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菲羅斯頭疼地躲避着女孩的“投懷送抱”。
“不要叫我白毛!這個名字不是你給我取的!我不喜歡!”
薩菲羅斯面無表情,又重複了一遍:“white-feather——你還聽的懂英文啊?”
女孩眼裏迅速地閃過慌亂,但是等到薩菲羅斯定睛看,又變成了無辜的懵懂。
“不懂啊。”她雙手絞着衣擺,撅着嘴巴說道。
“很好。”薩菲羅斯不怒反笑,“如果我真的是你的主人——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主人的嗎?說謊、隐瞞、虛僞、還有什麽?博同情?”
随着他列出的一條條罪證,女孩眼裏的水霧積攢的越來越多,等到他話音一落,女孩“哇”地一聲,像個學齡前的幼稚兒童一樣,又嗷嗷大聲哭了起來。
“閉嘴!再哭把你丢掉!”
他斥責了一聲,女孩一抽一抽地,才能勉強止住淚水。
這裏也不是适合說話的地方了,薩菲羅斯扯住她的手臂,一邊走出這個教室一邊說:“跟我過來。”
“去、去哪裏?”
女孩怯生生地問道。
薩菲羅斯拉着她躲在走廊的陰影,避開兩個拉文克勞學生,然後才瞪着她開口:“閉嘴。”
隻要他下達命令,基本這個女孩都會忍住自己的情緒聽從。薩菲羅斯拉着她從上升的秘道走,這一路她都變得奇異的乖巧,一句話也沒有說。
等到到了八樓,走到那張挂毯的面前的時候,女孩才開始慌張了。
“你……你又要把我關在裏面嗎?不要啊主人……”
薩菲羅斯本來是想要去有求必應屋好避開其他人好好交談,看樣子這隻貓頭鷹(……)是對這個地方産生了巨大的恐懼。
他像個邪惡的怪蜀黍一樣,對白毛森森一笑,“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繼續關在裏面。”
這個威脅簡直比要把她丢掉還殺傷力強大,白毛被吓得又要哭出來,可是出于恐懼,硬生生地憋住了眼淚。
——很好。
薩菲羅斯有些暴躁地想,他實在是不想要再多一個麻煩了,一個救世主和好多塊伏地魔的魂器還不夠折騰嗎?
“站在這裏别動。”薩菲羅斯又下達命令,然後自己在走廊上轉三圈,直到有求必應屋的門打開。
白毛好像處在淩遲處死的境地,小女孩又是想哭又是不敢哭,隻能用驚恐的眼神一直盯着薩菲羅斯,劇烈地搖着自己的頭。
呃……怎麽有種自己在犯罪的愧疚感?
薩菲羅斯頭一甩,把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丢掉,擰開了門把。“我和你一起進去,不會把你關在裏面離開的。”
白毛隐約感覺這隻是主人的一個謊言,可是她不能違抗自己主人的任何命令,隻能帶着赴死的悲壯心情走進房間。
薩菲羅斯看着她那張小臉露出何等違和的表情,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率先走進有求必應屋,屋裏還是他之前看到那那副模樣。他也不擔心女孩不跟進來,走到沙發椅坐下才道:“進來把門也關上。”
白毛果然跟着進來,怯生生地把門關上。
薩菲羅斯在發現她對自己有所隐瞞并假裝傻白甜的時候,就已經不再對她有什麽加以信任的想法了。
“坐下。”他示意對方坐到自己對面。
女孩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
薩菲羅斯瞄了一眼冷漠道:“難道你想變成貓頭鷹挂吊燈上?”
白毛猛地搖頭,露出被冒犯的表情,一瞬間薩菲羅斯恍惚看到了她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我不是貓頭鷹!!!”
“那你是什麽?”
這個問題瞬間問倒了女孩,她露出一副要思考人生的茫然表情,薩菲羅斯趕緊制止她。“先别思考這個問題了。你先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所有事……和你有關,或者和我有關。”
白毛扁嘴,“太久了,我都忘記了。”
“很好。”薩菲羅斯笑了起來,“那你就在這個地方呆一輩子吧。”
白毛露出驚恐的表情,然後迅速地撲到了薩菲羅斯的懷裏,把他所有的恐吓和邪惡的面孔都已遺忘的一幹二淨。“我不要呆在這裏!爲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好不容易才附身在這隻蠢貓頭鷹身上找到主人……你爲什麽真的把一切都忘記了!你不要小白了嗎!”
“白毛。”
“是小白——哇!不要叫我白毛!難聽!”
“白毛。”
“嘤嘤嘤……白毛就白毛……主人不要抛棄我!不要把我關在這個地方……我讨厭這裏的氣息!”
像隻聒噪不休的蟬。
可是懷裏的絨毛大衣好像褪了冷冽,摸上去變得溫柔而舒适。
薩菲羅斯的手指僵硬地懸空,最後才落下,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溫聲道:“爲什麽這裏的氣息讓你讨厭?”
“嗚……就是不喜歡!那三個讨人厭的家夥!死都不給我安甯——他們就是在欺負我!”
手移開,僵硬在了半空。
薩菲羅斯聽到了自己努力顯得漫不經心的聲音,雖然他依舊無法掩飾那種顫抖。“那三個家夥?”
白毛哭泣的動作一頓,她粉嫩的小手緊緊抓着薩菲羅斯的衣襟,仰頭看薩菲羅斯,頃刻之後露出了警惕的表情,那種驚恐的眼神也回到了她眼裏,好像剛才的撒嬌都是虛像一樣。
白毛站了起來,又退回到自己的沙發椅上,把腿都縮上來——薩菲羅斯這才注意到她一直都是赤足,可是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裏,她的腳也沒有凍傷的痕迹,隻不過腳底有髒兮兮的痕迹——,然後她還抱起沙發椅上面的抱枕,把自己藏在抱枕後面。
“我不能說……我答應主人了……你叫我再見到你的時候,什麽也不能告訴你的……”
“薩拉查·斯萊特林。”薩菲羅斯一字一頓地叫出了這個名字。
白毛又哭了起來。
“哇!我真的什麽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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