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去,王爺莫非不急?”
赫連歧眸色微閃,才要開口拒絕,便聽嚴飛慢悠悠開了腔。
“我知道你們對我不能信任。信任這種事情吧,素來頗費口舌,實在叫人不耐。且看行動便是。”
“我現在就帶你們入城去,說到做到,就是最好的證明!”
将嚴飛綁來是赫連歧臨時起意,嚴飛自己并不知道,更不可能存在提前與人溝通布下陷阱的情況。
身先士卒,帶他們入城,的确足以表示出他的誠意。
柔然王眸色一凝,徹底放下戒備:“既然如此,立刻出征!”
夜色裏,一支隊伍輕裝簡行,悄無聲息出現在南城門下。速度如電光火石,快的驚人,令人不及應對。
嚴飛一馬當先沖至夔州府南門外,朝後揮一揮手。
黑壓壓一片的隊伍猛然卧倒,身上的黑衣被夜色吞沒,再瞧不出半點痕迹。
嚴飛策馬上前,扯着嗓子朝城門上高喊:“嚴飛回城,速速開門!”
城門樓上燈火昏黃,淩冽夜風将穿着衣裳的稻草人吹的東倒西歪,投下暗影重重。
爲這寂寥夜色憑添出幾分恐怖猙獰。
“誰的值守?”嚴飛皺着眉,眼底不耐:“立刻開門!”
昏黃燈火後的垛口探出顆人頭,夜色裏瞧不清眉目。
“呦,是嚴先生,您可算回來了。”城門樓上起了陣歡呼:“您等着,立刻給您開門。”
吱呀!
功夫不大便聽到城門内厚重門闩被撤掉,木門在夜色中緩緩開啓,透出燈籠些微暖光。
“嚴先生,找到藥了麽?”守城卒年齡不大,一雙大眼睛烏溜溜盯着嚴飛,滿目希冀。
嚴飛點頭,含混開口:“找到了。”
“這下可好了。”守城卒喜笑顔開:“咱們夔州府有救了。先生快進來,城門不能開的太久。”
“好,你先請。”嚴飛低聲說着,退在守城卒身後。
守城卒喜滋滋提着燈籠轉過身去,身後空門大開。
嚴飛眯了眯眼,将手腕一翻。夜幕中一線寒光如青雷電霜,狠狠刺入到守城卒後心去。
噗!
溫熱猩紅的液體噴濺在燈籠上,昏黃的燈籠上綻放出妖娆一抹血色大麗花。
守城卒一句呼痛尚不及出口,便軟軟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嚴飛挺直了身軀,眼底冷凝如冰,抄手瞧向身後:“各位,請進吧。”
一條條身軀拔地而起,踏着月色,淌過城門口粘膩的鮮血飛快閃入城門。
城門領終于被驚醒,帶着手下兵卒殺了過來。
無奈,對方人多勢衆,不過數個照面,便被青陽聯軍給殺了個幹淨。
嚴飛隻遠遠站在暗影裏,瞧着城門下一場殺戮,并不曾動手。
他要的隻那一人之命,旁人與他并不相幹。
“呵呵。”身側傳來赫連歧一聲大笑:“夔州府,本王終于進來了!”
“王爺。”郭謙眉心微蹙:“速戰速決,此處絕非久留之地。”
“怕什麽?”赫連歧冷哼開口:“如今的夔州府早已經十室九空。餘下的,都是些不堪一擊的烏合之衆。你若是怕了,隻管回營去。”
郭謙不覺羞赧:“到底入城太過容易,還是小心些爲上。”
嚴飛呵一聲,漸漸走至光明:“太守府就在前面,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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