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的過程難以想象的順利,并沒有遇到想象中的伏擊。
日出之前一行人平安抵達豐水縣。飛鲨堡水寇落網震驚了整個縣衙,天色未明便将城門大開。縣令容安親自領了縣衙所有人在城門迎接。
全縣出動,空前熱烈。
莊衛哲繃着臉,趾高氣昂如凱旋的英雄。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來自四方的贊美和恭維。
“幾位軍爺勞苦功高,下官會立刻将此事上奏皇上爲軍爺請功。”容安笑彎了眼睛一躬到底,心悅誠服。
“幾位軍爺一夜勞頓人困馬乏,不如先到驿館休息。正午時分,下官與府衙設宴,好好爲軍爺接風洗塵。”容安擡頭陪着笑臉。
“恩。”莊衛哲冷冰冰不苟言笑:“就如此吧。”
“小人是縣丞付允,幾位軍爺請随小人一同前往驿站吧。”付允一張臉堆滿了笑:“小人早爲軍爺們備好了房間,保證幾位能舒舒服服如同在家一般。”
莊衛哲扭了扭脖子,隻覺疲憊:“那就快走,别啰嗦。”
付允不覺尴尬,笑容熱切殷勤:“軍爺請。”
“人犯便交給下官吧。”容安瞧一眼林楚身後浩浩蕩蕩的水寇:“軍爺隻管歇息,不必再費心神。”
“也好。”林楚點頭:“林長夕,你和鍾思跟着典史大人一同到大牢去。辦好了移交速速到驿站與我會合。”
言罷,少年清冷眼眸飛快掃向鍾思。
鍾思低聲應答,眼底一道冷芒飛快閃過。但,她素來面無表情并不曾引人注意。
那一道光,消失于無形。
豐水縣臨近上京,縣衙内一應事物舒适完備。正午時分,縣令容安親自迎接莊衛哲與林楚雙方人馬進入府衙。
院中酒席齊備,淡淡酒香私下彌漫。
容安瞧向莊衛哲,笑意直達眼底:“莊三少怎的一個人來了?您手下帶來的兄弟呢?”
“他們?”莊衛哲挑眉,目露不屑:“無非是些家将下人,哪有資格與本公子同席。”
“你們,亦沒有!”那人側目,目光如炬淡然瞥向林楚。
容安笑容僵了僵,瞧見雙方劍拔弩張摸了摸鼻子。低咳一聲掩去尴尬:“既是同僚便是朋友,咱們吃好喝好,一笑泯恩仇。”
“本公子同她有什麽恩仇?”莊衛哲冷笑:“她配麽?”
“勞煩容大人再另外擺一桌,本公子不屑與這些粗俗之人同桌。”
“這……這……。”
莊衛哲的變本加厲出乎容安意料,身邊這兩個。一個是大司馬心腹,一個是首輔愛子。他能得罪誰?
容安悄然擦了把汗,求救般瞧向林楚:“林六爺,您看呢?”
但願這位爺不要如此刻薄才好!
“阿言,方才睡的好麽?”林楚側首瞧向面色鐵青的端木言,低柔的聲音化解了小丫頭眸中憤怒,卻也徹底無視了莊衛哲和容安。
“并沒有。”端木言搖頭:“床太硬,又潮。不舒服。”
“你呢?”林楚瞧向素問。
“睡不着。”素問淡然開口:“才躺下便聽到隔壁鼾聲如雷,磨牙放屁。太吵。”
林長夕大奇,桃花眼勾挑出澎湃求知欲:“你隔壁住的不是鍾思?她竟還有這種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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