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隐仇狠狠吸了口氣,通體乳白的蟾蜍世間少有,月色裏與他大眼瞪小眼。笑容詭異的親切。
聞到火蠶蠱的味道冰蟾蜍眸色一亮,背上膿包中的黏液頃變得透明如冰。
“蟾蜍蠱能解火蠶?”蕭隐仇瞧向林楚,不肯信任。他從不曾聽到過這種教誨。
“我說能就能。即便治不好,能差到哪去?”
蕭隐仇:“……。”這話說的……好有道理,竟……無言反駁。
“且信你一次。”他側目瞧向周孟蓮,那人一張面目赤如豬肝,早已火毒攻心,昏迷不醒。
“有句話我得提醒你。”月光下,清俊少年眉峰微挑,氣定神閑:“我這蟾蜍喂養時日尚短,體中黏液隻夠給一人解毒。”
蕭隐仇身子一僵,果斷扭頭,徹底抛棄周孟蓮。
林楚唇角幾不可見的勾了一勾,她喜歡和聰明人講話。、
“我的火蠶卻喂的時間太久,火毒不宜清除。隻一次,靠蟾蜍蠱并不能将火毒清理幹淨。”
蕭隐仇咬牙:“如何才能徹底清楚?”
“蟾蜍解毒後會陷入沉睡,在夢中将毒素徹底消化,過程耗時一個月。在這一月中,需得用我鮮血喂養三次,若是沾染了旁的玩意,頃刻斃命。它若死了……。”
“呵。”林楚扯唇,滿目惋惜:“一月後,你必再度毒發。但我卻沒有第二隻蟾蜍蠱。”
蕭隐仇面色漆黑,雙眸中恨意傾瀉難掩,迫于形勢隻得隐忍。
林楚瞟他一眼,半點不覺有壓力“要怎麽做,你想清楚。”
想什麽?當然是救誰!
蕭隐仇深呼吸,眸色複雜幽深。
蟾蜍蠱隻能救一人,另一人必死。她将蟾蜍蠱交給他,等于将周孟蓮的賬亦算在了他的頭上。畢竟……見死不救的……是他!
最要緊的是,蟾蜍蠱無法一次将火毒根除。控制毒素的關鍵,是林楚的鮮血。所以……他若想活,林楚必須活的比他還好!
這一個月,他不但要盡心竭力保護林楚周全,還要從此背負上大荒周家的追殺。怎麽算都是虧本買賣。
偏……無法拒絕!
“呵。”蕭隐仇深覺無力:“怨我小瞧了你,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心思竟如斯歹毒!”
林楚扯唇:“多謝誇獎。”
蕭隐仇:“……你是定要我親手殺了周孟蓮麽?”
“非也。”林楚搖頭:“我隻救人。至于救誰,全憑你自己做主。”
蕭隐仇氣息凝了半瞬,終幽幽歎口氣。
“好的很今日栽在你手上,我認了。”
林楚眉峰輕挑:“所以?”
蕭隐仇抿唇,步履艱難走向周孟蓮。
他們二人本相距不遠,他卻足足走了一炷香。
蕭隐仇靜靜端詳周孟蓮。那人雙眸緊閉,通體赤紅。蕭隐仇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蕩出森冷冰寒的殺意。
呼
拂塵無風自舞,柔軟銀絲根根直立,似攜裹了千鈞力道,鋼針般刺入周孟蓮前心。
噗。
紅霧乍起極盡妖娆。下一刻,銀光突現,鮮紅微濕的一團,在銀光中被遠遠甩入的行屍群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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