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元彬以笑聲化解了尴尬,豪邁的揮一揮手:“旁的事情不急,先吃飯要緊。都坐,吩咐上菜。”
小二們手腳麻利,撤掉座椅,擺好桌案,再擺酒上菜,都隻在一瞬。
衆人依次序落座,一派其樂融融的祥和。方才的劍拔弩張恍惚中隻覺是午夜時分,夢一場。
林楚一行人餓了一整日,瞧見桌案上色香味俱全的酒菜,越發覺得饑腸辘辘,整個肚腹都貼在了一起。
“真香啊!”
石菲菲深深吸了口氣:“這館子裏的菜,竟比咱們京城天香居半點也不差呢。”
“聖人曰民以食爲天。”穆亦文眉飛色舞搖頭晃腦,将筷子一把抄在手中,整個人都帶了光:“學生不客氣了!”
啪!
穆亦霜的筷子,重重抽在穆亦文手背上。
穆亦文啊一聲,手中筷子落地。
“霜霜,你爲什麽打我?”他垂眸瞧見手背又紅又腫,滿目都是委屈。
“就知道吃!”穆亦霜瞪着他:“你是餓死鬼麽?”
她眼風如刀,在穆亦文面上剜過,滿目憂慮瞧向林楚。
伍元彬将林楚與他們安排在了兩桌。
如今在林楚身邊圍坐的,都是夔州府的地方官。
這個陣勢瞧起來,很難叫人安心!
“各位吃好喝好。”伍元彬端起酒杯,滿目微笑:“到了夔州府就像到了自己家,千萬莫要客氣。”
護國軍衆人不動聲色,身軀緊繃,面色凝重一瞬不瞬瞧向林楚。
他們不動,夔州大戶們便也不敢動,紛紛擡眸瞧着伍元彬。
伍元彬手中酒杯端了半晌,漸漸有些發沉,笑容中漸漸透出幾分冷幽幽的尴尬。
林楚莞爾,挑眉瞧向伍元彬:“盛情難卻,多謝伍太守款待。”
她執了酒杯起身,一飲而盡。之後,便朝護國軍衆人笑着說道。
“都動筷子吧。伍太守是聰明人,不會在衆目睽睽下,往酒菜裏面下毒。”
“林教頭真會說笑。”伍元彬撚須含笑,似卻不曾聽出林楚言語中夾槍帶棒。好脾氣的開口:“您可是貴客,伍某自然得好好招待。”
“吃好,喝好。”伍元彬哈哈笑着,見林楚配合,悄然松了口氣。
林楚緩緩放下酒杯,一雙清眸飛快将身邊衆人一一掃過:“不知這幾位如何稱呼?”
“是下官的錯。”
伍元彬一拍腦門,滿目愧疚:“見着林教頭光顧着高興,都忘記了爲林教頭引薦。這幾位,可都是咱們夔州府裏的中流砥柱。”
“這個是典史方佩,這是文書劉權,這是同知文越。這是……。”
伍元彬将身側人向林楚一一介紹,最後才指向離林楚最近的三人說道:“這一位是府兵營槍棒教頭崔虎,這個是騎射教頭錢俊,這個是軍陣教頭喬江。”
待到地方官一一向林楚見了禮,伍元彬才繼續開口:“咱們夔州府有人口二十五萬,管轄商水,臨水,雲縣,虎山四縣,駐紮府兵兩千人。咱們的三位教頭教齡豐富,技術過硬,認真負責。與兵士們素來親和,全軍上下早已習慣三位教頭的教導。”
他語速極慢,将夔州府的情況交代的清清楚楚,說到府兵營,特意多提了兩句。
林楚眯了眯眼,眼底悄然閃過細碎冷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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