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明媚一張面龐近在咫尺朝他微笑,端方而溫雅:“你說對了。”
林楚拳風如雨,慣滿力道砸向吳悠然,拳拳不離他面門。眨眼間,那人一張面龐便不能看了。
“想讓人丢臉是麽?老子就讓你以後徹底沒有臉!”
吳悠然覺得一張臉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那人卻沒有半點收手的打算。衆人瞧見宛若頂了個豬頭的吳悠然,狠狠吸了口冷氣。
這打法,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至少半個月吳悠然不需要再出門見人。這林楚簡直……歹毒!
“救命啊,殺人了!”吳悠然疼的抱頭翻滾,死命的嚎。
陳教習面色鐵青,眼底凝聚起陰鸷狠戾的風暴:“毆打同伴,成何體統!将林楚拿下,給我打!”
老頭尖利的叫嚷中,纨绔們如夢初醒,紛紛朝林楚聚攏。
少年仰頭,清冷面孔生出毫不掩飾的譏諷:“站住!”
林楚身軀直立如松,挺拔堅韌。一隻腳重重踩向吳悠然,将聒噪不止的男人面龐狠狠踩入到雜草中,半分聲息不聞。
衆人齊齊打了個哆嗦,隻覺那人眼眸如暗夜血海,叫她瞧一眼,竟連呼吸都是奢望。
“陳教習。”林楚眸色冷寒,鋒利如刃:“你身爲教習徇私舞弊,挑唆同室操戈,該當何罪?”
“吳悠然。”林楚素白手指成勾,攥住吳悠然雜亂長發,将他慘不忍睹的面龐暴露于空氣中。隻一聲冷笑,男人身軀便被她随意丢了出去。
“你身爲護國軍同僚,瞧見同伴遇難,不但不挺身相助反倒落井下石。你又該當何罪?”
嘭!
吳悠然重重跌在纨绔們面前,蕩起漫天塵埃。纨绔們吃了一鼻子灰,瞧見奄奄一息的吳悠然,生生吞下不滿,整齊劃一後退,竟無一人上前攙扶。
“還有你們!”
林楚目光幽冷,束手而立不苟言笑。眸光如夜色裏最耀眼的星,在各懷心思的纨绔們面上一一掃過
“軍營兄弟便如手足。如你們這般随意折辱父母兄長,待他們顔面盡失時,你又能有什麽好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不懂?”
“最可惡的卻是你們!”她蓦然轉身,一瞬不瞬盯着下等宮人和寒門子弟:“被人淩辱隻知隐忍,真等到被人扒了衣裳示衆,你們的臉還要不要?隐忍退讓不會讓敵人心軟,隻會讓他們更嚣張!”
“想要尊嚴,得自己去掙!”
少年聲音冷若寒冰,擲地有聲直擊人心,叫人無法辯駁。
衆人吸氣,瞪眼。震驚于林楚言語的犀利,震驚于她從不曾折彎的腰肢,卻更震驚于她周身上下無與倫比的勇氣!
“打!”人群中有人低聲開口,聲音雖低卻堅定不移:“打這群龜孫子!進了軍營就是一樣的人,憑什麽欺負人?老子才不怕你!”
“打!打!打!”
凡事隻要有人帶頭,便順理成章。
林楚的話,成了燎原的星火,将寒門子弟心中的炙熱點燃,澎湃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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