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斯文人呢?說好的溫柔呢?就這?
“付冉久。”
端木言盯着他的眼睛:“你食君之祿,就是用來欺侮我西楚百姓的麽?”
“公……公主。”付冉久面色大變,哆嗦着說不出句完整的話。
老天有眼,欺侮百姓這麽大的帽子,他不敢戴啊!
“公什麽公?”端木言皺眉:“你該稱呼本宮爲大長公主!”
付冉久一愣,還真是。
楚仁宗端木朗已經薨逝,如今在位的端木康是端木言的表弟。她的身份自然也水漲船高,成了昭敏長公主。
“大長公主這麽威風?”
百裏淵冷哼:“阻撓審案,擾亂視聽。誰給你的膽子?”
“你說的沒錯。”
林長夕搖着折扇,桃花眼略帶嘲諷的睨着百裏淵:“大長公主是真的很威風,至少比你這個外姓的攝政王威風的多。”
“畢竟,等皇上親政後,攝政王就不存在了。”
百裏淵眸色暗沉,被林長夕一語說中了隐痛。
攝政王的風光是有時限的,一旦皇帝親政,他的權力将會形同虛設。
雖然他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但……有些事情被擺在台面上說,就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至少端木言的大長公主身份,就不受皇帝親政的幹擾。
百裏淵略心塞,面色凝重陰霾,惡狠狠瞪着付冉久。
沒用的廢物!這麽一點事情都處理不好!
“本宮瞧着,攝政王似乎不大服氣。”
端木言渾不在意的輕瞥過百裏淵:“我今天規規矩矩來告狀,你非要說我阻撓審案,擾亂視聽。那本宮就給你擾亂一個看看!”
唰,咔嚓!
誰也沒有想到,她忽然搶過了林長夕的折扇。潇灑的一個反手,扇面邊緣閃過鐵器冷輝,砍向案桌。
堅硬實木的案桌,脆生生被她砍掉了一個角。
伴随着桌角咣當墜地的,還有付冉久的心。若不是有椅子撐着,他會直接吓得坐地上。
“你……你……。”他說話已經不大利索了。
“本宮今天把話放在這裏,本宮就是來給我師父撐腰的。誰若是敢徇私舞弊,陷害我師父,這桌子就是他的下場,我端木言說到做到。”
她目光淩厲如霜,掃過面色漆黑如墨的百裏淵淡淡開口:“若想問誰給本宮的膽子,你們就給我聽好了。”
她将折扇塞給林長夕,素白纖細的指尖,劃出漂亮的弧度,指向身後的百姓。
“就是他們,寒門巷含冤受屈的五百子民,我西楚的百姓和基石!我護國軍将士前來,就是爲了替他們伸冤,讓我西楚得享青天。”
端木言漂亮的眼眸,定定瞧着百裏淵:“攝政王覺得,我的這個底氣,夠麽?”
“來呀。”
她并未等百裏淵作答,施施然别開眼,周身迸發出狂放淩厲的氣息。
“給各位大人開開眼,展示下咱們護國軍保家衛國,護佑百姓的決心!”
“是!”
甲胄聲中,護國軍衆人将大理寺衙差包圍的密不透風,每人右手皆按在腰間劍柄處,劍拔弩張。
“大膽!”
付冉久再害怕也知道,他若是還不做點什麽,今天的臉就徹底丢盡了。
以後在官場上,他将淪爲所有人嘲笑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