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現在是和平年代,薩菲羅斯穿這樣上街肯定會引起大量驚恐,讓人們以爲是食死徒回來了。
不過是因爲在酒吧裏常駐,經常遇到附近的人是無可避免的,薩菲羅斯隻能盡可能地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從一年級的聖誕在這裏租房居住,就像一個來自斯萊特林的學生一般一身神秘而避諱的黑袍,拒絕和任何人說話。
然而他到來的固定作息,以及無意間讓湯姆看到了自己少年的手認出大概年齡範圍之後,湯姆就知道了他肯定是霍格沃茨的學生。
薩菲羅斯不希望暴露更多了,所以每次湯姆有意無意試探自己的時候,他都謹慎地默不應聲。
不過好在酒吧裏魚目混珠,租房間住隻需要支付足夠的金加隆就可以了,湯姆并沒有打聽多少他的消息,畢竟就薩菲羅斯所知,常年在酒吧裏居住的還有許多看起來是翻倒巷常客的人。
而且……就算看到了又怎樣,最多隻是暴露了他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僅此而已罷了。
聖誕假期的第二天,薩菲羅斯就從密道來到對角巷,住進一直被自己長期定下的房間,他把自己關在屋内鼓弄了三天,這才走出房門。
湯姆還算是個可以合作的好老闆,至少他雖然已經察覺到了薩菲羅斯是霍格沃茨的學生,但是也沒有因此在其他人面前指出這個身份,而薩菲羅斯不僅穿上黑袍對自己的身高進行了僞裝,聲音也僞裝得老道沙啞,他因此還聽到了兩個成年女性嘀咕說一定是因爲翻倒巷沒有提供住宿的地方,他這種看起來強大而不好惹的巫師才會住在這裏。
薩菲羅斯哭笑不得,但也沒有因此對無關者多麽上心。
他走出破斧酒吧,從後面熟練地往對角巷過去,然後混迹在聖誕采購東西的巫師們中間,迅速地脫去了僞裝,變成了……一個用了複方湯劑的剛成年面容平凡的白種人巫師。
不管怎麽說,至少頂着東方人的面孔出現在英國哪裏都會讓人覺得突兀的,如果那樣,薩菲羅斯很快就會被人發現的。
他每年暑假都會抽時間去一些比較遙遠的歐洲國家旅遊,順便拔一些男性麻瓜的頭發下來,這樣他才能一直變化着面孔。
再披上黑袍,換了嗓音,雙重保險。
對角巷裏人很多,商店裏都挂着聖誕的東西,招徕着往來的行人,薩菲羅斯擠在人群中,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他先往古靈閣過去,半個小時後出來,兜裏已經是滿滿的金加隆了。雖然他個人的存款不可能像哈利·波特那麽富足,剛上一年級的時候他還要依靠霍格沃茨的貧窮學生生活費救濟才能活下來,不過現在他已經有了不小的存款了。
時間還早,薩菲羅斯看了一下手表,然後找了一家比較冷清的飲店,點了一杯熱乎乎的奶茶,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飄揚起來的雪花。
有點雪花像柳絮一樣輕飄飄的落在金發小孩的肩頭,有的在厚重的衣服上留下淺淺的水漬消失不見,更多的落在地面上,一層一層地堆疊,成了白雪皚皚的模樣。
風顯得不近人情,即使是聖誕佳節,即使是下午時候,陽光也不能讓它呼嘯而過的地方暖和幾分。還有貧窮的巫師瑟瑟發抖地躲在無知而吵鬧的行人當中或遠處牆角,那是人世間永遠不可能阻擋的另外一面。
不過即使是翻倒巷也有過聖誕的權利,薩菲羅斯在喝完奶茶離開那家店,輕車熟路拐進翻倒巷的時候,就看到了博金-博克商店挂起了惡俗的聖誕彩帶,門口也放上了閃閃的聖誕樹——黑巫師們肯定不會喜歡這種畫風,薩菲羅斯肯定地想着,然後把黑袍披上,繞過博金-博克,往巷子裏走去。
他看到了兩個蹲在路邊似乎在讨價還價的男人,在他經過時兩個人都謹慎地擡頭看他,一個人把手往長袍裏縮,像是在藏什麽東西,目光一對視,薩菲羅斯立刻發現那兩個人的皮膚和眼睛都很僵硬——最低劣的面具。
他迅速收回目光,沒有再看那兩個在進行什麽邪惡的地下交易的巫師,大跨步地往前面走。
深巷裏有人注意着薩菲羅斯,但是并沒有人有做出什麽靠近的舉動,隻有幾個人試探地躲在陰溝裏,跟在他後面前進。
他繞過幾條小巷,熟悉得好像是回家一樣,最後在一個挂着青銅燈的緊閉大門前停了下來。那幾個跟着他的人幾乎同時臉色一變,然後猶如看到陽光的臭蟲,迫不及待地逃離開去。
薩菲羅斯在黑袍下冷冷地扯了下嘴角,伸手敲了下那扇門。
“誰?”
門内傳來了沉悶地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就好像不是人發出來的一樣,像是在金屬下摩擦而産生的尖銳音色,你需要很勉強才能從那噪音一樣的聲音中聽出來在說什麽。
無論來多少次,薩菲羅斯都覺得這個聲音十分地叫人不喜。
“是我。”他停頓了下,猛地想不起來自己的代号是什麽一樣,過了有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旅人’。”
“原來是你,聖誕快樂,哈哈哈。”那個金屬嗓音笑起來實在太過于恐怖,除非熟悉的人,否則真的很難在那個聲音裏聽出友好的意思來。
不過随着那個聲音從門内發出來,門也随之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黑漆漆的走廊。
在這樣陽光明媚的下午,這個屋子和所有翻倒巷的屋子一樣永遠照不到陽光似的,更甚,屋主就像是一個出了名的吝啬鬼,一點燈都不舍得點上,于是一眼看進去,就好象是一條深淵,直通地獄。
也沒有人。
那個和他對話的聲音仿佛根本就不是從屋内發出的一樣。
“進來吧。”那個聲音又說了一遍,然後随着薩菲羅斯踏進去,屋門自動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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