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強勢上前,伸手攙扶端木言。
端木言眉峰緊蹙,滿目厭惡:“别碰我!”
林楚腳步微微一錯,将花翎身子撞的一個趔趄。下一刻扶起端木言,淡淡瞧着滿面不甘的花翎:“讓開!”
“不讓!”花翎針鋒相對:“沒有祖母和父親的吩咐,今日誰也别想從這屋裏将我二妹妹帶走!”
“來人,拿下!”
淡漠而奢靡華貴的男子聲線斜刺裏響起。下一刻便見半空裏寒光數點,雷霆般朝花翎襲去。
花翎眸光如蛇粘膩,正要開口。乎覺腰間一陣劇痛,被鋒利之物刺破皮肉頃刻沒入肌理。
微一怔忪,胳膊和雙腿也被那尖銳鐵器抓個正着,身子被大力拉扯着騰空飛起。
“啊!”
驚呼乍起,花翎身軀被強扯出了廳堂,消失在衆人視線之内。
“怎麽回事?”
莫說旁人,饒是林家父子亦被眼前一幕驚着了,側目朝院中觀望。
碩大的前院裏,花翎四肢被雪亮飛爪扣緊,身子則被鎖鏈拉扯得筆直懸在了半空裏。飛爪邊緣霜白鋒利,深深沒入到她的皮肉當中,殷紅的血線細小如蛇,順着飛爪爪牙緩緩滴落。
而飛爪的另一頭,則攥在四個長相英武的侍衛手中。
林楚瞧的心頭一顫,如此簡單粗暴,是誰?
屋裏,花老太太被血腥刺激的哼一聲暈倒。
“大膽!”花亦瞧的目眦欲裂:“什麽人敢公然在旁人府中行兇?給我滾出來!”
“宗正府辦差,大驸馬可有意見?”
月洞門處有颀長一道身軀緩步行來。那人皂帽紫袍,袍角上繡着大片盛開的玉蘭。玉蘭花風姿綽約栩栩如生,卻不及那人眉目中半點風采。
他站在那裏,便似連太陽都失去了光彩。天上地下,你雙目所及,隻能承載下那一人風姿。
那人便是林止,風華絕代無人能及。
他的身側站着的是許久不見的李宗泰,李宗泰周身慣有的陰霾盡去,滿面皆是謙和的笑:“林爺,妖女已經拿下!”
林止:“恩。”
花亦皺了皺眉:“林止?怎麽是你?”
林楚挑眉,她的震驚不亞于花亦。她讓婉言反複探查過林止,除了一個成功的商人外,再沒有任何引人注目之處。
就是這樣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商人,能号令玄鐵衛,能讓親王小心讨好,能将南疆公主當作奴仆,如今竟連大驸馬都似……不怎麽放在眼裏。
他隻是個普通商人?騙鬼吧!
“宗正府截獲密報,有南疆細作混入城中。此女身着南疆服侍穿宅過院形迹相當可疑,隻能将她請回宗正府協助調查。”
“她是我女兒!”花亦挑眉:“你憑什麽亂抓人?”
林止挑眉,眼底似帶了震驚:“大驸馬的女兒是南疆細作?”
花亦聲音一滞,忽覺六月如火的天氣裏脊背森寒。這要……怎麽回答?說不是,花翎必将被抓走,回答是……他女兒是南疆細作,這是要掉腦袋的!
“若真如此,怕得連同大驸馬一起前往宗正府。至于憑什麽……。”
林止眸色清冷淡漠,如玉長指微擡,陽光下掌心中扣着的青銅蟠龍符熠熠生輝。
“憑這個,夠麽?”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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