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少爺想清楚!”陳教習瞳孔微縮,這些人都不把他放在眼裏。可惡!該死!
“即便五十軍杖也不是好受的!”
“那便算上俺!”
被壓在地面的一隊衆人中,有個粗壯的漢子擡起頭:“俺願意替林楚分擔,俺們二營的,都不是孬種!”
“還有我!”
“算我一個!”
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便順理成章。
林楚眨了眨眼,二營一隊一個不少。人人均主動承擔杖刑,窮苦并不能泯滅人心中的豪情。
“你們!反了!”陳教習氣急敗壞。
“教習莫急。”吳悠然笑嘻嘻湊了上來,眼底精光閃耀:“既然由這麽些人分受了二百軍杖,等于輕縱了林楚。懲罰如此輕,她未必會長記性。我有個好主意。”
林長夕皺眉:“你這醜貨,又想下什麽蛆?”
吳悠然咬牙,不去理他。隻卑微瞧向陳教習:“若想叫一個人長記性最好的法子,就是狠狠打擊一個人的尊嚴!”
衆目睽睽下,吳悠然清了清嗓子,滿目皆是暢快的陰狠:“隻有将一個人的尊嚴徹底撕碎踩在腳下,他以後才能乖乖聽話。所以……。”
他一雙小眼睛滴溜溜亂轉,惡狠狠剜着林長夕。一雙眼睛帶了光,唇角漸漸傾斜。叫你們瞧不起小爺,等一會就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的法子便是……脫了他們的褲子打!打的重不重不打緊,要緊的是,叫他們一回徹底長了記性!”
“什麽?”
二營衆人震驚了,連許夫子都瞪大了眼,完全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建議,倉促擡眸瞧向陳教習。
您可……千萬不能答應!
“吳悠然,你放屁!”林長夕面色陰冷:“老子從沒聽說過軍杖還得脫了褲子打!你找死!”
“咱們護國軍中有女兵,怎麽能脫褲子!”有女子憤慨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羞恥心逼的女兵幾乎要落淚。
“女的怎麽了?”吳悠然呵呵冷笑:“一入護國,男女平等。怎能厚此薄彼?”
“脫脫脫!”纨绔們撫掌大笑:“快扒了她們褲子,叫爺們好好瞧瞧!”
林楚眸色冷凝,飛快掃過衆人。
二營衆人情緒複雜。有憤怒,有羞愧,有壓抑,卻獨獨沒有反抗。
在二營裏,除了女子尚有爲數不少的下等宮人。宦官與男女皆不相同,若将身體殘缺暴漏在人前,打擊是緻命的。
然而這些人,在往日早習慣了被人壓榨。即便如今被這樣羞辱,除了憤怒,也并不曾想到反抗。
今日,絕不能讓陳教習吳悠然等人得逞!不然,二營以後将再沒有臉面站與陽光之下,更不要提上陣殺敵!
“吳悠然,你想清楚了再說話。”林楚冷幽幽瞧向花枝招展的油膩男人:“我二營今日若真受此大辱,将來你會死的很慘!”
“吓唬我?”吳悠然搖着扇子,眼帶譏諷:“就你們這些下等雜碎,爲了求小爺賞一碗飯,能跪下給小爺舔鞋子。你們能有什麽骨氣?”
“若不想丢人,就趕腳收拾包裹滾出護國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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