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與花翎初識,她的腰間始終挂着此物。
後來她才從端木言口中得知,這個玉佩是當年花亦與苗蘇蘇定情之物。
當初,此物本爲護國大長公主所贈,花亦也曾愛不釋手。
不成想,後來卻成了别的女人鍾愛之物。
何其諷刺?
如今再見,卻與從前都不同,這玉佩不知何故從中間斷爲了兩截。
匣子裏附了張白色絲絹,上面寫了一行小字。
“玉碎難圓,錯緣難久,此生已亦,來世不見。”
那字迹蒼勁有力,出自花亦的手筆。
這……
林楚吸口冷氣,花亦這一手實在殘忍。
以一塊碎玉一張絲絹表明心迹。
他讓所有人都明白,他與苗蘇蘇此生的緣分是一個錯誤。即便來世,也不願再見。
再往下,壓着一封信,信封上面的朱漆火印完好無損。也不知裏面寫了些什麽。
“這匣子留給我吧,等回上京後交給言兒。由她處置。”
這是她父親惹出的禍端,作爲直系親屬的端木言,是唯一有資格處理這些東西的人。
“六爺,咱們現在是回夔州還是去靖安?”
鍾思的雙眼都放着光。
彭勃使了那麽些手段,憑六爺的性子,怎麽可能不去讨回來?
果真,她的話音才落,便見林楚唇畔挂上了意味深長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接下來麽,我們……。”
“如今,你哪裏都不要想去!”
淡漠悠揚的男子聲音忽然自帳外傳來,衆人吃了一驚。
林楚身軀一顫,能讓林大美人如此鄭重對待。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她才轉過身,手腕便被風華絕代的男人一把給攥住了。
林止步履如風:“走。”
他力氣大的驚人,林楚被他扯得身形踉跄,幾乎站立不穩:“大哥,你……。”
“你叫我什麽?!”
林止腳步一頓蓦然回首,狹長鳳眸微眯着,深如暗夜。
似有什麽轟然破碎。
林楚瞧的心中一凜,終有所悟:“老塵。”
隻這一聲,那人周身戾氣頓去:“嗯。”
林楚眨眨眼,是錯覺麽?
她總覺那人方才這一聲……難得一見的溫和。往日裏的冷然淡漠,竟似蕩然無存。
“你立刻随我回京去。”
“回京?”林楚吃了一驚,爲什麽?
“京裏出了什麽事?”她問的鄭重。
夔州府與青陽城的戰事才剛剛結束,善後之事并未完成,更不消說收複天樞軍。
這麽個當口……
并不是返回上京的時候。林止這麽說,事情一定不簡單。
她心中忽而一顫:“可是……可是皇後?”
“旁的事情且先放下。”
林止吸口氣,眼底忽而黯然:“京城裏傳了消息來,皇後娘娘即将臨盆。”
果真如此!
除了百裏明霜生産,這個天下實在沒有多少事情值得林止如此鄭重對待。
但……不該啊!
“哪裏出了問題?”
林楚皺眉:“離皇後娘娘發動的日子,最少還有兩個月。”
林止冷哼一聲,狹長鳳眸中染上了暴戾的殷紅。
“百裏淵近日尋了個名醫頻頻出入宮禁。我在太醫署中布下的眼線,費盡周折尋來的藥渣中,查出大量催生之物。隻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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