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禮?
馮城主飛快瞧一眼百裏雲笙。這兩人來時,除了浩浩蕩蕩的侍衛隊,沒瞧見拿了什麽東西。送禮是……
“陸安。”林楚朝陸安使了個眼色,便笑吟吟瞧向馮城主:“城主可要好好瞧瞧,這份大禮,保準你喜歡。”
功夫不大,便瞧見陸安肩上扛着個人跑的飛快。衆人尚未瞧清楚什麽情況,陸安便将那人重重丢在地上。咣一聲悶響,蕩起漫天塵土。
“這!”
塵埃落定時,馮城主狠狠颦了眉頭。
“這人自稱是城主的親弟弟,不慎昏迷無法回家。我即遇上了,索性便好心将他送回。”林楚将案幾上的點心碟子端在手裏,再捏了快糕餅吃下:“謝就不必了,銀子倒可以多給些。”
馮城主吞了吞口水。冷風幽幽,城主府火樹銀花般的摧殘燈火下,馮二雙目緊阖躺在地上。
也不知是否因爲光線昏暗,隻覺他一張面目白的紙一般。似乎将一腔子的血都給染在了衣服上。
馮城主眼皮子狠狠一跳,他清楚記得馮二離府時穿着的是件赭色的袍子,一會功夫不見,竟生生被血給浸染的成了紅色?這得……流了多少血?
“爲什麽會這樣!”滿腔怒意升騰,連聲音中都添了幾分冷意。馮城主強壓着怒火瞧向林楚:“六少爺可瞧見,是什麽人傷了我弟弟?”
在他的地盤上,将他的至親傷成這樣?臉打的好疼!
“唔。”林楚吃完了一碟子糕點,又灌下了兩杯桂花酒釀,這才心滿意足說道:“是我。”
四下寂靜,風聲如吼,馮城主一時語滞。面上的憤慨尚不及收回卻又添了幾分震驚,一時切換不及,瞧上去怪異的很。
“他打碎了要送往上京的貢品白玉觀音。爲了推卸責任,便将髒水潑到了我的身上。不但強擄素問,以她性命要挾我就範,還動用了連弩大陣。”
“長街之上,連弩齊發,緻使諸多店鋪民宅受到損傷。這麽大的人,粗心,魯莽,冷酷,還沒有擔當滿口謊言。我想馮城主定不願瞧見這樣的弟弟,便不辭辛苦替你教訓了他一頓。”
“教訓?”衆人唇角不可遏制的抽了一抽。
馮二周身浴血,至今昏迷,右肩頭還釘着隻深入骨骼的飛爪。
這分明是在淩虐!
一句輕飄飄的教訓是完事了?
衆人默然瞧向馮城主,見他一張面孔漆黑,眼底被璀璨燈火照進,似有洶湧的火焰即将噴薄而出。
“真是個惡毒的野蠻人!将人打成這樣,還大言不慚的說隻教訓了一頓?”
“馮二爺爲人仗義豪爽,怎麽會去冤枉你這外室子?”
“我看,定是她打碎了貢品。二爺與她理論,她理虧之下将人給打成了重傷。”
“就是,凡事怎能聽她一面之詞?”
“……。”
四下議論紛紛,咒罵之聲不絕于耳。馮城主面色微沉,不動聲色瞧着百裏雲笙。那人卻隻雲淡風輕淺抿着杯中香茗,似全不曾瞧見府中暗潮洶湧。
雪舞立于百裏雲笙身側爲他布菜,低垂的眼眸裏飛快劃過欣喜。就該這樣!
這歹毒的賤人越猖狂越好,會惹來更多的咒罵。等将馮城主徹底被激怒了……
也就離死不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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