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故意将六爺丢在林子裏,害的六爺頻頻涉與險境。我們能活下來,靠的是六爺的冷靜睿智,他來不來救又有什麽分别?”素問語氣不善。
“林爺是爲了去對付周家。”花翎沉聲:“今日截殺的主謀就是大荒周氏,隻有周家臣服,才能不戰而勝。若非如此,蕭隐仇豈肯輕易罷休?”
素問瞧她一眼:“你知道的真多!”
花翎聲音頓了一頓,面頰泛起些微的紅。良久在唇畔生出溫柔的笑,光芒萬丈。
“林爺神機妙算,是天神一般的人物。他明知周夢熊同周家大房勢同水火,卻将他給扶成了家主。自此後即便他不管不問,周家也再不得安甯。人心散了,便是隻老虎也不足爲懼!”
素問呵一聲:“林爺此刻又不在,你這麽誇獎他也聽不見,豈不可惜?”
“我……咳咳。”花翎淺抿了唇瓣面頰燃起桃花豔紅如火,攥緊手中帕子按在唇瓣上,細碎的咳嗽自唇畔溢出。林楚懶懶靠在車壁上看戲,戰況正激烈忽然偃旗息鼓,就……挺突然。
她擡眼瞧了瞧花翎,那人咳的眼含春水面若桃花,任誰瞧着都能生出憐惜。生病能生出這般風情,花翎也算是個人物。
可是……忽然這麽一番操作是……林楚斂了眉目,不着痕迹瞧了眼馬車門,眸色意味深長。
馬車簾子恰在這一刻掀起,火把濃烈的煙火氣撲面而來,徑直塞在花翎手中。花翎氣息一凝,灼熱濃煙入鼻,咳的眼眸通紅。
林楚挑眉,這回的表演就真實多了。
“林……林爺安。”女子劇烈咳嗽中夾雜着斷斷續續問候,嬌弱的不勝嬌羞。
林楚微側頭顱瞧向林止,唇齒邊扯出意味深長的笑:“被美人惦記誇獎是不是特别舒爽?即便在外面熱的難耐也不願上車來是麽,大哥?”
車外一人束手而立,颀長挺拔,明紫衣衫光華漣漪。烏帽之下一截墨發比烏帽更烏,比玉更潤。隻逆光一道暗影,便叫人凝了呼吸,再移不開眼。
林楚隻瞧了一眼便别開了去,在天域的諸多修煉,使得她的感知力異于常人。她早就覺出林止到了車旁,隻是……花翎竟也能知曉,多少還是令她有些意外。
花翎方才舌燦蓮花般的拍馬,無非是利用素問想在林止心裏留下一席之地。那人半天不上來,看來……很吃這一套。她本想借此奚落林止,但那人的面癱……
就……挺無趣的。
“林爺,我……。”
“出去!”
花翎溫雅的笑被林止無情打斷,隻兩個字冰一般冷厲。花翎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是。”素問垂首應聲,挑簾下車。
林止眼風淡然掃向花翎,半點情緒也無。花翎咬牙,滿腹委屈。将嘴唇扁了扁,眼看便要自眼角垂下兩行清淚。
“林爺,我……。”
“麻煩。”林止挑眉,再度打斷美人垂淚。
語音尚未落地,林楚忽覺腳下一輕竟被那人打橫抱起,徑直抱出馬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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