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那隻叫做費倫澤的人馬約好了周六的早晨在黑湖邊見面,約定的時間是早晨八點半。
周末早晨在霍格沃茨的餐廳裏吃飯的人比上課的時候的要少了很多,薩菲羅斯坐在拉文克勞的長桌上,拉文克勞的人還算不少,其他學院的就有些慘不忍睹了。
他在安靜的餐廳裏進食完了之後,打算走的時候突然被人叫住了。“薩菲羅斯,你要去圖書館嗎?”
是個同學院的學生。
薩菲羅斯搖了搖頭,“不,我要去湖邊一趟,可能晚些才去圖書館學習。”
對方立刻露出了沮喪的表情來。“本來好打算問你一些問題呢。”
“等下午有空的話吧。”
他說着,對方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和他告别之後就分道揚镳了。
随着期末的逼近,拉文克勞學院裏的學習氛圍一天比一天嚴重,倒是薩菲羅斯身在其中,卻完全和雙胞胎一樣沒有什麽心理負擔。
其實霍格沃茨的課程也根本算不上是困難,隻要平時學習的時候不要落下什麽不太懂的,一直跟着老師的節奏,别說擔心不及格留級,要達到優秀都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更何況霍格沃茨真的有學生留級過嗎?薩菲羅斯對此非常懷疑。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赫敏等一年級生在擔心自己了,但是他和其他的高年級學生一樣,都惡趣味地選擇緘默,沒有把真相告訴一年級生。
也許霍格沃茨每個學院的學生都有各自的特點,但是至少有一點他們都是一樣的,就是特别的喜歡玩弄新生。
薩菲羅斯無聊地想着,然後走着走着,黑湖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一個人馬已經站在那裏等待他了。
在溫暖舒适的陽光下,人馬身上的毛顯得特别美麗。
薩菲羅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就是那天晚上他遇到的那個人馬。
“你好。”他打了招呼,“久等了。”
“不。”那個人馬搖了搖頭,“是我來早了。而且即使沒有星星,天空也非常的美麗。”
——和人馬打交道的第一個秘訣:請謹記,他們喜歡談論星星,就和英國人喜歡談論天氣似的。
“沒錯,天空無論什麽時候都非常的美麗。”薩菲羅斯附和。
“我叫費倫澤,初次見面。”
“你好,我是薩菲羅斯。”
費倫澤點頭,看了他好幾眼後說:“不介意我這樣看你吧?”
和一個人馬說話已經足夠古怪了,被人馬盯着也不算什麽。薩菲羅斯搖頭,“我不介意。”
“你長得和我想象中——不,是和古老的預言裏可真是一模一樣啊,我們早該發現就是你了。”
——和人馬聊天的第二個秘訣:請千萬不要對人馬的各種“預言”進行反駁或産生不喜的情緒,他們擅長于看星星,從星星中獲得預言的真谛。
“像另一個救世主還是神秘人?”薩菲羅斯開玩笑地問道。
“當然都不是。”費倫澤顯然是非常好相處的人馬,薩菲羅斯猜測其他人馬也不可能像他一樣友善了。“你怎麽可能是這樣的預言裏的人物呢?我知道你不是。”
看來人馬是知道點什麽了。
薩菲羅斯笑了起來。“你特地約我見面,肯定不是爲了和我打啞謎吧?說實話,我除了黃道十二宮,别的什麽星星都叫不出名字來,你如果是想要和我讨論星星與預言,我隻怕我自己可沒有這個理解能力。”
費倫澤被他的坦蕩逗笑。“你不覺得人馬的預言都是不靠譜的東西嗎?”
“我以前還覺得世界上是沒有魔法的呢。這有什麽奇怪的?”
費倫澤聽到這話,還真的露出了非常驚訝的表情來。
“你竟然是麻瓜出身的?”
人馬總是能發現一些什麽東西,薩菲羅斯也不加什麽掩飾的謊言,他坦蕩的回答:“我想是吧。可是我沒有見過我的父母,他們——如你所見,肯定不是英國人。可是我确實是在麻瓜的孤兒院長大的,我在收到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之前,還以爲魔法都是欺騙那些笨笨的小孩子的呢。”
費倫澤陷入了沉思,之後嘀咕了起來:“那個人……也是這樣……”
“什麽?”薩菲羅斯問出來,就想起了伏地魔也是從孤兒院出來的。
不過費倫澤不願意多說,他搖了搖頭,然後換了個話題:“你那天是不是去追擊神……那個神秘的身影了?”
薩菲羅斯開口:“我當時不知道爲什麽,就想要過去……不過我沒有追上他。”
他以爲這個謊言會被拆穿,可是費倫澤點了點頭,“是的,他看起來雖然很虛弱,但是速度很驚人,我們人馬一直在找機會想要解決他,可是他似乎對禁林特别熟悉,連人馬都抓不住他。而且……幸虧你沒有追上。”
“怎麽了嗎?”薩菲羅斯假裝一無所知地問道。
費倫澤猶豫了下,在薩菲羅斯想要說不說也沒事的時候就開口了:“我已經告訴了波特家那個孩子,即使我不告訴你,你可能也會知道的。”
“你是說……”
“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波特家的男孩暈過去,這不是因爲他的膽怯,而是因爲他的額頭上的傷疤感應到了給了他這麽一擊的人出現——我沒有和那個男孩說得明白,他畢竟太小了,他不應該承受那麽多的——那個人,确确實實就是神秘人。他沒有死。”
薩菲羅斯想要讓自己露出的驚訝表情更加逼真,不過在費倫澤的視線掃過來的時候,他就突然明白對方什麽都能夠看穿。
“你的确知道很多東西。”費倫澤說道。
薩菲羅斯不置可否,隻好點了下頭。
“我知道你不是神秘人,即使和他有點關系,那也猶如波特家的男孩和他的關系那樣,是無害而無辜的。”
用“無害而無辜”來形容薩菲羅斯可不太貼切,薩菲羅斯自己都這麽覺得,也隻能幹巴巴地笑着回應。
“可是,”費倫澤話音一轉,卻變得無比嚴肅,“人馬們知道,巫師們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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