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林楚再不敢耽擱,加快腳步與婉言一同進了貴賓房。
内裏的官兵侍衛更是三步一崗,各個嚴陣以待,給這如火炎熱的六月增添了難以想象的冷意。
“說來說去還不是想推卸責任?”
尚未進屋,便聽到個尖利的女子聲音自屋中傳出:“你們千機樓都是騙子!哥,不必再問了,封樓抓人,将他們全都殺了誅九族!”
林楚挑眉推門進屋:“客人若是這樣的态度,事情就不需要解決了。”
少年聲音太過清冽冷靜,似藏在綿裏的針,将緊張的氣氛刺破,瞬間不複存在。
“誰這麽大膽,是真嫌死的不夠快?”女子聲音越發的高亢尖利。
衆人朝門口望來,最先瞧見的是個纖細高挑的藍衣少年。雖然她的整張臉都被鬥笠面紗遮的嚴嚴實實,但周身散發的冷冽沉靜氣息,叫所有人氣息都滞了片刻。
“什麽東西藏頭露尾?又找個騙子來找死麽?”粉衣圓臉的少女滿面憤怒,目光尖銳如刃,能将人隔空淩遲。
“虞姑娘請稍安勿躁。”溫潤和暖的男子聲線驟然響起,一人盎然玉立走向林楚,含笑眼眸春風般和煦:“今日的事情若想解決,非她莫屬。”
林楚無聲瞧向來人,面紗下唇瓣輕勾,笑容如花綻放。是丹青,自幼同她一起長大的師兄,也是義父唯一的弟子。在她心裏,他是她除義父外唯二親近信賴的人。
“不管你能不能解決問題,把你鬥笠摘了。在本公……姑娘面前還戴着鬥笠,你好大的膽子!”粉衣少女雙手叉腰,并不打算給任何人面子。
“你們來此不是爲了解決問題?是來瞧我長相的?”
林楚的聲音叫衆人聲息又一滞,這麽說話真……嚣張,可要怎麽反駁?雖然不好聽但任誰也無法否認,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林楚目光飛快在屋中打量一圈,主位上坐了三個人。與粉衣少女坐在一處的是個沉靜肅然的男子,瞧上去二十出頭,一雙眼睛銳利如鷹,似要穿破她的面紗一窺究竟。
而……另一側椅子上坐着的竟是……百裏雲笙。這人……可真是好久不見!
他們身後各站着神色肅穆的侍衛,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正被幾個侍衛押着跪在地上,一張面孔紅腫不堪,唇畔有鮮紅血迹蜿蜒,幾乎就要昏厥。
林楚瞧的挑了挑眉,三兩步走在老者面前,擡腳便将死死按着他的侍衛踹飛了。
嘭!
侍衛撞在一側的雕花屏風上,紛飛的木屑随同人體墜地,狼狽不堪。
林楚卻連瞧都沒瞧,伸手将老者扶起:“李叔,讓你受苦了。”
老者目光已有些渙散,瞧見林楚眼底氤氲出熱淚:“不妨事,給少……您添麻煩了。”
“婉言,将李叔帶去後院,立刻找郎中瞧瞧。”
“是。”婉言颔首,上前攙扶李叔。
“站住!”粉衣少女瞧的目眦欲裂,尖聲嚷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本小姐要打死的人,你也敢救?”
“來人!”少女塗了鮮紅蔻丹的手指半空裏晃了晃,血一般鮮紅:“把那大膽狂徒給我拿下,亂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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