了。
之後,他自己也累狠了,就睡了過去。
那個女人一定是記恨他用針紮了她,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企圖來羞辱他?
一定是這樣!
“給錢,負責是麽?好得很!”
林長夕的桃花眼中閃過冷沉而慧黠的光:“小四爺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少錢夠我揮霍!”
另一壁,端木言一路小跑着出了桃花林,迎面便撞上了守在外面的張宗泰。
“長公主,您怎麽……。”
張宗泰的眼睛仿若帶着鈎子,直勾勾的盯着端木言:“您怎麽自己出來了?小四爺呢?”
端木言的面頰瞬間爆紅:“我哪知道。我累了,你請便。”
言罷,她跑的更快。
張宗泰摩挲着自己下颚,臉紅?累了?很好!
他的唇畔,露出慈父般意味深長的笑容:“妥了,妥了。”
“忍冬。”
他瞧向身側低眉順眼的女子:“回去準備準備,咱們公主府好事近了。到底是林六爺的哥哥,娶回來以後也不能太虧待。總得準備些好東西。”
忍冬眼睛亮晶晶,忙不疊的點頭。
您說的太對了,我的四哥,我當然不能虧待!
端木言向護國神迹營告了假,專心處理花亦的喪事。
當初,林楚讓人特意保存好了花亦的屍體,帶回了上京。
如今被端木言鄭重迎回下葬。他雖不再是驸馬,到底也算是得到了女兒的承認與諒解,一番苦心總算沒有白費。
花亦的身份和死亡原因都不光彩,端木言并未将喪事大辦,也并未通知任何人,隻布置裝點了自己的府邸。
林楚卻還是帶着鍾思等人,前來吊唁。隻林長夕稱病不肯前來,林楚并未多想,也沒有強求。
公主府中,端木言吩咐人将花亦的棺椁移到了廳堂正中,高高搭了靈棚。
素白的帳幔下,漆黑鬥大的奠字叫人瞧着,便覺悲涼。
林楚領着衆人給花亦一一上香,廳中無一人言語,肅穆而莊重。
端木言半垂着眼睫,瞧見棕色鹿皮短靴在她面前停留,端木言鼻子一酸,讷讷道了聲:“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