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驚呆了。
大司空,您到底是有多閑?當着百裏淵的面說這些,就不怕被人誤會你與林首輔結黨營私麽?
衆人驚呆了,側目瞧向林楚,眼底意味深長。
原來……你同大司空的關系……這麽不一般!
林楚皺眉:“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衆人别開了眼,石菲菲在她肩頭用力拍下。姐姐也是見過大世面的,都懂!
縱然後台再硬,行事也要低調!沒錯!
“走,回營,我很累。”林楚轉身便走,就……有點心塞。
玉子夫微笑:“不錯不錯,跑的快,體力好。年輕人就該充滿活力,老元,你說是不是?”
元修似睡的正熟,手指幾不可見顫一顫,再顫一顫。
莫問我,我已經睡着了!
百裏淵皺眉無語,朝林楚背影瞧了去。眼底有精光一閃,意味深長。
夜色如水,沁涼。
連日奔波叫人身心俱疲。才沾了枕頭,林楚便覺渾身都如散了架,眼睛再也睜不開。
林長夕興沖沖來,瞧見少年身軀蜷縮睡意正濃,便将手腳放緩,替她掩好床帳後,悄然退出。
燭火幽幽,一室靜好。
夜風起,吹開軒窗,卷起紗帳随風飛舞拂上面頰微癢。
男子颀長身軀随夜風潛入,不過眨眼便消失與屋中,同時消失的,還有林楚。
盯着頭頂星光如海,林楚狠狠歎了口氣。
天地間,有些人專爲暗夜而生,便如林止。
那人白日裏如天神完美,周身皆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
夜月下,退了些許鮮豔顔色,染了夜的鬼魅,倒憑添出幾分魅惑妖娆。似忽而有了紅塵煙火氣。
“坐。”林止擡手朝身側一指。
林楚抿唇,擡眸四顧。
林止身邊是一架吊橋,簡陋而陳舊,隻用繩索連着薄薄幾塊木闆。瞧上去弱不禁風,随時能被大風吹跨。而且,隻鋪設了一半。
暗夜裏,另一側遙不可及的山崖,如猙獰野獸的巨口,随時能将人吞噬。
黑衣鬼面人在吊橋另一側穿梭不止,以木闆繩索爲畫筆,爲這恐怖山崖的夜景,增添了不可忽視的一抹亮色。
林止等的不耐,将眉梢一挑瞧向林楚:“坐在我身邊,這麽爲難?”
林楚邁動長腿走至林止身邊坐下,眼眸如刀:“我很困。”
她用眼神傳遞憤怒,打擾人美夢的,都是不可饒恕的混蛋!
腳下是陵水河,波濤洶湧澎湃。
即便在暗夜裏也能瞧見河水奔騰而過時蕩起的漫天水霧,擦着腳底滑過,另人脊背發冷。
林止瞧她一眼,身畔女子神情銳利正襟危坐,将雙手搭在膝蓋上動也不動。
林止将唇角勾了勾,聲音淡漠:“怕?”
林楚颦眉,那人聲音如往昔淡漠,并無差别。此刻落在她耳朵裏,卻莫名升騰出澎湃的火氣。
“這幾日連續奔波累的很,怕沒有什麽精力同督統聊天太久。”
她語氣冷硬,言罷特意打了個長到令人側目的哈欠。
林止唇畔笑容更深:“曹村之事,并未真正結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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