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爲付之一炬的糧倉憤怒?所以,他與這把火,真的沒有關系?
林楚淡淡瞥他一眼,唇畔便勾起邪冷一絲詭異笑容。
“你還有心情笑?”伍元彬徹底炸了:“我夔州府糧倉付之一炬,得牽扯府衙裏多少人命?潑天的大事在你心裏,就如此不值一提?”
“呵。”老督糧官的腦子被心疼憤怒填滿,早忘了上下尊卑和恐懼。怒瞪着林楚說道:“京城裏出身的纨绔世家子,哪裏能知民間疾苦?我們夔州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遇上你這麽個庾史!”
“林楚!”伍元彬面沉似水:“不管你用什麽法子。三日後二十萬擔的糧食,一粒都不能少的送到天樞軍去。若不然……。”
“行。”
“你說……什麽?”伍元彬愕然,被林楚微冷卻漫不經心的一個字給攪的心煩意亂:“林庾史,如今是非常時期,凡事不可兒戲。你……。”
“我說行。”林楚蹙眉打斷伍元彬的滔滔不絕,随意掏了掏耳朵:“你讓我給天樞軍送二十萬擔糧草,我答應了。”
“答應了?”
伍元彬徹底懵了。
三天湊齊二十萬擔糧草,是人能完成的任務?她竟然……滿口答應?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伍元彬深呼吸,激動讓他變了腔調:“那是二十萬擔糧草,不是兩擔!三天你能湊齊?即便你們林家有潑天的财富去買,也遠在上京。三天來得及?”
林楚挑眉:“大人這口氣,到底是要我答應還是不答應?”
伍元彬:“……。”
忽然詞窮,就怕空氣瞬間安靜。
“行了,這事就這麽辦。”林楚朝伍元彬豎起兩根手指:“二十萬擔糧草我去想辦法。”
“你這娃娃慣會說大話。”督糧官冷哼着說道:“你知道二十萬擔糧草是什麽概念麽,那是……”
“閉嘴!”
少年陡然冷沉的語調,如萬年玄冰。督糧官隻覺似被沉重山嶽當頭壓下,莫名連半個字也說不出了。
“四哥。”林楚側首,恰瞧見林長夕急急奔來。便藍藍朝他說道:“将這老頭帶出去,沒我吩咐不許進來。聒噪的很。”
“我不走!”督糧官梗着脖子:“你是怕我老頭子眼睛裏不揉沙子,才氣急敗壞想将我支走。我們太守性子軟,你想趁我不在诓騙他,想都别……。”
嘭!
林楚掌風如刀,重重砍在督糧官脖頸。老頭的話随着昏厥,徹底淹沒在喉嚨裏。
“拖走吧。”林楚朝林長夕擺擺手:“醒了嫌煩,再砍暈。”
伍元彬盯着扛起督糧官走的健步如飛的林長夕,唇角不可遏制的抽了抽。
那到底是夔州府衙的老人,說砍暈就砍暈。就……沒有一點顧忌麽?
另一側,林楚伸了個懶腰,便也擡腳朝糧庫外走去。
“你去哪?”伍元彬蹙眉喝止:“糧草的事情……。”
“糧草我去弄,這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林楚冷幽幽瞧向伍元彬:“這時候比起揪着我不放,伍太守該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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