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一腳重重踏上百裏雲笙前心。
那一腳極重,能聽到清晰的骨裂。昏迷中的百裏雲笙,無意識的呼痛。身軀蜷縮如蝦。
“楚楚,你幹什麽?”
丹青蹙眉:“百裏雲笙不能死。”
活着的百裏雲笙,才可以牽制百裏淵。他若死了,百裏淵隻會魚死網破。
寒門巷的毀滅已無法挽回。若是宮裏面再生變故,整個上京将面臨一場腥風血雨!
“我知道。”
林楚容色清淡,語聲如啐了冰的利刃,沒有半絲溫度:“他死不了。”
“但是!”
她眼底蕩出猩紅如血的暗芒:“寒門巷的債,不會這麽輕易讓他躲過去!”
百裏雲笙的容貌和身體機能,已經被大火破壞的相當嚴重。
林楚一腳,踩碎了他數根肋骨。碎裂的骨茬如鋒利的匕首,刺破了百裏雲笙的内髒。
傷害,再不可逆轉。
“我祝你長命百歲。”
林楚唇齒中笑容森冷,目光幽幽瞧着百裏雲笙:“餘生漫長。唯有長壽,才能好好享受你下半生的痛苦!”
她的目光過于冷厲殘忍,讓昏迷中的百裏雲笙都似有所察覺,深深蹙了蹙眉。似對未來悲慘無望的人生,充滿惆怅。
丹青眼底隻微微閃過一絲無奈,依舊在唇畔牽出清雅溫和的笑。
“我知你素來是個明事理的人,若不是百裏雲笙做事太過,你不會如此不管不顧。”
他回身瞧向忐忑的百姓:“楚楚做事一向有分寸。大司馬不會因爲二公子的事情遷怒大家,各位不必憂心。”
“并沒有。”林楚淡淡開口:“我就是單純想弄死他!”
丹青面上笑容卻也并不尴尬:“他的确很讨厭,但最後你還是放過了他,不是麽?”
鍾思手中動作微頓了頓,輕瞥一眼百裏雲笙,神色略有些怪異。到底什麽都沒有說,繼續給傷員包紮。
石菲菲撇了撇嘴:“我怎麽覺得,今天的總教習怪怪的。”
“怪不要臉的。”姚纖纖一點不給丹青面子。
他很不喜歡丹青,從瞧見他第一眼就不喜歡。
“他一貫如此,虛僞。”姚纖纖冷着臉,再補刀。
“你确定不是因爲看人家長的比你英俊,所以死活瞧人家不順眼?”
石菲菲揣着看透一切的眼神,頗有興味的盯着姚纖纖。
“就他?”姚纖纖輕哧:“連姚爺我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我需要嫉妒他?”
他們談論的聲音很大,根本不介意會被丹青聽到。
丹青始終溫雅和善笑看着林長夕:“姚大人說的是,我的确比不上你。”
他的坦誠大度,叫林楚頗有些不好意思。斜睨了姚纖纖一眼,再瞧丹青時,聲音不由和緩了許多。
丹青素來好脾氣。無論面對多麽出格的事情,他始終以微笑着包容一切。
他保下百裏雲笙,也是爲大局找想。他們若還不依不饒的擠兌他,就實在有些小家子氣了。
“多謝你前來相助。”
“今夜如此兇險,你竟不肯通知我。”
丹青略歎了口氣,眼底生出淡淡晦暗:“若非我遇見了莊衛哲,險些就要與你陰陽相隔。”
莊衛哲?
林楚眸色一凝,果真瞧見救治傷員的人群裏,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