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似乎,真沒有老丈人毒殺親女婿的荒唐事。
靜默中,忽聽女子咯咯嬌笑如銀鈴。
下一刻,便聽到嬌柔的嗓音慢悠悠說道:“太後娘娘懿旨到!”
公堂上,端木言身軀直立雙臂高舉,手中擒着一卷明黃聖旨,笑容如三秋瓦上霜。
衆人一愣紛紛跪倒,端木言垂首掩去周身鋒芒,将懿旨展開。
“先皇大行,事有蹊跷。哀家本不欲深究,奈何攝政王百裏淵恃寵生嬌變本加厲,欲殘害忠良動搖國本,哀家心中甚恸。”
她聲音微頓,特意瞧了眼百裏淵。見他面色焦黑,唇角笑容便更深了幾分。
“攝政王百裏淵乃哀家生父,哀家素來敬重。然,禮法不可大過親情,哀家思量再三,隻得效法古人先賢大義滅親,将攝政王毒殺先皇之事公布于衆。”
少女清脆的嗓音,在靜默裏如同炸雷,震撼着每個人的内心。
“自今日起,革去百裏淵所有官職,收回攝政王金印。百裏淵罪大惡極,本該處死。念其年事已高,常年爲西楚勞心勞力,哀家于心不忍。”
“故,将百裏淵發配乾陵,日夜爲先帝守陵以贖其罪。未奉召,終生不得回京,永不複用。”
端木言将懿旨朝前一遞,挑眉笑道:“百裏大人,接旨吧。”
百裏淵橫眉冷對,動也不動。眼底幽光閃過,複雜令人心驚。
“百裏淵,你以爲你所做一切能逃過太後娘娘的眼睛?”
端木言冷笑開口:“舅母早将懿旨交給了我。卻念及你們父女親情,一再交代我說,若是你心生悔意痛改前非,便将這懿旨作罷。可惜……。”
她輕哼一聲:“你終究辜負了娘娘的一番心意。”
“我不信!”
百裏淵氣息冷沉,半晌才冷聲說道:“你這懿旨是假的,明霜不會這麽對待本王!”
“百裏淵。”
林楚淡淡瞧向百裏淵:“太後娘娘的名諱豈容你随意出口?瞧你對娘娘如此不尊重,能作出毒殺皇上的事情,一點都不奇怪。”
百裏淵陰毒的目光掃向林楚,幾乎要用目光化作利刃,将他淩遲。
林楚毫不畏懼,淡然瞧着他,眼底蕩初細碎紅芒:“你再不情願,也難逃禮法!”
“都愣着幹什麽?”
玉子夫蹙眉開口:“還不快将侵犯拿下?!付大人,你倒是說句話呢。”
付冉久默然,抓?不抓?天人交戰,如何是好?
“付大人。”林楚緩緩開口:“你如此坐立難安,莫非忽然身體不爽?”
付冉久眼睛一亮,似瞧見希望的光。他若是病的嚴重,是不是就可以稱病退避,再不用理會這個案子了?
于是,他忙不疊點頭:“你說的不錯,本官胸悶難受,呼吸不暢。”
林楚眼眸亮晶晶,純良無害:“難受的話……我怎麽沒瞧出來?”
做戲不得做全套?
付冉久啊一聲心領神會,迅速以手扶額,神态虛弱而疲憊:“啊,難受好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