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工精良,造型精緻,隻有巴掌大小。往日裏能藏在袖中,不易被人覺察。在關鍵時刻,能夠拿出來給人緻命一擊。
付冉久吸了口冷氣,才生出的豪情,頃刻間被澆滅了。
地上的袖中弩出自軍中,其鍛造技藝非凡,得來不易,在整個西楚,并沒有得到大面積使用。甚至在軍中,都沒有大面積的配發。
目前,這樣的袖中弩,隻配給了執行特殊任務的西山營長鷹衛。
這玩意忽然出現在公堂上,還是在林楚手裏,這意味着什麽?
咣當!
付冉久眼皮子直跳,還沒等他從袖中弩的震驚中回神,又一樣東西砸在了地上。
那是鼓囊囊的一條麻袋,落地時蕩起煙塵滾滾,久久不散。
付冉久心情複雜,他真的隻想安安靜靜審個案子,怎麽就這麽難?
“将人請出來吧。”
林楚一腳踏上地面上的麻袋,明潤的眼眸盯着付冉久。笑的邪肆狷狂。
“付大人,可務必要瞧仔細了!”
付冉久深深瞧着林楚,直到這時才瞧見她身後跟着兩個人。
一個神情恬淡如手無縛雞之力的俊俏書生,另一人面目猙獰醜陋似鬼魅。将麻袋扔在地上的,便是那俊俏書生。
聽見林楚的吩咐,他三兩步走上前,将麻袋打開,自裏面抖出個穿着牢頭衣裳的人來。
“這人。”林楚眯了眯眼:“付大人定然認得。”
俊俏書生眉目一沉,手指攥住那人頭發猛然用力,迫使他的頭顱高高揚起。正好能被付冉久,看的清清楚楚。
“嘶!”
付冉久狠狠吸了口冷氣。
那人前襟幾乎被鮮血浸透,失了原本的顔色。
他的四肢,皆以古怪柔軟的姿勢倒垂着,似乎使不上半分力氣。偏他一張面目奇異般完好,眉眼清晰無半點損傷,叫人一眼便能瞧出他本來面目。
“這是……。”
“是大理寺的牢頭。”
林楚眉目清淡如水,不疾不徐緩緩說道:“就在方才,他與提審衙差一道,企圖暗殺我。可惜他們沒能成功。”
她舔了舔唇,眼底帶着嗜血的瘋狂,吓得付冉久好不容易捂幹了的衣裳,又被汗水膩濕了。
“你……。”付冉久讷讷開口,氣勢全無:“你這是什麽意思?”
林楚盯着他,呵呵一聲輕笑。笑的付冉久毛骨悚然,隻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隻是向大人解釋一下久未上堂的原因。至于參與暗殺的其他人,已經沒有法子帶來,隻能勉強留下這一人性命,上堂對峙。”
她眯了眯眼,周身陡然氤氲出陰霾陳冷的氣息:“公堂上的袖中弩,便是他所用之物,敢問大人。”
林楚的目光瞬間冷凝如冰:“升堂之前派人行刺,是何道理?”
“這個……。”
付冉久吞了吞口水,倉皇的瞧向百裏淵。
整個西楚誰不知道,袖中弩乃是天鷹衛私有之物。天鷹衛可是直屬百裏淵的秘密衛隊,這玩意忽然出現……
聽說百裏淵與護國軍素來不合,自護國軍建營之初,他便時常插手軍務,妄圖将其解散。
所以,今日這事……
“付大人因何低頭不語?”林楚步步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