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靈長老是靈公靈婆的弟子,往日不常在山中行走。今天不知怎麽驚動了她!”善言在林楚耳邊飛快說着,眼底藏着忐忑。
林楚眯了眯眼,林長夕能拖住靈犀宮主的時間有限。她必須在極短的時間之内,徹底瓦解金岩峰侍女的信念。
所以,才會毫不猶豫殺死善緣。
但,殺雞儆猴的效果在善靈出現的時候,蕩然無存。
這女人,是極大的威脅!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善靈眸色冷漠而銳利。
“從前沒有,現在可以有了。”林楚的眼風渾不在意掃過滿面冷然的女子:“隻要有心,沒有辦不到的事。”
“呵。”善靈扯了扯唇:“金岩峰存世良久,你不是第一個癡心妄想的人。想知道他們如今都在哪裏麽?”
善靈眼底閃過譏諷:“你來瞧……。”
她緩緩擡手,在山澗懸崖處一一劃過:“那些人如今,到處都是。”
衆人聽的打了個哆嗦,隻覺善靈的話叫人聽的毛骨悚然。
“單憑一腔熱血。”善靈幽幽瞧着林楚:“隻會死的更快。”
“你說的不錯,但他們不是我。”
林楚緩緩擡眼,眸光幽幽朝着四下裏掃去:“眼下就有個可以離開金岩峰的機會,我願與大家分享,但……取舍在于人心。是重新回到山下萬丈紅塵中去,還是在山上繼續成爲仰人鼻息混吃等死的傀儡,全憑你們自己。我并不強求。”
“至于你們。”她平靜的瞧向衆侍女:“在山上的生活又能有多麽美好?靈犀宮主陰狠毒辣,稍有不順心之處必定血流成河。善心就是下場!”
四下裏靜了半瞬,無人言語。
改變人的思想并不容易,更要掌控好力度,過于急切則會适得其反,她已經瞧見衆人眼底光亮正被一分分點燃。
唯有……她瞧向善靈。
善靈是山中長老,發現她這樣的異類,不是該立刻剪除剿滅麽?如今卻隻氣定神閑的同她攀談,是打的什麽主意?
“你莫要妖言惑衆。”善靈在衆人搖擺不定時開口:“在山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各位公子生活的快活自在,爲何要走?”
“真的自在麽?”林楚唇瓣笑容漸冷:“你可否告訴大家,爲何靈犀宮主每年都要選夫?從前那些上山的公子都去了何處?”
善靈一時無語,林楚也并未給她再開口的機會:“莫非便如你說的,天上地下到處都是?”
在金岩峰上,女子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男子隻爲附屬,是靈犀宮主一人的玩物。
對于從男權至上的四國中走出的男子,誰心中沒藏着不甘?
無非是在金岩峰侍女的監管手段之下,強制把心火給熄了。
但,火就是火,一旦遇見助燃物,立刻便能燎原。
林楚要做的,就是煽風點火。
而那不可或缺的助燃物,就是衆人對于死亡的恐懼,她成功了。
“如果不想死,就同我下山!”林楚微笑着開口,側目掃一眼善靈。
那人竟……半點沒有阻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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